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人,来去随心。
虽有几分牵绊,一番嘱咐之后,余崖却也去浔阳找自己的机缘去了,只留得玉真与陆玄上山去。
行于武当山山道之上,陆玄见玉真兴致不高,微微摇头道:“可是觉得你数百年于俗世混迹,如今才得了几分入道机缘,自觉异类艰苦?”
玉真正想着自身遭遇,有些愣神,骤然听得陆玄文化,这才惊醒过来。
只是听了陆玄之言,却不知如何回应。
只因陆玄的话确实是说到了她的心里。
陆玄见此,微微一叹,道:“我与你说个故事吧……”
说着,却将昔年浔阳河畔,老龟之事一一与玉真说了。
玉真开始还不知陆玄要说些什么,但听到老龟修行四百余载,不得正法,最后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果,一时却有些痴了。
一番比较,她忽然发现,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获得如此机缘,已经是莫大的福缘了。
又有什么苦楚好去感叹的呢?
“汝等异类,常言异类得道艰难。确实,异类因出身缘故,素来难得正法,只是莫说你与老龟相比,运道已然是好到了不知哪里去,只说俗世之中,还有不知多少凡人浑浑沌沌,不知来处,不知去处。”
“比之他们,你与老龟这般异类,怎么也算是见了大道,岂非又比他们强了不知多少?”
“勿因异类之身而自哀,勿因自身之遭遇而觉世道唯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般道理,用在何处都是不差的。”
“既然得了缘法,上山之后便好生修行,求个未来道果,过往种种,只当是一番玄奇遭遇,说来还有助修行,何必沉浸苦思之中?”
此话一出,玉真更生领会。
确实正如陆玄所说,他等异类修行虽然艰难,却也胜过了世间种种碌碌浑迷之辈不知多少了。
再者,修行艰难,对于何人来说不是如此?
便是各派仙真,哪个又不是历经千难万险才有的如今修为?
这般一想,玉真面色渐渐坚定下来,对着陆玄便拜道:“真人之语,玉真不敢忘,日后定当好生修行,不负此番际遇。”
“善!”
陆玄这才满意点头。
转而也不在多说,领着玉真上了武当山,进入灵池福地之中。
……
进入福地,正见得贾静持法器与黄虎儿相斗,看模样想是在演练斗法手段。
二人得见陆玄归来,慌忙停手,便自过来拜见。
“老爷!”
“师尊!”
陆玄看了二人气机,还算有些进步,满意的点点头道:“看来我所去这段时日,你二人也没怠慢了修行,倒是不差。”
“这是玉真,日后也是我武当护法之一,与虎儿、老黄一般俱是异类,你二人便带她在福地之中寻一处住处,略作熟悉,我还需去拜会祖师。”
一番吩咐,二人自不敢怠慢,便将玉真引了去。
陆玄云光一卷,这才入了主殿之中。
却也不见自家老师严白凤。
念头一动,勾连七星大阵,原来是与岳清秋和红叶二人正在闲谈。
而且似乎颇有些聊的来。
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似乎岳清秋到哪里都能与前辈仙真相处的不错,落缤岛之时与大荒仙子是如此,如今来到了武当山,也能与自家老师严白凤相谈甚欢。
却也是一份本事。
“弟子陆玄,拜见老师。”
陆玄入得闲亭之中,便先拜了严白凤。
“回来了?听清秋说你去了云鼎山和上清宗,此二宗俱是麻烦之所,怎么这般快就回来了?”
严白凤似乎也没想到陆玄回来这么快。
听这话的意思,霸下之事自家老师应该已经知道了,陆玄当下也没有多言,只将云鼎山中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如此,齐湛渊倒是会办事。”
严白凤闻言,微微摇头。
随即道:“此事虽然不同寻常,但有玄门诸宗施为,又有齐湛渊这等人谋划,当不会出太大的问题,你却也不必牵扯太过。”
“不过那霸下因你而出,说不定日后还有牵扯,却也不可忽视。”
“我观你修行未曾落下,若无其它布置,不妨早些炼成元婴,即增添了本事,日后便是遭了劫难,也能多一条退路。”
陆玄自然明白自身修为才是重中之重。
不过因师父这一番话,陆玄倒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一桩事情没办。
此番经历,与元神之上也颇有所得,或许可以祭炼那第二元神之法了。
只是还需温阳之物养炼,否则元神有伤,或是心魔自生,却也不美。
如此想着,倒有几分愣神。
直到严白凤又开口与岳清秋和红叶谈及他,这也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见二女与自家老师相处不错,如今诸事了了,她二人暂时应该也没什么去处,也不打搅,便自告辞,要去钻研那第二元神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