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孟离对军事一窍不通,以苏灵城的防御,他们若是强攻的话,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马。
偷袭,说着容易,这跟强攻又有什么区别?
护城河距离苏灵城的城墙只有十丈左右远,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强行度过护城河,又怎么会不被发现?
想要夺取苏灵城,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城门的守军诱出,与他们在城外决战,只有这样才能把伤亡降到最低。
其实孟离根本就没有考虑伤亡的事情,他并没有将那些士兵的性命放在心上,但他不考虑,一众诸侯却是不能不想,那可是他们的家当。
若是将这些兵马都拼没了,那这些诸侯也就名存实亡了,没有了兵马,日后他们就得任人宰割,谁都不愿意如此。
“怎么?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见那些诸侯都不说话,孟离便扫视他们,一众诸侯相互看了看,依旧没有言语。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是不是怕损失惨重?诸位,咱们现在可是在建立盖世奇功,想要建立这样的功业,哪能没点牺牲。
但你们想想这样的牺牲是不是值得?只要能荡平武川,那在座的诸位便都是朝廷的功臣,介时君上对大家论功行赏,你们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
行了,此事我意已决,今夜子时造饭,丑时出发,丑时是人最为困乏之时,在那个时候偷袭会事半功倍。
你们都命令军队,让他们将自己的脚和马脚都裹上布面,以免走路时发出太大的声响。还有,你们都到前线督战,争取一举将苏灵城拿下。”
说完之后,孟离便继续喝酒,可那十三个诸侯却是有些喝不下去了。
等酒宴散了之后,益下侯马明远找到了吉庆,言道:“吉兄,丞相不懂兵法,胡乱指挥,你应该去劝劝他。”
元山侯吉庆跟孟离走的最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马明远在这些诸侯之中还算是有头脑的,他很清楚,若是真按孟离所说的做,恐怕他们这十五万大军会损失惨重。
“马兄,你应该知道丞相一但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我也知道夜袭恐怕会损失惨重,但除此之外,咱们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那个苏元正自从来了苏灵城之后就已经闭门不战,如果这样一直耗下去,那咱们就只能退兵。
若是退兵的话,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难道马兄想要放弃这眼看就要到手的功劳吗?”
吉庆虽然草包,但在带兵之上不知道要比孟离强了多少,他岂能不知此法根本就行不通,可若不偷袭的话,他们就只能撤军,这是吉庆不愿意的。
“若是吉兄无法规劝丞相,那马某就只能带兵撤退了,我手上只有这一万多兵马,若是折在这里,别说是日后领功了,恐怕眼前我这侯爷之位都无法保住。”
一个没有了兵马的诸侯就如同是没了爪牙的老虎,谁见了都可以欺负他一下。
马明远生了退心,他不想自己变成光杆侯爷,其实不光是他,在孟离今日说了这番话之后,不少诸侯都生了这个心思。
“马兄,你可万万不能退,你若是退了,那军心必乱,咱们还如何建功立业?”
听到马明远的话吉庆一惊,他很清楚,若是现在有人退了,那一定会起连锁反应。
介时其他的诸侯恐怕也会跟着走,如果没有了这些诸侯撑着,凭他元山侯一个人又如何能攻下武川。
“吉兄不必多言,马某心意已决,现在退总比将兵马都折在这里要强,我现在就去整顿我的兵马。”
朝吉庆拱了拱手,马明远便离开了,看着马明远的背影,吉庆的脸上现出一丝狠色,随即他便转头走回了孟离的居所。
“丞相,益下侯马明远要离开,您看……。”
武川可是吉庆的前程,而且现在他们已经拿下了武川四座城池,荡平武川在吉庆看来是早晚的事情。
只要能建立这奇功伟业,那他的前途定然是一片光明,所以吉庆便迫不及待的跑到孟离这里来告密了,其实他与马明远的私交是很不错的,但为了前途,交情什么的吉庆完全可以舍弃。
“什么?马明远竟然想要私逃?”
准备小睡一会儿的孟离被吉庆打扰十分不爽,但一听到吉庆的话,这老家伙立刻就跳了起来,然后让吉庆带一队护卫跟着他走。
两个人和一队护卫朝着益下侯的驻扎之处奔去,他们都骑着快马,很快两个人便到了益下侯军队的驻扎之处。
“马明远,你这是作何?”
进了营中,孟离寻到了马明远,见丞相来了,马明远一惊,等他看到跟在孟离身后的吉庆,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丞相,我只是不想我的人马折在这里而已。”
既然吉庆已经出卖了他,那马明远所幸也就不隐瞒了,他直接就告诉孟离,打算带着兵马离开。
“来人,将马明远给我拿下。”
听到马明远这么说,孟离的眉头皱起,随即他便对着护卫队下了命令。
“丞相不可,这可是在马明远的军营里呢。”
见孟离竟然要抓马明远,吉庆立刻就开口阻拦,而孟离则是冷哼了一声,道:“若是有人敢阻拦,便以谋反论,介时诛其九族。”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要护卫马明远的那些士兵便有些傻眼了,而护卫队见那些士兵不敢动了,立刻就上前抓住了马明远。
“丞相,你这是作何,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被绑上了绳索,马明远十分不快,而孟离却不理他,挥了下手,护卫队立刻便将马明远带离了军营。
“马明远,战场私逃,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公堂之上,孟离端坐在桌案之后,而马明远则是被人按着跪在了地上。
“丞相开恩,马明远再也不敢了,还请丞相放我回去,我这就命大军准备偷袭事宜。”
有道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马明远很明白这个道理,他已经没有了撤兵的念头。
“哼,你还想让我放你回去?你今日之举已经触犯了我帝国律法,我可以放过你,但律法又怎么会放过你?
来人,将这个马明远个我拖到衙门之外,直接斩首示众,将他的人头砍下之后给我挂在衙门口的大门上,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