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毫不客气地又拍了陈修言一巴掌,“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忘记了?”
陈修言睁大眼睛,“哦,这是给先生的?”
他赶紧把手里的桂圆放下,“那咋办?我吃了两个了。”
陈春燕摇头,“你的嘴巴不算太快,只吃了两个不是二十个,不然我真的就无语了。明天早上,你让阿爹带着这些东西,送你去学堂,这是拜师礼。学堂有什么规矩,你得自己记着,可别指望阿爹帮你记,知道不?”
陈修言刚才只注意桂圆去了,现在才发现里面还有笔墨纸砚,“这是给我的吗?”
陈春燕拿了一套笔墨纸砚出来,“这一套是我的,那套是你的。”
陈修言挠头,“两套有什么区别啊?”
陈春燕耸肩,“没区别,都是一样的,不过都不算好,等你有了底子,再买好的。”
既然手里不算太紧了,陈春燕也就不准备亏待自己了,她买笔墨纸砚的时候确实多买了一份,不过这一份不仅她能用,陈谷秋也能用。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哄骗普通人的,真正大户人家的女子,哪一个是不读书的?
如果真的推崇“无才”,人们也就不会津津乐道谁谁谁家出了才女写出了好诗,谁谁谁家的女儿精通琴棋书画了。
收拾好了东西,就坐等吃晚饭了。
这一点时间,是陈春燕难得的闲暇时间,她大脑放空,看着屋里某处发呆。
她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回过神,就看到一条细胳膊上带着七八个手镯,在她眼前晃荡。
陈冬梅好烦人啊!
陈春燕坐着没动,只当自己已经身处异次元空间,看不到眼前炫富的幼稚鬼。
陈冬梅再接再厉,又晃了晃手,晃得手上的镯子碰得哐当乱响。
陈春燕还是没有动。
陈冬梅以为陈春燕还没有听到,于是换了个方向,继续晃手。
大概是晃得太用力,有一下直接砸在了陈春燕脸上。
陈春燕:“……”
不理你,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她捉住陈冬梅的手,“你的脸不痛了?这一次想换手痛了?”
陈冬梅想起了陈春燕打她的模样,她有些犯怵,但很快又恢复了底气,前面十一年,她都没输过,现在会怕陈春燕,真是笑话。
她按住陈春燕的手,“我可马上要嫁人了,你要是这时候打伤了我,坏了喜气,你等着看奶收不收拾你!”
陈春燕叹气,“你的记性果然不太好,你是不是忘了,奶不是我的亲奶,作为后奶,要收拾我,也要顾忌一下别人的闲话吧。后娘难为,你没听说过吗?”
陈冬梅最后一张底牌被陈春燕轻轻揭过,她很是不服气,却只能说:“我知道你嫉妒我,没有关系,以后我会经常带点东西回来施舍你的。”
陈春燕甩开陈冬梅的手,“别有事儿没事儿戴着镀银的手镯显摆,丢人。”她看到陈冬梅还想说话,却没给机会,“你该不会以为他们被拆穿了一次,就不敢给第二次镀银的东西吧,哈。你也不想想,最初聘礼也只给三升麦子,现在就算添点,能添多少,就你那几个镯子,如果是纯银的,那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