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乔红鲤让人做了一桌饭的饭菜,等待这四军的人来魏家。
最先抵达魏家的是裴承先夫妇,嬛嬛刚想要落座时对了乔红鲤冷淡的目光,起身转头就跑,大喊要去看看婶婶,乔红鲤知道嬛嬛口中的婶婶是蔡青湖。
嬛嬛跑路留下忐忑不安的裴承先,自从魏玖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没敢来魏家触及几位叔丈母娘的霉头,这五位叔丈母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等,在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就在期盼,最好是曲卿玄和晴儿,再不济青妙和蔡青湖也好,千万别是这个最不好说话的乔红鲤。
结果他的愿望实现了。
乔红鲤似乎就没在外人的面前露出过笑脸,一张冰霜脸坐在主位,这让裴承先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如坐针毡。
等了片刻不见第二人赶来,乔红鲤也不在等,端起筷子加了一块肉放在裴承先的碗中,轻声道。
“承先,你是苏家的女婿,也算魏家的半个女婿,掌管四军中最富裕的扬州军,在安东战场的事情我都已经知晓了,我一个女人家不懂得战场的对错,但你是扬州军的总兵,你需要撑死其这四分之一的天,如果事事都要麻烦主家处理,就算咱们家人不在乎,可总要在乎一外人的看法,扬州军归于兵部,近日就会划入淮南道总军中,对吧?”
裴承先的额头留下了汗水,他听出来这话的意思,是扬州军中分发抚恤金的事情闹到了魏家来,这原本就不应该传来魏家的,在心中忐忑的时候也想着去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竟敢在这个时候要魏家给出答案。
如今玖儿叔不在长安,被困西域,这些信典型的就是逼宫啊。
裴承先看着碗里的肉,微微起身咬牙道。
“此事是晚辈处理不当,要婶婶您操心了,扬州军的确会划入淮南道总兵之中,晚辈这就回去调查军中是何人来为难魏家了,请婶婶放心,明日一早关于扬州军的事情都会结束。”
乔红鲤点了点头,淡淡道。
“吃了饭在走,不急!”
裴承先端起晚饭开始扒饭,他想快点吃完快点离开,乔红鲤这种说话不紧不慢,没有语气的谈话让他一头想装死在豆腐,不得不说这豆腐的味道也很不错。
乔红鲤抬起头看了一眼裴承先,再次开口。
“别着急,吃完了也不会让你离开,慢些吃,还有人没到。”
听到这句话,裴承先突然安心了,原来还有其他三军的人要过来受罪,那就不怕了,反正死也是大家伙一起死,裴承先刚刚放下碗筷,乔红鲤抬起了头看向门外走来的两人,只是瞄了一眼便是落下。
苏涂和马东流。
前者走进房间时当即单膝跪地。
“扬州新军,血骑营领军的苏涂见过夫人。”
憨憨的马东流紧跟下跪,朗声道。
“扬州新军,屠戮骑指挥马东流见过夫人。”
乔红鲤抬起头看向一心吃饭的裴承先,眼中带着几分满意,随后轻声淡漠道。
“大唐不讲究跪拜之礼,魏家自然也高于皇家,起身便是。”
此话出,裴承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紧紧一瞬间,随后继续大口扒饭,苏涂跪地不起,沉声道,。
“还请夫人恕罪,这一跪是跪大唐知命侯,侯爷是四军之首,我等未曾保全侯爷便是有罪,末将苏涂抵达长安之时便是等待着魏家传唤,这膝盖不跪心里不舒坦,还请夫人代侯爷收下末将的愧疚一拜,无能一跪。”
马东流懵了,扭头疑惑的看着苏涂,轻声道。
“咱们也没去西域啊,侯爷没回来和咱们没多大关系啊?夫人啊,我也不知道为啥贵,只是感觉苏涂跪了我就跪了,我脑子笨,想的”
砰。
裴承先一脚揣在马东流的肩膀,随后一只大闸蟹砸在裴承先的脸,乔红鲤擦着受伤的水渍,淡淡道。
“在这里耍你扬州军总兵的威风?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裴承先来指手画脚,不论如何你裴承先要叫我乔红鲤一声婶婶。”
裴承先仰着头,螃蟹就挂在脸,他一动不敢动的回道。”
“晚辈知错了,多谢婶婶赏的螃蟹,早些年螃蟹来的不容易,嬛嬛又只吃活的,晚辈不舍得抢,也干脆戒了螃蟹。”
乔红鲤少见的露出一抹微笑,也紧紧是微笑而已,随后再次看向苏涂的时候脸色恢复如常,淡淡道。
“魏玖的性子我比你们了解,他冲动好胜,做事喜欢把脑袋别在裤腰带,可如此不能说你们在安东表现的如何好,如何让我满意,扬州军是你们的,魏家也注入了心血,赔偿金自然要由魏家来出,尤其是你的白马营,可现在白马营的家属找我们魏家索要尸首,苏涂这件事你可知晓?”
苏涂抬起头时双眼迷茫,脸色满是不可置信,他轻声呢喃。
“不应该啊,我早已经给他们分发了抚恤金,尸首也一并带了回来,有些无法找到的尸首也带回了他们牌号和信物,又怎能来魏家再次讨要抚恤金?夫人,这里面一定存在着误会。”
“屁的误会,不过是有人想要两份抚恤金,更有人不知满足想利用尸首在多要一份钱,天下都知道魏家富有,以为魏家会省去了麻烦给他们钱财,要么就是你的抚恤金被人贪了,尸首也没有送过去,或是咱们扬州军中出现了贪财的人。”
马东流傻?他可是一点都不傻,乔红鲤点了点头再次看向裴承先,这一次扬州军的大管家没有心情在吃饭了,军中出现了丑闻他怎还有心情继续吃饭?
乔红鲤没有现在就要找裴律师要一个说法,而是让两个跪在地的人先桌吃饭,无需拘束。
两人落座之时,孙立新和柴荣威来了。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两人讲述了来迟的缘由,乔红鲤眼神冷淡,淡漠问道。
“尉迟宝琪呢?他不想在管理岳州军了?”
房间中的五人脸色都变得十分尴尬,最后柴荣威小声道。
“嫂子!不是宝琪不想来,而是他来不了,鄂国公大发雷霆重伤了尉迟宝琪,打断了两根肋骨还扭伤了他的脚踝,现在的尉迟宝琪起床都困难。”
乔红鲤皱眉点了点头,随后开口。
“赵长明,去告诉尉迟家,今日必须要有一个人过来,不然别说魏家不讲情面将尉迟宝琪撵出岳州
军。”
“是,夫人!”
赵长明离开,其余人的脸色都有些尴尬,可乔红鲤不在乎。
现在尉迟家欠魏家的,尉迟敬德现在不就是不想让岳州军和魏家挂关系,以为岳州军不在是魏家的管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