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叔跟女人说话一向没什么耐心,自家婆娘就不是个聪明的,这会子弯弯绕绕说这么多,他真是听烦了。
“谁知道这个贼是不是有病呢,万一他就是喜欢偷了钱还要搞破坏呢!”
乡村土路那头,里正已经带着最后一批人赶了过来,再想不出办法就没时间了。
陈二婶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不聪明,但我了解我的女儿,她可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去的,会做什么事情,没人比我更清楚!”
陈二叔微微一愣,“刘氏,你什么意思,你怀疑这事是梅儿干的?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多重要?”他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声音里饱含着怒气。
陈二婶急得额头冒汗,“我能不知道么,我就是知道才要阻止他们继续查小偷的事情!最近那丫头真是魔怔了,连我夹到碗里的东西,她都敢伸筷子抢过去吃,她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陈二叔白了自家婆娘一眼,“就几口吃的,你记到现在?”他推开陈二婶,径直往晒坝去了。
陈二婶站在原地没有动,她该怎么说呢,这就是当娘的一种直觉。
以前吧,她和陈冬梅都是个懒的,看到活儿,总会想办法躲过去,而现在她照样还是夹着尾巴躲懒,可陈冬梅却是正大光明的不干活儿了,不高兴时就躺在炕上,谁去叫她做事,她就阴测测盯着人看,如果打她两下,她一准儿还手打回去。
吃饭的时候就更明显了,坐在一张桌子上,以前还要看张氏的脸色行事,现在可不会了,陈冬梅可是想吃什么夹什么。
到了每旬改善生活的那一天,桌上有点荤腥,她更是一个劲儿往自己碗里扒拉,大碗里的全扒拉到她碗里,西里呼噜地吃了还不算,眼睛还盯着别人的碗,只要别人碗里还有,不拘这人是张氏,是刘兰香,还是陈竹心,她都会毫不犹豫伸筷子夹到自己碗里。
这个感觉简直就不像是想把日子往下过了嘛。
那个老三也跟着脑子抽了筋,刘二婶每次想管教女儿,老三都笑呵呵拦着,谁不知道这个废物一般的老三是张氏的宝贝疙瘩,有这疙瘩拦着,一屋子人还真没谁敢动陈冬梅。
而陈冬梅对老三的态度就更怪了,明明老三帮了她,她却还是冲着老三凉凉地笑,那个笑容看得她这个当娘的都后脊背发凉。
女儿都这样了,牛心左性的,要说她干得出偷陈春燕东西,还打砸了陈春燕屋里的东西,刘二婶是一万个相信的。
她想起之前有天晚上,她知道陈春燕在后院熬牛奶,她听说那个也很养人,就想去偷着喝一碗,本来嘛那么大一桶牛奶,她喝一碗半碗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结果她刚撩开门帘,就看到女儿气势汹汹地往后院去了,看那个架势根本不像去偷吃的,倒像是去搞破坏的,她当时就没敢动,缩回了帘子里,果然啊,没多会儿,狗就叫了起来,陈春燕冲出来把女儿好一顿收拾。
女儿当时还放话了,说要让陈春燕好看。
对了,确实是说过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