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明也拉过一张椅子,在我对面坐下来,然后递给我一支烟。
烟和酒是男人相互间打交道,最便捷的两样东西,一下子就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这个时间段我正好有些困了,于是接过香烟叼在嘴里。
丁明自己也点上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眉飞色舞的跟我讲起灵探社。
原来灵探社是丁明自己创建的一个大学社团,读过大学的朋友都应该知道,大学里面有很多的社团,比如足球社,篮球社,或者舞蹈社等各种社团,为的就是培养学生们的兴趣爱好,丰富学生们的业余生活。
丁明是一个对灵异有着狂热爱好的人,从小胆子就很肥,敢在乱坟岗子过夜,而且喜欢搜集和研究各种灵异故事,平时最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观看恐怖片,各种恐怖片他都爱看。
成立灵探社的初衷,丁明就是想寻求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研究这些灵异事件,一起去冒险。
但是,还是那句老话“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丁明的兴趣爱好太过独特,在大多数人眼中,丁明是个神神叨叨,脑子有毛病的人,谁加入灵探社谁就是脑子有问题。
从大一进校的时候创建灵探社,还在校内的BBS上发布招募令,整整过去了一年时间,灵探社也只招来了黄锟这一个社员。
所以,直至目前为止,灵探社也只有两个人,丁明自封社长,然后封黄锟为副社长,手底下一个社员都没有。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哑然失笑:“你俩厉害呀,都是当官的!”
丁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趁机拉拢我,对我说:“杨程,你很厉害,还会道术,你想不想加入灵探社?阿锟没有什么本事,你若是加入灵探社,我让你当副社长,你我二人联手,一起把灵探社发扬光大!”
丁明唾沫横飞,显得很激动,搞得好像要去闹革命一样。
我暗自好笑,什么副社长,就你这破社团,光杆司令的位置我还不愿意坐呢。
我心里虽然这般想,但表面上又不好打击丁明,所以我很委婉的说:“入团的事情呢回头我再考虑考虑,我们先说说这间地下画室的事情吧,你认识那个女鬼?你是不是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丁明说:“实话讲,我并不认识那个女鬼,但我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最近不是又开学了嘛,很多大一新生,我想招募一些新人入团,所以琢磨着拍一些真实的灵异纪录片,然后用这些纪录片做宣传,吸引那些新生入团!经过查询打听,我选择了这里,结果真的撞了鬼,今晚不虚此行啊,DV里面拍摄的灵异画面,足以惊爆眼球!”
说到这里,丁明拍了拍手中的DV,那台DV对他来说,就像战友一样亲密。
我点点头,让丁明跟我讲一讲,这间画室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丁明说:“我也是经过多方的查询打听,还电话询问了一些毕业的师哥师姐,才知道当年在这间地下画室里面,发生了一件事情!”
丁明重新点上一支烟,跟我讲起了有关于这间地下画室的一段往事。
大约在三四年前,Z大美术系的一位教授,请来了一个女模特。
美术系请模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很多时候都需要人体写生,所以会请一些健壮的男人和身材漂亮的女人,没有任何的衣物遮蔽,来画室给学生们当模特。
这间地下画室,也就是专门用来教授人体写生的教室。
之所以把教室修建在这么隐秘的地方,一方面是为了让学生们安心作画,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模特们的隐私。
这一期的人体模特来了一个女学生,她的名字叫王莹莹。
王莹莹家庭条件不太好,做模特能够挣不少生活费,更何况这又不是外面那种野模,只是担当学校美术系的模特,也很安全。
当然,为了保护隐私,王莹莹还跟教授签订了一个协议,不要画脸!
也就是说,随便学生怎么写生都可以,但最后别把她的脸画上去,哪怕你另外画一个陌生女人的脸都可以。
协议是这样签订了,但画室里的一个男生,终归还是破坏了这份协议,泄露了王莹莹的隐私。
其实,这个男生也不是存心的,王莹莹长得还算漂亮,这个男生出于对王莹莹的一种爱慕,忍不住把王莹莹的脸蛋画了下来,带回寝室自己珍藏。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男生又把那幅画给弄丢了,结果那幅画流传了出去,学生们看见画像上的人脸,就把王莹莹认了出来。
那个年代还是比较落后封闭的,对于人体模特,人们还是习惯性的戴着有色眼镜对看待。
所以,王莹莹做人体模特的事情,一夜之间,成为了Z大校园的热门话题。
男生们争相传阅王莹莹的那幅人体画,然后猥琐的评头论足。
周围的人们对着王莹莹指指点点,仿佛王莹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就连王莹莹寝室里的姐妹们,在得知这件事情以后,都对王莹莹敬而远之。
校园里出现了各种不堪的传言,说王莹莹是校鸡,校园的BBS上面,还有人公开给王莹莹开出陪睡的价码。
王莹莹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面对那些流言蜚语,王莹莹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每日以泪洗面。
她不明白,自己挣的都是干净钱,为什么人们会把她想象形容的如此下贱不堪?
后来这件事情还传回了家里,王莹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更不懂得人体模特,老两口给王莹莹打来电话,在电话里痛骂王莹莹,说王莹莹不要脸,丢人,把他们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不堪忍受舆论压力的王莹莹,终于在一个深夜,独自前往地下画室,在地下画室里面,上吊自杀。
临死之前,王莹莹像平时当人体模特那样,脱光了衣服。
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告知人们,她是干净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