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掖庭宫的北边的院子,院中两人对坐。
魏玖没有走进房间,生怕这娘们在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侯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轻声道。
“过来看我的笑话?笑我往日的轻狂,再看我如今的落魄,李承乾灭有想要救我的意思,他的心中只有苏瑾。”
魏玖淡淡的摇了摇头。
“他心中有的人很多,前提是这些人是想要走进他心里的,你可以说是错了一辈子,你唯一作对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了锦枝,你将她当做了你了的累赘,可你的保命符就是你这个闺女,不然你现在已经被赐死了,我也有这个权利赐死于你,知道么?”
侯氏自嘲一笑。
“那是自然,唐唐知命国侯,赐死我这个贱婢有何难,今日我落魄如此不过是时运不济,也是拜你魏无良所赐,如果没有你,此时我已经是当今的皇后了。”
“你永远不会成为皇后,皇后是心胸开广之人,你这般狭隘,愚蠢恐怕连贵妃都坐不上,以后锦枝或许会来探望你,但你最好说一些娘亲应当说的,一些不该说的话这辈子都烂在肚子里吧。”
魏玖的面容淡漠到了极点,侯氏听此了此话后脸色变得狰狞,拍案而而,指着魏玖怒骂。
“你算什么东西,锦枝我的女儿,如何教育是我事情,要她死,她必须得死,要她活,也得看我的心情如”
啪!
一记耳光落下,侯氏微微一愣,随后就要拍扑向魏玖。
啪!
又是一记耳光,这一次魏玖没有停下,一连七八个耳光挥出,目光鄙夷的看着侯氏。
“你若是想活着就老老实实的,你若是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有些话我需要收回了,锦枝成年之前不准被见你。”
侯氏瘫软在地,对着魏玖开口嘶吼。
“魏无良!我在如何也是李承乾的妾侍,你敢如此对我?”
魏玖冷笑。
“与我何干?我叫一声大哥的是李承乾,叫一声嫂子是苏瑾,你侯氏算个屁,连未来的亲家都算不上,我会让承乾将锦枝过继到苏瑾的名下,至于你?何时能离开此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还有,此时侯君集的人头应该已经落地了。”
侯氏面如死灰,拖延了这么久还是没能改变他们侯家的命运。
她本以为陛下会给父亲一条生路,念父亲立下的战功,念她是李承乾的妾侍,原本以为还会有一条生路,如今全部都没了,此时魏玖再次补刀。
“侯家发配岭南海外,此生不得归土。”
侯氏的人生看不到了曙光,她这个女人啊,魏玖也不知道应该再去说些什么,脑子不聪明却还自认为很有心计,或许傻子都是这样的。
侯君集已经问斩了,魏玖拉不下脸来,但刘金武可以,一块令牌扔出,说砍就砍,等官员们得到消息的时候菜市口都已经洗刷干净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随后官员们开始满长安的寻找罪魁祸首,可惜这位下令的人已经带着六十将士跑了。
留下一句让长安官员气得抓狂的一句话。
“如果你能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长安顿时骂声四起,却也没人敢去魏家惹麻烦,现在魏家有两个贴身大护卫。
富甲一方的地产大亨王新仁和千年流传至今的白家白沐,据说这两位大少爷在追求这魏家仅剩的两位姑娘。
国子监先生孙芳。
白玉宫大设计师孙媛。
魏家固若金汤了。
也就在魏玖离开长安这一天,吐蕃罢相多年的禄东赞悍然归朝,官复吐蕃大相,朝中无一人开口弹劾,归朝第一日,吐蕃大相禄东赞下令出军吐谷浑,放剑南道。
禄东赞心中呢喃,希望渊盖苏文能拖延一段时间,可别这般轻易的就死在了魏玖的手中,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巩固。
天竺内乱再次爆发,国军已节节败退,王玄策逃离天竺前往西域。
李承乾是一颗牵引了多国的棋子,他这一动则是天下大乱,渊盖苏文在等着李承乾造成大唐内乱,而禄东赞在等大唐军队前往安东之时,吐蕃出兵收回土地。
吐蕃的行动让天竺的压力邹然减轻,于此同时突厥等国也想抓住这个机会,哪怕大唐在强大也没有这么多军人来抵抗吧?
机会只有这一次,所有人都不想放过,尤其是突厥,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可惜!可惜!
就在突厥和大唐边境之处,一年轻男子身着银色军甲,手持一杆马槊,在其身后的十几匹骏马遥望突厥。
身材魁梧,手持双锤的储辰,瘦弱犹如猴子一般的时旬,两尊门神一般的晁晃和项永,以及多位形象各异的亲信,足有十余人,他们是秦怀玉最得力的手下,也是这一次预防突厥的经营。
时旬奸笑开口。
“怀玉,要不要我们直接杀入突厥,与李靖一般擒下那什么可汗如何?”
秦怀玉扯了扯嘴角,笑骂道。
“突厥情况还不确定,陛下那边没有旨意咱们还是不能进攻的,听说长安要派来一位老将军坐镇于此,我最不希望两个人来此,一个是卢国公撑腰,一个便是翼国公,也就是我爹,你们不是一直想见见他?我估计是来不了了,他身体不是很好。”
说出此话的时候秦怀玉还有几分轻松,谁喜欢和老爹一起上战场啊?到时候这里不对,那里不足的,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十几骑缓缓返回军中,进入军营的时候秦怀玉发现不对劲,老将要来的消息已经确定了,他也准备了,应该就是这几天会到,可这几个身着白色长裙,带着口罩,搬运这医疗器材的小护士来军中作甚?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秦怀玉翻身上马就要跑,可就在这时,一道朗声的怒骂传入耳中。
“逆子,还不滚过来,这便是你的统军之道,带兵之法?”
除了秦怀玉,随行的十几位营中将军都看到了帅营门前的一位老人,这般干冷的天儿,只披着一件陈旧的铠甲,赤裸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之中,棱角分明的胸肌上带着大小伤疤六七道,似乎还有一处箭伤贯穿了胸口,老人不怒自威,十几位将军同时感觉到了压迫感。
一句逆子已经暴露老人的身份,秦怀玉无奈下马,皱
眉道。
“长安没人了?咋把你这个病恹恹的老爷子派来了?”
秦琼淡淡笑了笑,挥手扒掉手背的针管,不顾护士们劝说,挥起四棱金装锏,直奔秦怀玉而来,力劈而下,秦怀玉不敢多想,更起马槊硬抗此击,结果整个人连退数步。
见此!秦琼冷笑一声。
“老夫让你这逆子失望了?何时能接下你爹我秦琼我五成力在开口叫嚣,在年轻十岁,你们十几个一起上吧。”
脑子简单,武力不俗的褚辰不服,开口就要调教,秦琼淡淡笑了笑,指着同样跃跃欲试的晁晃。
“你们二人一同吧。”
不过一炷香的时候,晁晃低着头委屈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这将近两米的汉子委屈的不得了,从头到尾一直在挨揍,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至于那见到的野猪,就别说了,挨了四棱金装锏一击就躺在地上装死了。
当然秦琼的下场也不太好,被四个护士围着圈的教育,这四位护士的身份也不简单,两位长安医院护士长,一位科研院长乐公主的助手,一位是孙思邈的助手。
而且还是陛下钦点的,战场的事情可以听你秦琼的,但是你身体若有不适,她们四个有权利将你送回长安。
秦琼被推回营帐继续输液了,
老秦身体没有大病,缺血太严重了。
秦怀玉站在原地对着十几个出生入死的部下眨了眨眼睛,轻声道。
“知道为何不想让我爹来了吧?他从不和你讲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忍着,哎!难啊!”
夜晚!秦琼跨马金刀的坐在帅营中,身前放着一个火盆,身后两位护士正在给他输液,准备今晚的营养餐,秦琼这一辈子还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说心里话还有点不适应,秦怀玉望着老爹无奈叹气。
“爹啊,你说你来军中就来被,咋还带来四个如花似玉的护士啊,翠云姐和春花儿妹妹也就算了,你把孙副院长的得力助手都带来了?”
被秦怀玉称呼翠云姐的护士淡淡笑了笑。
“这可不是翼国公的意思哦,是陛下的圣旨送到了医院,我们这一次带了足够的药和准备,魏侯说过,如果翼国公不能回长安,我们也不用回去了,所以小公爷还是莫要为难我们的好。”
“为难?翠云姐我还敢为难你?你夫君是岑文本的儿子,姐夫是萧锐,哎?这一次真的只有我爹一个?”
“本卢国公还想来此的,后听魏侯说对他另有打算,还有!魏侯说了,北廷的战争听从翼国公的指挥,小公爷还是太年轻了点。”
啪!
秦怀玉丢掉手中的书,起身大吼他魏无良凭啥给老子做主,秦琼鄙夷的看着的秦怀玉,撇嘴道。
“这一次小玖是点将官,你爹我本想去安东战场,谁愿意来看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秦怀玉激动的差点都给秦琼跪下。
“爹,我真的不成器,要不您去把李靖给儿臣换过来吧,我现在愁你脑瓜子都疼,没有别的武将了?侯君集也行啊。”
“侯君集的脑袋被魏无良砍了,送尸体过来?”
“爹,晚上您别冻着奥,我先走了。”
没有办法了,认怂不如认命啊。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