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太子被重则二十大板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皇宫,此时已经过了三更天,立政殿内却聚集了很多人。
斜靠在龙椅上一脸怒气的李二,表情淡漠的长孙,一脸懵逼的李恪与幸灾乐祸的李泰,还有一个趴在殿中差点被打死的李承乾。
李二很宠他的儿女,可已经宠溺到的病态,历代皇帝都没有不如他对子嗣的宠爱,但宠爱与溺爱之间有差距很大,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全部都有出息,更不喜欢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李愔李佑便是例子。
突然间长孙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挨了而是仗刑的长子,李二狠狠瞪了长孙一眼,沉声呵斥。
“还心疼?这孽畜作为储君的。不思国事却知享乐,他已经是何年龄?”
怒吼连连之下,长孙再次无声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今日承乾做的的确过分了,虽然宫中过小年,可他不知陛下以多日未能合眼,无心睡眠,偏偏在这个时候享乐被抓。
她有些想不通李承乾为何要如此去做,以长孙对长子的了解,承乾绝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触陛下的霉头。
李二又是一通怒吼的呵斥,趴在地上的李承乾咬牙苦笑。 。直到呵斥声停止后,他挣扎起身,李恪见此连忙上前搀扶,可却被推开。
李承乾扶着椅子看向李二。
“父皇,今日责罚儿臣谨记于心,但不用这这法子,儿臣在父皇,母后眼中永远都是孩子,但儿臣想告诉父皇,李承乾羽翼已经丰满,请父皇给儿臣一个表现的机会。”
李二笑了,笑的很冷,眼中充满了不屑。
“呵!真是长大了啊,知晓用花言巧语来开脱错事,来蛊惑朕了,李承乾啊李承乾,出息,真是出息。”
讥讽的话语没能让李承乾退缩,心中更没有不愿,双手椅子,双腿无力的托在地上。。他是骄傲的,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论如何不可以倒下。
深吸一口气。
“父皇,如魏玖所言属实,请父皇将明年之事交由儿臣。”
李二冷笑。
“交给你?朕拿天下百姓的性命来磨炼你?”
“父皇,如长安百姓有一人因此事而死,儿臣甘愿让出太子之位,求父皇将儿臣贬为庶民。”
李二的脸色终于不再是愤怒与讥讽,眉头紧皱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随后挥挥手示意来人将太子送回储宫,李恪与李泰各自回寝宫。
立政殿只剩下了两人,此时已经过了两更天,长孙服侍着李二躺下休息,未唤侍女,亲手脱下他的鞋子,李二躺下后,长孙取来被子盖好后便坐在其身旁微微出神。
李二也失去了睡衣,翻来覆去的无心入睡,方才李承乾立下的军令状让李二很开心,但也有些担心,一旦他失败之后,当真会同意将他贬为庶民?
在想这个长子挨了二十棍子后,忍着剧痛站在殿中声称他已经长大了,不想在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了。
李二怎么想都有一股被儿子逼迫挑衅的意思,越想越烦,掀开被子猛然起身。
“观音婢,你说这事是承乾所想?朕总感觉有些不对,脑里总浮现一个贱人。”
本在发呆的长孙被李二吓了一笑,在听这话不由笑笑,取过被子盖在李二的腿上,柔声道。
“你口中那贱人就是小魏玖吧?”
“除了他还有谁?朕不允他插手这蝗灾之事,朕对此还有几分怀疑,可这个钻到钱眼儿里的孽障一心想要和朕做生意,想赚朕的钱!”
提起魏玖,李二总是难以压制内心的怒气,想起一件件事情恨不得砍了这小子。但还有些舍不得,他那马蹄铁已经开始批量去制造,齿轮与弹簧送到军器监也引出了一声声惊呼,这些东西看着都很简单,可偏偏整个大唐就他一人想到了,李二知晓魏玖腹中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拿出来。
当然也知为何,这孽障担心哪一天作过头把他作死了,准备用这些东西来保命。
见李二再次动怒,长孙轻柔的了斟了一杯凉茶放在李二手中,柔声安慰。
“二郎,此事魏玖的确有可能参与其中,再恪儿青雀来立政殿见承乾受了仗刑之后没表现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这表明他们也知晓此事。 。但最重要的还是承乾,如果他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他,他是何性子,你我做父母的难道不知?前不久大唐有点小名声的纨绔大半集中在长安,各个表现出与年纪不符的心智与能力,咱们的长子怎能甘心,都是李家的骄傲啊。”
最受一声感叹引得李二沉思,长孙说的这些事情他知晓的更清楚,不但没有阻止李恪李泰与他们接触,内心反而有一丝支持的意思,他也想看看他李世民的子嗣的能力如何。
可没想到最先忍不住的是那个看似乖巧的长子。
“观音婢你说的没错,都是李家的骄傲啊,给他一个机会?”
长孙笑笑不语,家事她会插手,但只要涉及一点点国事她便会闭口不言。。李二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强求她给出何意见来,可他还是没有一丝睡衣,再次掀起被子,起身开始穿衣,这一幕再次让长孙一愣,随后连忙服侍李二,一双素手整理这衣衫,脸色有些疑惑。
“你这是要?”
“睡不着,不睡了!朕去平康坊一趟,看看魏玖这孽障到底在作什么妖。”
平康坊!
这是长孙唯一不能接受的第一个地方,微微皱眉,片刻后轻声道。
“臣妾也想去见见那曲卿玄,看看咱们晴儿哪里不如这个风尘女子。”
李二如果盗窃,长孙便会放哨,如果他杀人,她也愿意跟着放火,这一对权利夫妇的感情在大唐是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的,只不过他们相互不去刻意表露,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皇帝与皇后在私底下是用孝子相称,没有朕与本宫。
只有你我,观音鼻与二郎。
此时魏玖口中叼着一根笔杆子,崔羼看着面前的一张白纸微微皱眉。
这写的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