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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烛火在桌子上摇曳。
衬映着少女的面孔更加柔和。
而少女一愣，反倒是弯腰走进来道：“你醒了？”
苏牧点头，拱手道：“多谢姑娘相救。”
少女好奇的打量了苏牧一眼，道：“刘叔说你至少也是灵涌境。”
苏牧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唔。”
听了苏牧的话，少女不禁打量了苏牧一下。
此刻，苏牧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清理干净，并且换上了一身新衣服。
面如生玉，不失春和之暖。
在盈盈烛火之下，却是显得异常俊朗。
少女脸色微红。
之前没注意，这家伙还蛮好看的。
“那个……”
少女指了指苏牧的身上道：“你之前的衣服坏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就先给你穿了一件我家仆役的麻袍，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无妨。”
苏牧笑了笑道：“还要多谢姑娘相救。”
少女笑了笑道：“没事，妖路艰险，谁都会有遇到麻烦的时候嘛。”
“你的伤势怎么样？”
苏牧道：“还有些内伤，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那还不错。”
苏牧看着少女，不禁道：“不知道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狱州妖林商路。”
少女拉开窗帘，指了指外面道：“我是亭川商会现在的会长。现在商队在前往东山妖国进行交易，如果公子想要回国的话，还要过个十几天的时间，等到交易完成，才能回去。”
“好。”
苏牧点了点头，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看那样子，自己跌出空间长廊的位置偏差不大，距离大唐的位置并不远。
苏牧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处理的伤势，不禁拱手道：“那这些日子，就叨扰姑娘了。等到了狱州，苏某定有答谢。”
“你姓苏呀，我叫玉安如。”
“苏牧。”
玉安如坐在旁边，捧腮道：“你是狱州人？”
“不是，我家里人在云州，有长辈在京中做官，暂时生活在长安。”
“呀！云州！”
玉安如当即一喜道：“我也是云州人！”
“不过呢，这两年云中侯不在，代任城主对海中妖族的压制太差，原本的水产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所以这才来狱州发展。”
听到苏牧是云州人，玉安如当即语气一转，换做了云州口音。
苏牧一愣，也倍感亲切。
三年了。
自己已经三年没有听过家乡口音了。
“云州怎么了？”
玉安如耸了耸肩道：“我也不清楚，就是听爹说，原本云中侯把那些水里的妖族打怕了，但是他走了之后，妖族又出来了，而且经常劫掠。想要安全，必须给城主府缴纳一笔保护金，才能是安全出海。但是这样一来，几乎没有利润可言了。”
苏牧眼睛一闪。
云州……
看来也出了点变故。
自己和父亲三年未归，恐怕就算是再大的余威，也压不住有人窥探云州这块大蛋糕啊。
“所以，做完这一次生意，我也打算转行了。”
“嗯？”
苏牧一愣，道：“怎么，你车上运载的都是水产？”
“是呀。”
苏牧愣奇怪道：“这么长的路程，不会发臭吗？”
“而且妖族不怎么喜欢吃海鲜吧？”
“……”
玉安如的面色有些古怪，道：“谁说水产就是海鲜了？”
“？”
苏牧一愣。
玉安如好笑道：“我们商会之前经营的是水产不假，但是买卖的是珍珠、玛瑙、珊瑚、玉石、海珍、龙膏之类的。”
“这次去东山国也是因为这些东西，在东山国可以卖出高三四成的价格。”
“额，好吧。”
“苏公子是一心修炼的？”
苏牧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姑娘修为也不错。”
少女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小小的得意道：“我也是灵涌！”
闻言，苏牧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少女一袭白色劲装，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这个年纪能成为灵涌境自身天赋不说，家底也必然殷实。
毕竟想要修炼，所需要耗费的资源也是一个极大的数目。
很多修行者实力止步灵肉，不是天赋不行，而是没有资源。
灵肉期充足的肉食和营养，加上一些普通的草药，还是能够调养好身子，慢慢修为提升的。但是到了灵涌期，那就不仅仅是普通营养的问题了，还需要灵气的补充。
这就涉及到了灵石和丹药了。
但是八成以上的家庭，别说灵石了，就算是灵玉，也很难负担起来。
这少女既然能修行到灵涌，也算是背景不俗了。
只是自己小时候根本没有注意过商贾之家，所以对玉家也没有什么了解。但是就算是云州，能做这样的珠宝生意，那应该都是有些门路的人家。
“厉害。”
苏牧笑着赞了一声。
小丫头很单纯。
虽然她的脸上伪装出一丝沉稳，但是这一开口就露出了其涉世未深的心。
哪有和陌生人上来就自曝实力和家门的？
“你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少女打量了一下苏牧，不禁开口问道。
苏牧微微一顿，缓缓道：“我说我是在天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少女闻言一笑，道：“那你可摔得不轻。”
说着，少女耸了耸肩道：“饿了吧，我给你拿点吃的。”
“多谢。”
少女轻轻一笑，就要转身出去。
她听到苏牧那么说，也就没有追问。
她虽然单纯，但是能够在自己父亲病重的时候，短短时间撑起亭川商会，自然也不是没有眼力。
人家不愿意说，又何必追问？
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贪图，只是单纯的救人而已。
额，当然还有一点。
本身自己打算是救完人将他送到后面的车架上的。只是清洗干净之后，发现苏牧气度不凡，面容俊朗，这才将其留在车中。
毕竟这般好看的公子怎能和货物同休？
掀开车帘，少女微微弓腰，从马车之中跳了下去。
苏牧转头看向窗外，无数帐篷在妖林之中支起来。
一个个火堆周围都坐着七八个人，架起来一个瓷坛，沸水滚烫，然后有伙夫端着风干的腊肉和蔬菜大堆的倒进坛子之中。
一瞬间，浓浓的肉香便飘散了出来。
几个大饼切开，一人一块脑袋大的烙饼，盛着热腾腾的肉羹，便大快朵颐。
月色清亮，林间一片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