陈冬梅惊恐地回头,疏影横斜,她眼睛一花,恍惚间看到树影间有个兔子的影子,骇得她惊呼出声。
她回过头来,急问:“你看到什么了?”
陈春燕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树上怎么可能有只兔子呢!
陈冬梅:!!!
陈冬梅就跟脚底突然多出来个风火轮似的,转身就冲进了正屋里。
陈修言和陈谷秋先回家,两个人回来就开始摆碗,只等燕儿爹回家就可以开吃了。
燕儿爹却去了很久,大家久等不到,燕儿娘不放心,自己摸黑出去找,结果出去之后也半天都不回来。
陈春燕都快饿死了,傻大哥和傻二哥更受不得饿,她让其他人先吃,自己拿了个三和面的窝窝头出去找人。
她还没有走到里正家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吵嚷声,间或还夹杂这摔东西的声音。
这是咋啦?
县官不如现管,乡下地方不一定听县官的指令,可里正的命令却是一定要听的,毕竟村里的赋税和户口都归他管,各家有个大事小情的,也都喜欢请里正主持。
这样的人家,谁敢上门闹啊,傻了不是?
她敲敲门,门却自己开了,她探头往里看了看,就看到正跟人打得不亦乐乎的燕儿爹。
陈春燕:“……”
她赶紧冲进去,“阿爹,你干啥啊,咋在里正家打架呢!”
燕儿爹羞恼非常,听到陈春燕的声音,当即想收手,可他迟疑停顿的片刻,对面那人却趁机照着燕儿爹的脸打了一拳头。
燕儿爹痛得眼冒金星,他下意识挥拳打了回去,两个人又打在了一起。
院子里的人一直手忙脚乱地劝架,却谁也不敢靠得太近,就连来了一会儿的燕儿娘都被乱拳打到了几次。
陈春燕跑到燕儿娘身边,“这是咋啦?”
燕儿娘神情古怪,“你阿爹正跟你里正叔说保媒的事情,谁知道事情巧了,大花他爹也来请里正保媒,就听到了你阿爹的话,当即说了些不中听的,你阿爹就恼了,二人就打了起来。”
陈春燕:“……”
瞧这事儿办得!
她暗叹一声,得尽快把两人分开了,不然两家亲家没做成,倒成了仇家。
她找到里正,“叔。”
里正正忙着拉架,还因为插不进手,急得满头大汗。
陈春燕再拉里正,“叔!”
里正抽空回头,“燕儿啊,你一边玩去,别过来,当心受伤。”
陈春燕着急,“叔,这样拉不开他们,得用……”她抬手一指,“用水冲吧,他们才能冷静下来。”
经陈春燕提醒,里正才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提了两桶水,先将一桶放在地上,抱起另一桶冲在二人身上,冲得二人动作一缓,他立刻提起另外一桶水继续冲在两人身上。
大花爹脾气暴躁,被冷水一冲,还以为是被人偷袭了,一腔怒火便全朝着里正来了,嗷嗷地挥着拳头冲来。
里正丢了桶就跑,一边还警告大花爹,“老牛你可别乱来,你在这样,我可要处罚你了啊!”
大花爹的脑子这才冷静了下来,他眼前这才看清楚人,看清之后就吓了一大跳,“害!里正你怎么跑到我前头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