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死在大唐的领土之上,不论是吐谷浑还是唐军都无法容忍这件事情。
在吐谷浑人的心里,这是唐军挑衅在先,鄯城驻扎大军虎视眈眈,还不断的挑衅辱骂,用美食诱惑他们。
如此挑衅才会激怒他们冲入大唐领土。
吐谷浑认为他们无错,反而大唐错了,不应该杀了他们的人。
而唐军的想法很简单,你们侵入了我们的领土,那么等待你的下场便是死,而且还会去讨要一个说法。
唐军将领与吐谷浑主帅同时出兵对峙,讨要说法。
吐谷浑主帅高声质问唐帝国想要如何,为何无辜斩了他的人,难道生擒不可?一定要取了他们的性命,而却不归还尸首,并提起出了让唐军道歉赔偿等一系列所谓有理据的要求,可他面对的是谁?大唐的樊国公段志宏,一个出了名,提起他李二都会苦笑的辅国大将军。
“别和老子扯什么弯弯道道,你们吐谷浑射杀了我大唐女眷十七人,老子念在你吐谷浑与我大唐是君臣之国,本不想与你们计较,这十七人算她们倒霉,但你如今来质问老子?那行吧!十七位大唐女眷,你给老子一个说法!”
“段志宏!你先把我吐谷浑的儿郎失手还来。”
“你是脑袋不好用还是耳朵有问题?老子让你解释为何射杀我大唐女眷,老子的耐性是有限的,别逼老子出兵踏平你这区区蝼蚁之地。”
“段志宏,你欺人太甚?”
“这话让伏允来说还有几分威胁之意,大唐女眷十七人,你便用一百七十个吐谷浑杂碎来补偿吧!”
吐谷浑一方沉默了许久,最终选择了撤军。
回到大营,段志宏大发脾气,一声声怒吼以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帅营中传出,吐谷浑为何要撤军?难道他们就是一群怂包?人都被杀了还是无动于衷?为何不在放一箭,那便可以开战了,段志宏不甘心,本以为准备开始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茶杯被摔碎,眼睛血红,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口喘息。
营帐中发生的一切都在魏玖的眼中,但他却并未开口。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了,在长安李孝恭有过,程咬金甚至李二都有过类似的样子,魏玖把这种情况取了个名字,叫做战场综合症。
连年征战的武将都会有这种症状,急躁,残忍,嗜血,就如同隔着玻璃看着猎物的狮子老虎一样,看得见,心中痒痒!吃不着,抓心挠肝,急躁且没有理智,这种症状没有办法根治,因为这些人全部都是脑袋拴在腰间过日子的。
他们喜欢战争,喜欢杀戮的快感,从未思考过会战败,也不会后退。
死在战场上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荣耀。
突然!血红的双眼出现在魏玖的视线中,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魏无良!我知道你心里有一百个办法能让我段志宏有理由出兵攻打吐谷浑,只要你说!事我来做,功你一人来受,罪我一人来抗。”
这是逼急眼了,无法控制内心杀戮的了,段志宏已经把那十七个草人姑娘当做了一条条生命。
而对于这种功可接,罪可躲的提议魏玖心动了。
单手托腮,笑看段志宏。
“事情简单啊!既然吐谷浑不赔偿咱们这十七个草人姑娘,都耍无赖了还讲何道理?昨天斩一百三十余人,还差了三十余人,明日继续找他们讨要,如果他们不给,咱们也不用太强势,放箭一百七十支,杀不到三十余人算咱们唐军箭术不行,若是杀了四十以上,那就是他们活该,毕竟动手在先的是他们,不论是大唐律法还是吐谷浑律法,都没有规定骂人是犯法的吧?”
“若是对方还手呢?”
段志宏已经被气迷糊了,他想的是如何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让敌方胆寒,把所有需要思考的事情交给了魏无良,只要能攻打吐谷浑,而无需这般的盯着却不能动手。
魏玖给出了办法,段志宏大喜便要集结将士再次去找吐谷浑的麻烦,魏玖笑笑阻止了段志宏的冲动,声称在等几天,看看情况如何,万一他们同意了呢?
段志宏无奈,只能气冲冲的离开帅营,声称要大醉三天,如果五蠡司马问起来,就说是知命侯灌的酒。
老无赖如此,不得不让魏玖重新考虑他刚才的话,这罪当真是他一个人扛?可信度似乎有些不高啊?
如今李二并未下旨要征战吐谷浑,如果贸然行动坏了李二的计划,这似乎有点麻烦啊,万一李二暴怒起来,因为此事挨了一顿揍,似乎还有点冤枉,毕竟现在打不打吐谷浑对魏玖的利益都不大。
咋办?
魏玖下了一个决定,等段志宏大醉三天后在让他醉三天,至于如何向五蠡司马解释也很简单,这个家伙总想带兵挑衅吐谷浑。
段志宏当真醉了三日,清醒之后被魏玖下了安眠药,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一旁的五蠡司马眉头紧皱,沉声开口。
“魏侯您这般做是否有些过分了,一旦吐谷浑此时来袭,那该如何?”
魏玖笑笑,拍了拍这位年轻的五蠡司马。
“小伙子啊!有些事情不要把责任和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的身上,段志宏不再,这仗就不能打了?军中还有很多能人和将领,也适当的给他们一些表现的机会,此事不要告知陛下,等回了长安之后我自然会与陛下说清楚此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五蠡司马有些不愿,当对上知命侯的眼神时,他选择的退避。
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不是五蠡司马怕死,而是他这般死的有些不值得,死在知命侯手中没有任何价值,而且陛下最多也就打几十板子罢了。
知命侯的名声或许在大唐帝国百姓中并不响亮,但是长安的官员以及各地的刺史等等都是十分的了解此人。
性子嚣张跋扈,贪财好色切胸无大志。
但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特殊到皇后过分的宠溺,也能让陛下对于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宽宏处理。
不是因封地封赏的地方侯,而是以功绩所封的知命国候。
如此被陛下信任,被皇后宠溺之人。
五蠡司马放弃了抵抗。
两人先后离开了营帐,五蠡司马离开,魏玖找到了赫连梵音。
“吐谷浑将领一人,不要
闹出太大的动静,最好人不知鬼不觉,杀了之后你欠我四贯一钱!”
赫连梵音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女人离开,魏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论是谁死,对他都有好处,都有利益啊!
可怜赫连梵音?绝对不可能。
可怜吐谷浑?啧啧啧,一个夹在两个大国之中艰难生活的国家,而且经济不发达,军队不够强大,被两方大国雄视,被吞灭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已经选择的归顺大唐,却中途反悔有意倾向吐蕃,这般的墙头草值得人可怜?
答案自然是不。
魏玖不可怜吐谷浑,因为他们的君主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以及所享受的生活,是他选择了让百姓和将士们受苦。
该可怜的是那些出生在吐谷浑的将士们,他们为了君主的一句话而去坚持作战,换来的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不是臣服就是死亡。
让赫连梵音去杀人并非是让她嫁祸给大唐,而是让吐谷浑陷入悲愤之中,到了这个时候唐军在出门挑衅,结果应该就是战争了。
哎?
挑起一场战争很难,例如几百年,几千年以后的倭寇,他们只用了士兵丢失的理由便攻入了华夏,一路的少啥抢掠,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如今的大唐将士不会这般做,或许会踏入吐谷浑的领土,但是绝不会对吐谷浑少啥抢掠。
因为一旦这里是被攻下,未来便是大唐的领土,但是百姓还是吐谷浑的百姓,想要这里变成大唐的领土,那么便是让百姓的内心接受大唐。
但是战乱是难免的啊!
哎!
魏玖叹了口气,有些事情难免会发生,毕竟将士们很多,他们的兄弟可能会战死,到时候心中的怒火如何发泄?
头疼啊头疼。
虽然对陌生人很薄情,但是不代表心中愿意看到他们遭受侵害。
天下所有的百姓都是无辜的,前提是你好好的做一个百姓,不要妄想去为了所谓的国家,所谓的军中为效忠。
魏玖在军中以知命侯的身份下了命令。
“所有武散官从四品以上将军听令,辅国大将军,你们的主帅段志宏因均是操劳而病倒,但大唐军中不成为的规矩你们明白,主帅战死,副帅顶上,副帅战死,将军顶上以此类推,如今便是到了你们表现的机会,这个舞台也属于了你们,两日后的天亮集结将士出发对峙吐谷浑,质问其是否愿意补偿十七条大唐女眷之命,如拒,则强杀百人!如反,率兵攻之,不论何方将士,只要阻拦反抗之人,杀!”
命令出,集合在身前的将军百人有些迟疑,魏玖钻入大营,在段志宏的身上摸出了兵符,兵符丢出砸在为首的之人的脸上,魏玖放声嘶吼。
“兵符在此,所有将军接令,违令者!斩!”
“末将接令!”
将军百人同时单膝下跪,为首之人双手将兵符举过头顶献给魏玖,在魏玖一句下去准备吧之后,百人将军散去,脸色上带着几分潮红。
是他们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魏玖甩了段志宏,不与他分担功与罪。
功名也好,罪名也罢!
一切由我魏无良一人来抗,不论如何,这一场战争必须挑起,魏玖对大唐儿郎有信心,就算没有了段志宏,他们一样可以所向披靡。
有过有人知晓,一定会说魏无良太过儿媳,知命侯不懂战争。
没错!
魏玖承认他不懂,但是此时他也不希望跟在段志宏身后藏着,捡军工来换取稳定侯爵的利益,他要自己去做,如果胜了,他愿意承受罪名,功名分给所有将士,如果败了!呵呵,魏玖从来没打算过逃走。
这已经不是四年前了,不再是那个敌不过而选择逃走魏无良了,这种桥段也不会在上演。
生皆尽欢,死又何惧?
两日后的夜晚,赫连梵音重伤而归,只是淡淡看了魏玖一眼便昏厥在了他的床上,面对这个已经昏厥的怪物女人,魏玖身手摸向了靴中的匕首,这是一个解决所有隐患的机会。
一截寒光在阳光下闪烁,就在魏玖准备动手时,床上晕厥的女人突然开口。
“我的左臂断了!算计错了,营中并非一人,斩杀三人,你我的之间的账目两清,但一年内我无法在动手杀人了。”
匕首回到了靴中,送回靴中这一刻过的很慢,魏玖的脑中仿佛有千万人在争吵。
杀了她!
交给吐谷浑!
废了她的筋脉!
脑中有很多声音在争吵,但是魏玖选择了一个最不应该选择的路!
“来人,传军!医!接!骨!”
咬牙说出四个字,可见魏玖的心中有多么的纠结,但还是拔出了匕首,只不过是丢在了床上,随后转身离开,站在营外对着将军百人咆哮。
“集合所有将士!天亮后出军吐谷浑,一切按照计划行事,如事情泄露,撕破颜面,率兵攻之,一切罪名由本候一人来抗!”
随后魏玖走向段志宏的营帐,此时老无赖无力的坐在床上,双目看着魏玖露出一丝丝苦笑。
“知命侯,你不信我?不信我段志宏为你抗罪?”
魏玖笑笑上前紧了紧段志宏身上的绳子,老韩脸色警惕的盯着段志宏,紧了绳子确定这个家伙不会挣脱后,魏玖笑笑。
“老段啊!不是我兄弟不信你,而是这件事你没办法去做,贸然出军的罪名你不会抗,也扛不住!违背军令者斩,这是规矩,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功劳给我,罪名给你,但是你敢抗罪不还是因为有我么?因为我不死,你便死不了,天下没有人是傻子,控制你要比控制外面激昂的将士们简单的多!”
段志宏突然仰头大笑,魏玖也是跟着大笑,韩建业不知两人在笑何,微微皱眉有些好奇。
笑了许久,段志宏突然变得狂暴,不断挣扎着绳索,对着魏玖放声咆哮。
“魏无良!老子从十四岁跟随陛下便不曾怕死过,老子虽然做事无赖,但并非是那不讲信用之人,今日你做的事情是老子所想,便不在与你计较,若是有一日你背叛了陛下,我段志宏就算折肢断颅,也会咬上一口。”
魏玖不怒反笑,伸出手拍了拍段志宏的脑门,笑道。<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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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呢?我若是想要背叛陛下,还会送出旱天雷?别用你简单的脑子来摸索玩计划之人,不是你不讲信用,而是我魏无良本就没有信用可讲,你放心!今晚你便会被解开绳索,但是到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吧!你别急,我坐在这里陪着你等。”
话落魏玖当真没走,就坐在营帐中等待着消息,天亮将士们出发,这一去就是五个时辰,魏玖不吃不喝,面色淡然!
段志宏闭眼休息,但是不断抖动的双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太阳落山,一名将士慌忙闯出了营中,见到被捆绑的段志宏一愣,随后单膝跪地,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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