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别人指的是谁,陈春燕先前已经拉着里正和宿老说过了,他们心里门儿清,这会子听陈春燕说,他们心里就有数了。
给贵人做事是那么好做的么,首先一条,身家得清白吧,人家都把钱交给陈春燕经营酒楼了,现在陈家冷不丁地闹出这么个事儿,人家贵人能乐意?那些大人物,哪个不怕麻烦?
里正给宿老们使了个眼色,宿老们颔首。
里正就道“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道理让死规矩拖累死活人,明儿请村长开祠堂,把分宗的事情办了。”
大家都看得出来,陈春燕是个有良心的人,二狗子家在陈家大房最困难的时候搭了把手,人家陈春燕现在是怎么提携二狗子的,那可是一步步往上带。
他们现在给陈春燕行个方便,今后有什么事都好说是不是?
陈老爷子在里面听了半天了,这会子终于听不下去了,在里面叫嚷着不让分宗,可谁理会他呀。
他腰伤了还不能动,就催促张氏去拦着,张氏把眼睛一闭,只当听不见,急得老爷子额头都冒汗了。
听到这动静,陈春燕就对着正屋道“爷,您也别激动,今后该怎么孝敬您,还怎么孝敬,绝对少不了您的吃穿。我阿爹被人拖累半辈子了,您忍心看着哥哥弟弟再被拖累吗?就算我和秋儿嫁不出去没关系,您也得想想,这样的家,有人敢把女儿嫁进来做媳妇吗?”
这句话可就真的顶在老爷子腰眼上了,老爷子最在乎的可不就是陈小六么,一切不利于陈小六发展的,他都要扼杀在摇篮中,现在听到陈春燕这样说,他立刻安静了下来。
静默了好一会儿,老爷子的声音才从屋里传了出来,“要分,那就分吧,以后我跟你亲奶葬在一处,你们要是认那是你们家的祖坟,就来拜拜,不认……也没什么打紧的。”
不就是一年两次祭拜么,清明一次,中元节一次,陈春燕肯定会去的。
她这边没什么意见,谁知道张氏却闹了起来。
“陈惟仁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要跟你的死鬼老婆葬在一处,那我呢,我葬在哪里?哦,你们夫妻合葬了,我这个伺候你到老的,反而成了外人,是不是?”
她嗷的这一嗓子,吓得毫无防备的众人一个激灵。
陈老爷子又不能动,只能任由张氏毫无章法地打在他身上。
陈春燕揉了揉眉心,这个糟心劲哟!
“里正叔,还麻烦您进去劝劝,爷腰伤了,这还没好全乎呢。”
陈老爷子的腰就是张氏打伤的,还来一回,老爷子还活不活了?
里正朝两个婶子招招手,三个人就冲了进去,两个婶子架住了张氏,里正就凑过去瞧陈老爷子。
“陈叔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陈老爷子拿下胳膊,露出纵横交错的几道血印子,看上去狰狞极了。
里正顿时不高兴了,哪有打爷们的道理?
怪道说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呢!
都是一个爹,大房就比二三房的人好,孩子啊,跟当娘的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当娘的不行,把一堆孩子都给教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