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莫里亚蒂教授和一个孩子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他对任何事情都抱有很浓厚的好奇心,他喜欢新奇,喜欢刺激,同时,他也对任何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抱有一个狂热的‘接受’态度。
但是很不幸的是,按照他的智慧,在短短的30来年时间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再次提起兴趣了。
工学,艺术,物理,等等的学科......他都曾经试图去钻研,而事实上,他也的确钻研到了一个很深的程度,知道他为什么在大学里担任‘数学教授’这个职务么,就是因为,现在还能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似乎也只有数学了。
哦,在教学期间,他也偶尔会去搞一搞犯罪咨询的副业,毕竟在枯燥的工作之余,他总得搞点娱乐项目来放松自己,不是么。
但是......在他接触了这么多的圈子后,他唯一还没有触碰过的学科,就是‘神学’了,这倒不是说他不敢于去尝试,而是因为,莫里亚蒂知道,‘神学’和‘哲学’不同,哲学起码还能够从客观或者唯心的角度去辩解事物,而‘神学’则大多数多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二流故事而已。
好吧,这么说已经很给面子了,按照他内心的话来说,‘神学’这玩意,完全就是封建统治的那群臭虫为了让自己屁股坐的更加稳一些,而弄出来欺骗下面那些脑子不太灵光的底层力量的说辞罢了。毕竟想要轿子坐的稳,那么抬轿子的人就必须要有恐惧,要有向往,而抬轿子的人多了,也就渐渐的成了宗教,至于那些不想融入宗教的人......现在这个社会还好,搁以前,就一律被归为‘异教徒’而推到绞刑架上了。
所以,莫里亚蒂对神学的研究,也只限于‘怎么把教皇聊蒙圈,从而以便于在他家里放炸弹’这种程度了。
但是......自从莫里亚蒂遇见了子良这票人之后,他的世界观就崩塌了。
哦,不对,莫里亚蒂的世界观可没那么容易崩塌,它只是被补全了一下而已,因为他发现,那些‘神学’上的东西,好像并不全是胡诌八扯,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有某种他还不甚了解的区域,在等着他去探寻。
这对于一个只能在数字和炸总统办公室之间寻找一点乐趣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最振奋人心的事情了,所以,他才会如此主动的加入子良的团队里来。
在这段时间里,莫里亚蒂几乎将所有的热情全部都投入到了对‘神秘学’和传说书籍的阅读之中。
至于此刻,他手中的那本《地狱》......嗯......这么说吧,按照莫里亚蒂的能力,他在看到了那份关于卢浮宫被盗的新闻之后,就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是哪股势力搞的鬼了,虽然位面和时代都有所不同,但是法国的那几个大的犯罪家族的规矩,可是几百年都未曾改变过的。
所以,前几天,莫里亚蒂借着出去散心的理由,出去花了一个小时,打了几个电话,就成功的接触到了这个时代伦敦最大的一个地下家族,然后,在一个茶社里,莫里亚蒂根基近三年的警局执法人员名单,还有一些民用的流水账目,就轻松的帮助对方搞到了一大笔钱,当然,他还推测出,英国政府下个月和皇室的交接中,将有一笔巨大的财产转移,而这笔钱,现在就秘密的放在一处银行的地下金库里。
而对于莫里亚蒂来说,抢个银行,那简直就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这一连串的操作,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个地下家族牢牢的套了进来,至于报酬嘛,莫里亚蒂说,他只想要一本书,而这本书,现在应该就在法国的民主基金党派手里。
至于双方的交涉,莫里亚蒂已经不用操心了,反正就这样,他用了两天的遛弯散心,共计大约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就成功地将一本书从法国空运到了自己的手里。
窗外的阳光不算太刺眼,莫里亚蒂很舒服的合上了那本《地狱》,有心满意足的喝了杯下午茶。
“地狱......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嘛。”他满带着笑意说道。
......
......
与此同时,伦敦的大街上。
这个季节,即使不是阴天,城市里也总是带着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潮气,康斯坦丁一个人,行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初堕者】......【初堕者】......”他的口中不断的叨咕着,如果地狱的平衡被打破,让那里只剩下一个唯一的‘王’的话,那么约翰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那个‘王’,一定就是【初堕者】。
那是一个力量强大的家伙,同时,也是一个自尊心极强,或者说,心眼极小的家伙。
而自己,在许多年前,曾经用一杯掺了圣水的酒让他颜面扫地,成为了整个地狱的笑柄,能笑上几个世纪的那种。
嗯......这下用他屁股里放出的屁都能想到,如果自己落在了他手里,那自己受到的待遇,可就不仅仅是和公马交配那么美好了。
所以,约翰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可是不幸的是,他掐指一算,自己能帮得上忙的朋友,几乎已经死的不剩下几个了。
“这可如何是好?”
约翰苦着脸,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不列颠图书馆’的门口。
这个图书馆,几乎是当时整个欧洲最大的图书馆了,同时,它也是当时伦敦基督徒最能摆得上台面的一个聚集地。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图书馆的四分之一,存放的都是关于宗教的书籍,每天,这里都不乏那些想瞻仰神圣书籍的朝圣者,甚至在图书馆的内部,还设立了不少的告诫室。
约翰看着那林立建筑缝隙之间隐隐传出来的难听诵读声......他笑了笑。
虽然自己的朋友死的死,伤的伤,决裂的决裂,但是......这可不意味着自己就搬出不帮手。
这可是非常时期,而非常时期......就得去交一些‘非常’的朋友。
约翰笑着,点燃一根烟,然后......向着不列颠图书馆的馆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