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既然对方提出了交易方法,那么交易时间就得由己方来定。
陈春燕便道“先货后款,你先把货送过来,我周转出去了,再给你送粮食。你有黄历吗?照那个看,每个月一号,我弄到多少粮食,就给你送多少粮食,成吗?”
阿尔斯楞蹙眉,“我还怕你拿了货跑了呢!”
陈春燕摊手,“所以……还是付钱妥当。”
阿尔斯楞被噎得没办法,“我等不到一号,那太久了。”
陈春燕点头,“那行,如果你三天内筹集得到东西,放到地窖里,我十天后可以帮你弄粮食。”
阿尔斯楞脸上的表情还是狐疑的。
陈春燕笑了,“顶多是二三百两的东西,就算是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如果连这一点风险都不敢冒,我凭什么冒风险帮你弄粮食?”
阿尔斯楞这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陈春燕道“挖地窖要注意防鼠防虫,别被老鼠糟蹋了东西。”
阿尔斯楞算是被陈春燕唬住了,心想是啊,地窖在地下,别他们还没吃上粮食,先辈老鼠吃了吧。
他们那儿的人又没人挖地窖,实在是不擅长这个,还得另外找人。
陈春燕见阿尔斯楞的人没动,便吩咐车夫赶紧走。
她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问车夫,“是闵大人的人,还是在外专门拉车赚钱的人?”
车夫汗都要下来了。
他真没想知道这些事情啊!
“我就是个车夫,什么都不懂。”
陈春燕笑了,“车夫好啊,我那里正好缺车夫,你来帮忙吧。”
车夫敢说不吗?他不敢的。
这荒郊野外的,就算是被弄死了,尸体大概也会被狼吃掉,死了也就白死了。
这小丫崽子回去不好交代?不存在的。这不是有鞑靼人出没么,跑散了,人不知道去哪儿了,多正常啊。
车夫咽了口唾沫,“只要您看得起,以后我就给您抗长活了。”
“合作愉快。”
陈春燕说完就放下了帘子。
车夫松了一口气,想着等回县城后,是不是要赶紧举家搬迁,他实在胆子小,不敢掺和到这些事情里。
陈春燕却忽然撩开了车帘,“我跟你说,我们酒楼的待遇可好了,里面还有闵大人的干股,你一定要来啊。”
车夫额头上的冷汗又下来了。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但这一次的威胁车夫是认也得认,不认也得人。
人家背后站着的是一县父母,要叫他走不出县城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尽管心里不乐意,但也得承认,这一次他载里头了。
陈春燕再次放下帘子,靠到车厢上,偏头对许京墨笑。
许京墨用口型说何必吓唬他。
陈春燕也用口型说我是真需要人。
同行了一路,两个人都看出车夫是什么样的人了,这个人胆小怕事,信奉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是以哪怕一路上吃饭的时候,他都一个人蹲得远远的,生怕捕快护院们聊天聊到什么密辛被他听去了,事后惹麻烦。
这样的人是不敢干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的,他只希望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许京墨看着陈春燕,无奈地摇摇头,却也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