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琪雅似有所悟。
闵夫人知道话说得够透得了,她的女儿就算是头猪也该停得懂了,便起身出了房门。
她的心腹丫鬟站在廊下,而闵琪雅的丫鬟都站得远远的,没有听到她们谈话的可能。
闵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换上一副温婉的笑脸去往正屋。
陈春燕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任由丫鬟帮她点了个火盆烤头发。
她手指戳进头发里,发根处摸上去有些润,不过在等一会儿自己也能干了,便让丫鬟撤了火盆。
现在的房子都是木头结构,在屋里点火盆,她一直都觉得不太安全,便尽量少用。
丫鬟低着头走了进来,先用水浇熄了火盆,才伸手去端铜盆。
“小心烫!”
丫鬟微微一愣,脸就红了,她刚才有些走神,陈春燕提醒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她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了。
她从怀里掏出张手帕,包着铜盆的边缘,就准备往外走。
陈春燕:“谢谢。”
丫鬟头也没回,磕巴着说:“不,不谢。”
陈春燕观察了一下门窗,确定门和窗都能从内锁上,这才关了门窗,穿回自己的衣服躺到床上。
她一会儿又翻一个身,一会儿又翻一个身,她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认床的时候。
她在心里数羊,可没有用,她漏数了一个数,便会不自觉去回想刚才数到了哪里,竟然越数越精神。
陈春燕:“……”
她一会儿想,幸好今天早上刚送过蛋,不会耽误刘大官人家的事情,一会儿又想明天是赶集日,这下不能陪许京墨去集市坐诊了,一会儿又想不知道球儿照顾得好刚孵化的小鸡不……
她的思绪非常杂乱,什么时候想事情想得睡着了,她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原来闵家的仆妇已经开始打扫院子里。
她看了看天,天还没亮。
哎,谁都不容易啊,这就是典型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啊。
她换下脏衣服,穿上闵小姐借她的衣服,衣服明显大了不少,尤其是袖子和裤腿明显长了一截,她回忆了一下,上辈子刷视频看来的几种挽裤腿的方法,挑了一种最容易上手的,弯腰把裤腿挽好了,这才把马面裙穿在外面。
下裳穿好了,就是上裳,她依样画葫芦地挽好袖子,这才不疾不徐地出了门。
这个时代讲究晨昏定省,陈春燕不知道她需不需要去向闵夫人请安,不过她看过一些小说,说是客居在别人家,也是需要请安的,不管事情是不是真是那样,反正礼多人不怪,她去请一次安又不会少活两年,那便去吧。
她倒了杯冷开水喝,才不疾不徐出了门,正屋里已经有了动静,她便立在廊下,等闵夫人洗漱完毕。
有丫鬟便向闵夫人禀告,“陈小姐来了。”
闵夫人的声音悠悠传出,“请她先去暖阁坐。”
等不多时,闵夫人便穿戴整齐到了暖阁,“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果然不假,你瞧瞧,这么穿果然俊多了。”
闵夫人说话的神态和语气让陈春燕很不舒服。
陈春燕:“多谢夫人款待,我受之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