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叫骂声还没有完全消失,门就被人打开了,却是睡眼惺忪的爷。
陈老爷子轻咳两声,问:“你的东西怎么会跑到我们屋里,你昨天放这儿了吗?”
陈修言气哼哼地说:“这就得问奶了!我们屋门没有扣死,早上起来才发现东西不见了,不是家里人干的是谁干的?”
张氏根本没有起来,躺在床上,声音瓮声瓮气地说:“东西不见了就来找我,你怎么不去找耗子。”
陈春燕也走了过来,朝着门里说:“耗子也是厉害,偷东西吃,连篮子也一并吃掉了,这牙口,这胃口,确实好啊。”
陈老爷子不太乐意,“燕儿,她再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陈春燕:“我只是说两句就不行了?不让说,就不要做让人恶心的事情。”
突然凌空飞来一只枕头,不偏不倚直直砸向陈春燕。
陈春燕瞄到枕头,也不跟张氏客气,往后退了几步,算好枕头的落点,在枕头将落地未落地的关头,飞起一脚踹在了枕头上,枕头半点没有停顿,借力飞上了天空,在屋檐上撞了一下,翻了半圈,落在了屋顶上。
张氏还不知道自己的枕头飞走了,这会子仍底气十足地骂,“自己的东西不收拾好,不见了就怪到别人头上,哈!你们家是有钱了啊,出息了啊,拿着几个钱就开始污蔑长辈偷东西了啊,家教真是好啊,这样的家教还读什么书,读了也是浪费钱!”
陈春燕只当张氏的骂声是背景音,她看着陈老爷子说:“大门和后门都锁着,进贼的可能性不大,就算进贼,贼也不会不偷钱,反而偷几个桂圆、几根芹菜。那么这件事就只能是家里人干的了。
“我非常不想用恶意揣度自家人,但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又不是自家人弄出来恶心我们的呢?您看清楚了那里有一片芹菜叶子,叶子靠近正屋,正屋里就住着您、奶和老姑,不是您,好,我暂且信了不是奶,那么就只剩老姑了。
“一个会偷东西的女孩子,哪有婆家敢要,俗话说得好,小时偷根针,长大就敢偷牛,别看那几样东西不值钱,但性质非常恶劣。”
陈春燕走过去敲了敲窗户,里面便传来头磕到窗框的声音。
“老姑,你说是不是?老姑,您可只有两年就要嫁人了啊,亲事还没定下来吧,要是传出您会偷东西,您说说,您能嫁到怎样的人家?”
陈竹心一巴掌拍在窗框上,“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东西,我昨天晚上睡得死死的,连夜都没有起,哪有闲工夫跑到西屋去偷东西!”
陈春燕摊手:“瞧,老姑不承认,奶,您该不会想说是东屋的人穷极无聊,半夜起来偷东西,还专程从正屋门前过一遭吧。东屋可住着您亲儿子亲孙子孙女呐,偷东西的名声落在谁身上,您觉得好过点,我就找谁去!”
“胡闹!”陈老爷子怒喝一声,“既然觉得东西在正屋,那就进正屋找去,找不到我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