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杨华忠和骆铁匠两个都是行动派的,说干就干。
当天夜里他们都喝了烧酒壮胆,等到入夜之后估摸着村里人大多睡下了,俩人穿上棉袄,带上柴刀,棍子,铜锣,剪断的炮仗,防风的马灯这些必备的工具然后就出了门。
他们俩在村里每一条巷子穿梭,在每一个偏僻的墙角驻足观望。
尤其是一些家境相对还行的人家的院子前后,又或者一些孤寡老人家附近多做逗留。
“看样子,今夜应该是风平浪静的了。”杨华忠观望四下,又抬头望了望头。
骆铁匠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敲了敲地面,再次环顾四下:“这底下肯定有东西。”
“那……我去找人,把大伙儿都找来,咱直接开挖?”杨华忠心一横,打算来一招硬怼。
骆铁匠却摇摇头,“ 头,“不要轻举妄动,咱再观察观察,哪个晓得会是啥呢!”
两个人于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视线一眨不眨就锁定有异响的那块地。
两个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又谈到了两个地方,那是跟这个类似的存在。
一个是项家草场地下发现的已经灭村的蒋家村的某户人家的地窖,以及地窖里的尸体……
还有一个便是李家村,当年李家村那个老光棍在自家茅厕地下挖了条通道,通道直通很久以前李财主家的底下密室。
因为当年的李财主是黑莲教信徒,他的密室里关押着许多用来献祭给黑莲教邪神的孩童供品……
综合以上的分析,那两个地方都是邪恶的所在,沾满了怨气和杀戮,罪孽和痛苦。
“要是咱村也挖出来那样的鬼地方,那可真是不得了!”杨华忠又沉声说,脸色在月光下惨白一片。
骆铁匠说:“先盯住,莫要打草惊蛇。就算真挖,也要等晴儿和棠伢子回来,让他们来主持这件事。”
“再不济,咱也要去找官府,决不能自个动手,到时候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就不好交待了。”
杨华忠用力点头,他跟骆铁匠想到一块去了,现在先盯着。
这个地方,距离附近黑凤家的杂货铺子路最近,先盯着,等明日再去找黑凤他们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看看他们住在这里的人有没有感觉过异样?
杨华忠和骆铁匠这一盯,就盯了大半夜。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到云层后面去了,四下一片漆黑,这个时候是人最困倦的时候。
两个人用手指扯着眼皮子,把旱烟丝儿塞到鼻孔里用那辛辣味儿来刺激自己,掐大腿,想尽各种法子来让自己不要打瞌睡,反正就是死死盯着那个有异动的地方……
不知又过去多久,前面黑凤家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
杨华忠和骆铁匠对视了一眼,杨华忠说:“好像是黑凤在叫!”
“看看去!”
两人风一般冲了出来,小跑着到了黑凤家院子外面,看到屋里亮着灯光,黑凤果真在里面直叫唤。
“贼啊贼啊!”
“黑凤开门,我是里正叔!”
“我是骆铁匠!”
很快,黑凤就慌里慌张过来拉开了院子门。
黑凤披头散发,睡眼惺忪,但整个人却是惊魂不定的。
跑过来拉开院门的时候因为跑太急还摔了一跤,一只鞋子掉到了院子中间。
“我们刚在外面巡视,听到你这边喊叫,啥情况?”门开后杨华忠朝院子里张望了一眼,大声问黑凤。
黑凤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屋里指了指,舌头直打颤:“我家闹,闹,闹贼了!”
杨华忠和骆铁匠面色皆一沉,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冲进了院子,直奔失窃的堂屋而去。
黑凤家是开杂货铺的,堂屋里堆满了各种待售的货物,搭了简直的木头柜子,柜台上也放满了各种装小吃的瓶瓶罐罐,以及称量的秤,算盘,还有记账的纸张和笔等等东西。
“东西这不都在么!”
杨华忠环视了一圈后,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失窃的痕迹,一眼扫去货物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