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顺利地把租赁契约卖给了安宁王,不但借给谢青山的钱全部回来了,而谢青山担忧的赔偿问题也一并解决了。
安宁王欢欢喜喜地离开了,夏易也满面笑容地坐了下来。
全场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一次“偶遇”,就变成了买卖现场? 只有夏易和谢青山明白了安宁王的真正意图。
“夏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们解释清楚?”殷楚玉表示自己一头雾水,眼睁睁地看着夏易和王叔做了一场交易,这场交易的总额甚至还够他们吃的这顿饭,这事情也太诡异了!
“对啊,主人,你赶紧给她讲清楚,以她的脑袋,根本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九趁机冲着夏易唠叨,还不忘讽刺殷楚玉。
殷楚玉冷眼扫了一眼小九,想要反击,可是为了在夏易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夏易用眼神向殷楚玉表示了感激,于是便立即为众人解释安宁王荒唐的缘由。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柳不是在那里突破成功了,他们可能就把那里当成了洞天福地,想着在那里修炼突破,沾一沾大宗师的喜气。”说着,夏易好笑地看了一旁的柳宗远。
柳宗远耸耸肩:“凡事总想着取巧,是根本不能成大事的。”
夏易嘿嘿笑着,并不完全认同柳宗远说的这番话,他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惊艳的天赋,对他们来说,想要不断地往上爬,爬到最高处,就要必须考虑任何办法来帮助自己。这种方法在咱们看来很不靠谱,可是在他们看来,却是一次机会。”
“一次注定失败的机会!”柳宗远强硬地反驳道。他并不认同夏易所说的话。
夏易竖起一根食指强调道:“但是这些机会让他们更有动力去修炼,或许他在许多个注定失败的机会努力修炼了很久,最终在下一个注定失败的机会里完成了突破,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非常靠谱地惊喜。” 众人听着夏易的话,全都陷入了沉默。
“修武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欢迎来到华夏大地!”夏易笑呵呵地说道。
众人正在愣怔之中,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大门处,夏易接话说道:“看来我说对了,不只是一个人这么想,还有其他人也想着要走捷径呢。”
房间门打开,这次进来的是华伦居的店小二。 “各位爷,有一位自称是艾家二公子的公子求见,您们看要怎么……”店小二哈着腰,满脸堆笑地看着在场的诸位。
达官贵人他见得多了,可是大宗师却极少见到,更别说还是两位大宗师一同在场,这种压力下,店小二弯腰都比平时深了几分。
“请他进来。”夏易吩咐道。
众人都表现地异常淡定,该吃饭的吃饭,该喝酒的喝酒,全都表现地很正常。之前走了一个王爷,在座还坐了一个公主,众人感觉再没有什么人能让他们感到震动了。
却不料,这位自称艾家二公子的人一进来,夏易和殷楚玉站了起来,就连一旁坐着的谢青山也站了起来。 小九等人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主要人物都站起来了,他们也立即放下手中的酒杯碗筷,站起身来迎接这位艾家二公子。
嗯……长得还算是人模狗样,不过这家伙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夏易和殷楚玉、谢青山一起站起身来迎接?
艾良武走进房间,先与夏易行了一礼,然后才向殷楚玉行礼。众人看着这次序,都有些愣神。
夏易虽然声名在外,可是什么时候能排在公主前面了?
“将军!”艾良武情真意切地喊了一声。
夏易微微一笑,应下了他的这句问候。
众人这才明了,原来是镇边军里的人物,怪不得见面后会先向夏易行礼,在他们心目当中,将领是仅次于皇帝陛下忠诚的人,公主虽然有王室地位,可是终究相比沙场上的将领还是低了很多。在朝廷中或许会有官员先向王室中人行礼,但是在军队,大家无一例外地更尊敬那些征战沙场的将领。
夏易热情地引着艾良武坐下,一直都保持沉默的柳宗远敏锐地察觉到,夏易对艾良武表现出来的热情,要比对他的热情更真挚。
夏易坐下后,便让艾良武自罚三杯。
“平日里不来见我,一旦有事相求就跑来了,必须得罚三杯酒,不然我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夏易说是这么说,可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任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高兴,而非讽刺艾良武。
饶是如此,艾良武也少不得脸红了一阵儿,中间得空了,还得向夏易解释他不来见夏易的缘由。
“我去见了老将军,老将军让我们不要来打扰您。”艾良武压低了声音,为自己解释。
夏易听到这话沉默了下来,半晌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老将军身体可还好?”
“不错,身体硬朗,精神也挺好。”艾良武报喜之后,犹豫了一下,这才又报起了忧:“只是我看老将军的劲头似乎有些不太足,我们在私下里讨论,可能是老将军想着以后都打不成仗了,感觉心里不得劲吧。”
夏易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对艾良武的这番话比较赞同。虽然他没有上过沙场,但是有无数关于战争、英雄之类的赞歌和故事流传,夏易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多少少能够理解军人们的感情,说他们爱那片沙场是不对的,他们更爱的是与袍泽并肩作战的感情吧。
感怀过后,夏易主动问起艾良武此行拜访的目的:“都直接找到了华伦居这里,看起来,你也是为了那间小院子来的吧?”
艾良武羞愧的点了点头,军中皆是豪爽之辈,可是碰到这样的事儿,却极少有能豪爽起来的。大家的豪爽,都是对别人的豪爽,要别人对自己豪爽,他们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