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酒下肚,大家就熟悉了起来。
酒是个好东西,能够在极短的时间里,把陌生人变成朋友,把朋友变成兄弟。
八爷是个爽快人,不像一些有钱人那样装逼,这种老板实诚,不虚伪,谢强和胖子在他面前都很放得开,甚至甩开膀子吆喝划拳。
我跟八爷聊了几句,谈了一下我来广州的想法,我说我想自己弄一个公司,专门帮人看相算命,八字风水,处理不干净的东西。
八爷点点头,很赞同我的想法,说这种活儿市场需求很大,如果我开公司的话,他一定会大力支持我。
我们初来广州,目前面临两个问题,一是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得租套房子;二是要租个写字楼商铺,用来开公司。
谢强让我们跟着他一块儿住,我婉言谢绝了,谢强住的是工厂宿舍,我又不在厂里上班,去住别人的宿舍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工厂宿舍龙蛇混杂,住着不太舒服。
况且我都把青青带来身边了,肯定得租一套公寓楼,有个安静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天地。
匡老板插嘴道:“这个简单,杨大师,你既然是八爷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前几年我修了一座写字楼,写字楼上还有很多房屋空着没有租出去,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直接搬进去就行,又可以住宿,又可以开公司,两全其美!”
我和丁明对视一眼,匡老板这个提议还挺好的,我们租个大点的房子,可以做公司,又可以住在里面,合二为一,能够节省一大笔开支。
那时候广州的房价已经很高了,租写字楼的话,一个月要花费不少钱,而且去外面租公寓,好一点的地段,租金也高的吓人。
虽然我们身上还有点钱,但也不能随便浪费,创业初期还是以节约为主,尽量减少开支。
丁明很高兴,连忙问匡老板需要多少租金。
匡老板哈哈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
我和丁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懂匡老板这个手势的意思。
丁明小心翼翼的问:“三千?”
匡老板抿着唇角笑了笑,丁明一看匡老板这种很有深度的笑容,心里更没底了,咬咬牙,硬着头皮问:“三万?!”
匡老板指了指桌上的酒:“三杯酒!”
三杯酒?!
我和丁明大感意外,匡老板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问他多少租金,他让我们喝三杯酒?
匡老板一本正经的说:“我刚不是说过吗,你们是八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朋友,还要什么租金?你们干掉三杯酒,就当是给我的租金了,成不成?”
三杯酒就可以抵租金?
我和丁明喜出望外,这纯粹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呀!
别说三杯啤酒,就是三瓶啤酒,三十瓶啤酒,都千值万值。
丁明还有些不敢相信:“匡老板不是说笑的吧?”
匡老板说:“你看我的样子像说笑吗?我跟八爷一样,一诺千金!”
“好,匡老板耿直人,痛快!”我和丁明二话不说,直接拎起三瓶啤酒,咕咚咚灌进肚子里。
匡老板让我们喝三杯啤酒,我们一人喝了三瓶,表示谢意。
匡老板跟我们说了个写字楼的地址,然后让我们明天去写字楼保安室去领钥匙。
写字楼的位置很不错,在广州市区的三环以内。
按理说,三环以内的房子都是很抢手的,尤其是写字楼,根本是供不应求,为什么匡老板的写字楼还会有空房间呢?
匡老板说:“你们去之前,我也跟你们交个底。前几年,这座写字楼是很火爆的,地理位置又好,交通便利,吸引了很多公司入驻。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起命案,致使写字楼的生意一落千丈。人们都很忌讳在死了人的地方工作生活,所以写字楼的公司挨家挨户搬走,很快便人去楼空。我的那些商业对手,趁机大放谣言,造谣写字楼闹鬼,久而久之,写字楼的商铺房间,更加租不出去。反正都是烂在手里,倒不如送给你们好了。你们只要不怕闹鬼,随时住进去便是!”
难怪匡老板的写字楼租不出去,原来写字楼里发生过命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心里肯定是有些膈应的。
我笑了笑,对匡老板说:“我们都是干这一行的,怎么会怕鬼呢?若真是有鬼,等我们搬进去,说不准还能把鬼吓走呢!”
匡老板点点头:“说的也是,你们应该不会介意这些事情!”
匡老板拿起手机,给写字楼的保安室打去电话,交代了他们几句,然后匡老板告诉我们,写字楼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过去。
有话说话,我们干这一行的,本来就不怕什么,匡老板不收我们一分钱,免费让我们入住,开公司,已经算是非常仗义了,帮我们节约了不少钱。
我们如果自己在外面租房子,每个月除了房租以外,还得支付公司的房租,两者加起来,数目不小,我们的负担也很重。
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的经济负担,挣到的钱都是自己的,何乐而不为呢?
我很好奇,问匡老板的写字楼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命案。
匡老板说具体经过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感情纠纷,有个年轻女孩在公司里想不开,自杀了。
这件事情让我想到了猴子,我很担心猴子受到打击以后,为情所困,没有抗压能力,一个人跑到深山老林里面上吊自杀,尸体可能都已经腐烂了,所以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唠嗑,吃完饭出来差不多临近午夜。
八爷拍着我的肩膀,让我放心,说广州是他的地盘,不管什么事情,他都会罩着我,让我放开手脚干事情。
跟八爷道别以后,谢强开着车,将我,丁明,还有青青拉到了匡老板的写字楼。
写字楼的地理位置确实不错,就像一个高大的巨人,矗立在市中区。
我们站在写字楼下面,顿生渺小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