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城外土地泥泞,暴雨的冲刷与万人的践踏让土地成为了一片泥潭,吐火罗的将领在暴雨之中呼喊传令,可效果却是微乎其微,无奈之下传令兵开始在战场传递讯号。
不是百人也不是千人,而是数万将士们的冲锋,吐火罗的将士们在见到天雷被大唐知命侯所召唤杀死他们将领的时候就已经坚信这个世界上的神是存在的,之后在看知命侯倒地,身后的‘祭坛’被摧毁,将士们知道了,是他们的供奉的神出手了。
昔日里让将士百姓去相信神明的存在,以此来保证忠诚,现在就是这些灌输神明的思想让将士们忽略了将领的命令,将军怎能大的过神明
传令兵骑马在黄泥之中传递号令,结果却是被将士们推开,他们已经十分靠近城墙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后退,辜负了神对他们的帮助,冲锋最快的将士距离城墙已经没有几米了,房玄龄低头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轻声道。
“把被雷击的铁矛扔下去。”
此时他的身后只有褚遂良,后者想了想拿起铁矛抛下城墙,铁矛落在泥水之中捡起一阵泥水,可这落在吐火罗的将士眼中让他们更加疯狂,是他们的神彻底的摧毁了大唐知命侯的‘祭坛’,现在就是他们拿下乌孙的最佳时机。
另一方的风雨也发现了敌军以到城下,当即高声嘶吼。
“放滚刺!”
一根根犹如木桶粗细的木桩在铁甲军与其余文官的合力下扔下城墙,木桩上密密麻麻的盯着一根根锋利尖刺,被雨水浸泡之后的木桩比往日沉重了数倍,在城墙剩下后剩下传来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可乌孙城人还是太少了,每一个箭匣间隔很大,滚刺虽然能杀敌,却没办法阻挡所有敌军。
攻城梯已经搭在了城墙上,攻城锤也在撞击城门。
暴雨还在继续。
敌军已经开始攀爬城墙了,此时停下箭匣马上就会让敌军无所阻碍的进攻乌孙城,房玄龄皱起了眉头,如何守?这已经不是双拳难敌四手的问题了,敌军太多了。
吐火罗将领也知道他们占据了优势,下令全员进攻,乌孙城池也进入了他们投石机进攻范围,巨石被投入城中,城墙上的箭匣被巨石摧毁数个。
一连串的遭遇让乌孙的大唐将士的心沉入了谷底,难道说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去抵挡敌军了?就在房玄龄也认为这一场战斗即将要落败的时候,异变出现了,城门处敌军突然传来一阵哀嚎,城门前的地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深坑,工程车和敌军全部落入土坑之中,于此同时房玄龄开口下令。
“除黑甲军以外,所有人携带箭匣,大开城门吸引敌军进攻城门,万不可让他们攀爬城墙,无需保留箭矢,尽管射杀敌军即可。”
命令传出之后,褚遂良和高履行左右分开,冲到还在放箭的文官面前传递号令,此时的文官也被激发出了血性,面对褚遂良的命令选择抗命,褚遂良大怒,抓住文官的长发挥手便是两记耳光,要牙怒道。
“如果不想死就马上去给老子准备。”
文官的嘴角流淌着鲜血,不甘的与众人搬着箭匣离开城墙,此时他们早已经把生死抛在了脑后,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就是血赚,可在战场上这个账不是这么去算的。
黑甲军的将士们端起了长矛,举起了手中的盾牌驻守在城墙上,只要有敌军露头,他们会丝毫不犹豫的刺出长矛,犹如机器一般,没有愤怒也不知疲惫。
当乌孙城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吐火罗敌军中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和嘶吼,很多将士们都放弃了攀爬直奔城门,面对身后将领的指挥全然不顾,是他们的神显灵了,是他们的神打开了敌军的城门。
城门前的土坑已经被敌军的尸体填满,此时吐火罗的将士也开始搬运滚刺,准备用投石机还给唐军。
褚遂良站在城门前,他的左右整齐的摆着一架架箭匣,敌军来了,目测五百步,褚遂良咽了一口唾沫,四百步,褚遂良感觉他的脸上不时雨水,而是汗水,三百米,他口中的唾沫开始分泌,两百米,他的双手开始颤抖,一百米!这可能是褚遂良距离敌军战场最近的一次,五十米!褚遂良扛不住了压力,举起双手闭眼怒吼。
“放箭!!!!”
一支支箭矢带着破风,穿透雨滴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飞过,下一秒便是敌军的惨叫和利器入肉的闷声,褚遂良睁开眼睛,敌军又近了,三十米!
“再放!”
第二轮箭匣开始发动进攻,活着的敌军重新回到了五十步的距离,如果在往日正常的天气中,这五十步不过几个呼吸之间,但是现在是暴雨,地面泥泞且满地的尸首。
堆积成山的箭矢肉眼可见的减少,而且很快很快很快!
此时此刻的褚遂良想哭,想要放声大哭,他为什么要和魏玖过来作死,他开始怀念在长安安稳的日子,往日上朝会觉得很累,现在他愿意天天去上朝,愿意第一个去朱雀门前等候,他的右手缓缓的我在了腰间的刀柄,如果箭矢射光了,他褚遂浪不会坐以待毙。
当敌军在一次退回百米时,箭矢已经去了大半,剩下的还能坚持不足一个时辰,而且已经有箭匣的弹簧崩断,现在已经去找公输先生过来维系了。
李泰和公输达透来的很快,两人手中的枪都已经不在了,公输达透的枪发生了一次炸膛,李泰的则是枪管耐不住热无法在使用了,雨滴低落在枪管时会发出阵阵青烟。
公输达透麻利的去维修箭匣,李泰走到褚遂良的身旁,轻声道。
“褚仆射,本王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整个西域都爆发了战争,最近的李承乾也遭遇了九万大军的进攻,方才传令兵在城后赶来,李承乾的命令传来,要咱们牵制住吐火罗敌军。”
听到这个消息,褚遂良当即大怒,一脚踩在水坑中红眼怒吼。
“牵制?我褚遂良那什么去牵制,他李承乾的嘴一张一闭说的轻巧,老子这里只有不足三百人,能上战场杀敌的只有一百黑甲军,他让我怎么去牵制敌军,是爱么?是命令么?是勇气么?魏王殿下,你告诉我现在怎么打?殿下,我褚遂良是一个文臣,我精通书法,我”
李泰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他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牵制,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吐出。
“仆射别担心,魏玖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