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西域的小城,风雪也随之而来,一阵破烂无法遮提的棉袄,一匹跟着他离开小城的马,这匹马魏玖不知道是哪里来了,只是在城门外见到了,他挥了挥手,这匹马便是跟着他离开了。
对于西域的路魏玖是感觉熟悉又陌生,只是被困了一年而已,成为阶下囚的时候是冬天,离开的时候也是冬天,可他感觉不一样,犹如几百年未曾走过这条路一样。
没有人来接他,也没有人送行。
魏玖突然想到了刚来大唐的那几天,一个人在山中,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唯一不同的是当初不在乎生命,不然也不会揍李崇义,骂李承乾,现在的他要活着,活着回去拥抱自己的一双儿女。
在魏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魏西瓜和魏不饱。
咋前世的时候他体验过被长辈照顾,享受过于女朋友的甜蜜,唯独他没有过孩子。
想起闺女拿着扫把追着老爹怒吼魏无良,想着儿子和老子扯着脖子怒吼的场面,魏玖回归的心越来越重了,他要回去自己的孩子,离开小城两百里的路程魏玖没有歇息过,胯下的马走不动了他会下马步行,一瘸一拐走的很慢,之后这匹如何看都是劣马的马会追上为继续前行。
这一路上魏玖不断打磨着手中的一块瓷片,这是他唯一能防身的利器,西域不知道有没有狼,也不知道有没有虎豹,豺狼虎豹不是魏玖所恐惧的,他恐惧的是人。
除了禄东赞,想要他命的人还有很多,多到魏玖都不知有多少。
这一次也没有刚来大唐的好运,他遇到的人家没有一个选择收留魏玖,或许是因为他手臂的纹绣,魏玖给自己纹绣了一节花臂,在百姓眼中看来这是收到墨刑之人,是囚徒,是罪犯。
趴在马背上闭眼休息,魏玖双手搂着马脖子,柔声道。
“为何你不嫌弃我难道你是那匹一直在西域陪着我的那匹神俊仔细看看真的很像,你变瘦了,毛色也不在靓丽,我缺了,颓废了,难兄难弟啊等回了大唐我会让你吃最好的麻料,睡最好的马房,小母马给你准备几十,哎不行,那样你会纵欲过度的,三个五就好了。”
这匹马就是一直在西域陪着魏玖的那一匹,当初魏玖被抓后禄东赞没有心思理会这匹马,这匹马一直在城外游荡,不会靠近也不会离的太远,一直等待着它的主人出现。
马背上的魏玖昏昏欲睡,突然他坐起身子大声道。
“要不给你找俩外国的这西域女人都很漂亮啊,估计马也不错,咱们得找个小巧玲珑的对不对大洋马我担心你吃不消啊,你知道我来西域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嘛就是没有去祸害那些水灵灵的姑娘,哎”
一边赶路一边唠叨,可惜胯下的马听不懂,反而会经常走错了路。
魏玖一直选择走山路和小路,这样或许会安全一点。
在大唐与西域的边境一条山路,刘金武蹲在一颗足有五人高树杈上望着远方,树下是用一根丝带荡秋千的赫连梵音,两人在这条小路炖了半个月的时间了,赫连梵音很不理解刘金武为何要在这里等。
又是失望的一日,刘金武想一只树懒一样慢慢的从树上下来,然后开搭帐篷,点火准备做完饭,坐了一天秋千的赫连梵音淡漠的看着刘金武,轻声道。
“为何要在这里等魏玖真的能回来我到是认为他回来与不回来已经对魏家没有多大的影响了。”
刘金武打开一代代从踏云酒楼带来的速食罐头放在锅中,抬起头轻笑道。
“菩萨姐姐啊,侯爷在的魏家和侯爷不在的魏是有着天地之差的,等侯爷回来你就知晓了,至于在为何在这里等,长孙无忌应该不会让侯爷安安全全,顺顺利利的回来吧依照我对侯爷的了解,应该不会走大道的。”
赫连梵音没有接话,起身来到火堆旁再一次的落座,眼睛锁在锅里的速食中,冷藏的酱牛肉,只要用开水化开冰水就可以食用了,刘金武忙碌的准备碗筷,再次轻声道。
“菩萨姐姐,你说那李治派人来是怎么个意思要对侯爷不利”
“吃过了饭后,我去杀了他们、”
赫连梵音是从来不会去思考问题的,她的脑子里只有两个简单的答案,杀了或是不杀,她想事情也比较简单,既然无法去猜测对方是敌是友,杀了他们才是最安心的。
以前魏玖说过赫连梵音的脑子不好用,可刘金武看来并不是如此,只是菩萨姐姐懒得去思考问题。
刘金武把牛肉淋在饭碗上递给赫连梵音,他要伺候好这位姐姐,不然下一秒死的极有可能就是他,刘金武无奈笑道。
“可别,或许就有人等着你出手去杀人呢,咱们可不能落入别人的全套里面,还有”
“等下”
赫连梵音突然开口打断了刘金武的话,随后轻轻柔柔的把碗筷放在了石头上,小一秒她的身影突然绷紧,迅速的消失在了满是积雪的山林中,对此刘金武没有丝毫意外和慌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
在边境等侯爷的人很多,来自五湖四海,来自天下各处,有来保的,有来杀的。
刘金武大口扒饭,因为一会他要去处理掉这些跳梁小丑的尸体。
一炷香的时间后,赫连梵音面带疑惑的回来了,端起饭碗的时候也不断在左右张望,刘金武见此顿时皱起了眉头,握住了腰间的刀柄,沉声道。
“跑了”
赫连梵音用鼻子发出一道声音给了刘金武一个答案,随后想想又觉得怪异,皱眉小声道。
“是两个熟人,见过不知名讳,被他们跑了。”
嗯
能在菩萨姐姐手中逃走的人可不多,刘金武站起身再次开口。
“是江湖高手”
赫连梵音摇了摇头。
“不,其中一人曾在医学院见过一次,那次便是想要杀他,被他逃走,另一个是在安东战场见到的,四把刀很锋利。”
刘金武的心阴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