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桦最怕他这样,当了夫妻的人哪里会不知道?
这个时候,就说明他一肚子的坏水,在盘算着什么。
林桦抿了下唇就准备下车,但是王竞尧拉住了她,轻声说:“还在生气?那小王八蛋都出来当咱们的和事佬了,还不解气,没见我今天在桌上一个劲儿地讨好你,还不够有面子?”
“这样的面子和福气,谁想要谁拿去。”林桦才不吃他那一套,一挣开就下车了。
王竞尧笑着跟着下车,外套担在手臂上,跟着太太一路走到大厅,佣人见他们回来了问还要不要夜宵,王竞尧摆了手:“都休息吧。”
佣人见他神情,知道夫妻之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不禁也是喜滋滋的。
林桦十分不想理那个老东西,自己先上楼了,王老哥哥心里一荡立即跟过去。
到了楼上,林桦就开始拿衣服准备洗澡,看着他没脸没皮地跟过来,她冷笑一声,“你去客房洗。”
本以为他会继续没脸没皮的,但没有想到他还真的同意了:“行行,我去客房洗。”
说着又真真假假地抱怨:“这找了个媳妇儿现在连澡都没有办法洗了。”
说完,还是把外套放下,拿了睡衣去了客房。
林桦看着他出去,心里微微一动,说不出的滋味,后来,她洗了澡出来正想着去看一下小王樾,一抬眼就愣住了。
偌大的卧室里,多了个粉蓝的婴儿床,小床上是空的,因为那个小家伙现在正快活地躺在沙发上,小腿有力地踢着和爸爸在玩。
林桦的心里顿时就酸酸的,好半天她才哑着声音说:“怎么把小床弄过来了?”
王竞尧和小家伙玩着,一边就轻声说:“以后都和咱们睡一起,你想整夜地抱着儿子都行,不过就是这小家伙可不要碍着他老子的事情。”
林桦瞪他一眼,随后就朝着那边走过去,她伸手抱起小家伙贴在心口。
小王樾开心地搂着妈妈,呀呀地叫。
林桦亲了亲他,然后喃喃地问:“真的可以吗?”
王竞尧心中也不好过,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自己太太的腰身:“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过的小姑娘还少吗?”林桦垂眸,低低地说。
老哥哥轻轻地笑了笑:“可你现在也不是小姑娘了。”
他刮了下鼻子:“不许哭,和这小子玩一会儿。我去洗澡。”
她这才发现他还没有洗澡。
她叫住他:“竞尧。”
王竞尧掉过头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林桦轻声开口:“竞尧,是真的吗?以后小樾就真的可以由我带?”
他笑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林桦你也不想想我的身份。”
林桦不再怀疑,就抱着小王樾,心情特别特别地好,这时候她对王竞尧的感情也到了一个顶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动,她觉得他是他对自己的让步。
所以这晚,林桦柔情似水,王竞尧自然是十分受用。
天亮的时候,醒来,伸手想够老婆但是一伸就摸到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捞起来一看,是他儿子。
小王樾醒了,起劲儿地踢着小脚丫子,向爸爸展示自己的小身体。
小嘴发出蒙蒙的声音,表示要吃,还又翻了个身趴着表示要换裤裤。
王竞尧打了他一下小屁股,笑骂:“这么小的人,哪里这么多心眼来着?”
这时林桦就站在门口,幽幽地说:“这大概是随了你了。”
王竞尧就笑笑:“哪里是随了我,分明就是你。你说你心眼不多怎么能抓住我,这么多女人我怎么就和你结了婚了?”
林桦觉得他挺不要脸的:“那会儿江博士倒是想要你求婚呢,你们那会儿天时地利人和,你干嘛要跪我前面。”
王竞尧倒是也想起那么一段往事,不禁笑了起来,把太太拉过来低低地说:“那不是感觉不错,还想继续下去么?”
林桦无语了,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能扯那上面?
她不理他了,把冲好的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又麻利地给小王樾换了纸尿裤,洗了手这才给小家伙喂牛奶。
小王樾坐在妈妈的怀里,两只肥肥小手抱着奶瓶,贪婪地喝着,一双大眼睛就直勾勾地望着前面,那样子林桦就是看一天也看不腻。
她亲亲小家伙,“慢点儿喝。”
王竞尧起身,一边打皮带一边笑:“挺能喝啊,都240了,等爸爸下去给你作个土豆泥。”
林桦便抬眼:“你上午不是有会要开的,来不及的话就让阿姨做,或者一会儿我做也行。”
“不行,我得为小樾亲自做,不然他妈妈会生气。”王竞尧摸摸儿子的脸蛋,肉乎乎的可爱极了。
林桦算的目光自然是温柔的,王老哥哥一下子就受用得不行,低语:“我晚上早点儿回来。”
林桦唔了一声。
随后她就咬了下唇:“喂。”
他看着她。
她的面孔有些薄红,很轻地说:“昨晚……你没有……要不要买一些?”
王竞尧大概是过了三秒明白了太太的意思,他笑笑,随后就说:“我让景川多准备一些吧。”
林桦不由得责备:“这种东西,怎么好让他一个大男人准备,以后他看着我是什么眼光?”
她顿了一下:“我去买吧。”
王老哥哥的目光深深,随后就轻轻地笑了起来:“女人家家的,哪里好买这个,我去买吧。”
说着就把领带系好,倾身,亲了亲自己的妻子。
林桦注视着他,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感情,王竞尧简直不想走了,倾身贴在自己的太太耳边,低喃:“现在倒是十分厌恶这位置了。”
林桦睨他一眼,随后便轻哼:“你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罢了,一到了办公厅全身都来劲儿了,什么阴谋诡计多有意思啊。”
老哥哥低低地笑:“哪有你有意思?”
林桦简直了,这个不要脸的,她睨着他:“不是要去做土豆泥?”
王竞尧轻轻地笑了笑,整整衣服出去了……
两个小时后,某个男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时,雪白衬衫挺括,西裤也烫得笔直,他手里举着一个小盒子,桌上还放了一堆,各种各样的。
研究了一会儿,他叫来了王景川。
王秘书长一看这些东西,老脸一红。
哎,王先生怎么弄这么多,用得完吗?
身为秘书长,他还是规劝了几句,“您可注意身体!”
‘好着呢,还能让林桦三年抱俩。’王老哥哥笑笑。
王秘书长苦笑:“这可使不得,夫人那样的清贵人儿还是属于艺术的。”
王竞尧睨着他:“什么叫属于艺术,她属于我好不好?我王竞尧的老婆。”
他这样霸道惯了,秘书长也是拿他没有办法,摆了摆手。
王竞尧这时又开口:“景川,拿针过来。”
王秘书长不解了,摸摸自己的脑袋:“先生,要针干什么?”
王竞尧皱眉,“不是说了三年抱俩吗,这么密不透风的还怎么有孩子?”
当下,王景川吓尿了,结结巴巴的:“您想清楚了没有,这不征求女性的同意让她怀孕,这就是耍流氓啊。您这样的身份,合适吗?”
王竞尧睨他一眼:“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她是我老婆。景川你都不知道她和我闹成什么样了,我想干脆就再生一个,不管是男是女身上没有责任那孩子给林桦养便是,只不要太溺太就行。”
王景川这时问出问题所在:“那夫人万一知道的话……”
“是意外,她不会知道。”王竞尧放下手里的东西,轻声说。
王景川被他眼里的眼神吓到了,连忙去找了针过来,看着那个尊贵的男人一个个地扎破……他看着,挺那啥的。
他没有看见,反正出事他装不知道。
王竞尧花了一个小时把这一堆全都扎了一遍,扎完后心情好了很多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就等下班了。
等到下班,王竞尧急急地下楼,归心似箭。
衣袋里,揣着一盒小玩意儿。
只是,让王老哥哥伤感的是,四年下来,他都没有能让林桦怀孕。那一堆东西早就用完了,又不断地买新的扎,扎完了再买。
而他那宝贝儿子就在他们的卧室里一睡四年,半夜里有时他一掉头就看着儿子盯着他们看……那瞬间王老哥哥的内心挺崩溃的。
还想不想要弟弟妹妹了?
又是一个午后,王老哥哥扎完了盒子,托着下巴问:“景川,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了?”
王景川知道上司的自尊心受挫了,温言细语:“或许是缘分没有到吧。”
王老哥哥吐槽:“你都不知道王樾都快五岁了,马上就上学了,竟然还要睡我们房间。”
孩子大了,不方便了。
王景川自然是知道他的苦恼的,轻咳一声,“确实是可以分开了。”
王竞尧搓着下巴,细细地想,也是,四年了,现在林桦应该不会再坚持了吧,再让王樾和他们睡下去,对孩子独立也不好。
他母亲多少次提点了,他只装听不见。
王竞尧这天下班挺早的,回去后就见着小王樾在院子里玩,他把外套随手脱下给佣人,自己蹲下张开双臂:“儿子,过来爸爸抱抱。”
王樾挺活泼的,一下子就过来扑到他怀里:“爸爸,爸爸。”
“在干什么?”他亲了亲儿子。
小王越笑得挺甜的,“在种小土豆,长大了爸爸就能做土豆泥给我了。”
小男孩说话软乎乎的,惹得当爸爸的心情就更好了些,捏捏他的小鼻子:“小机灵鬼。爸爸看看你种的土豆。”
说完就一把抱起他,去了小院子,那是一片由小王樾可以随便折腾的地方,种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平时也只有他自己打理,出乎王竞尧的意料,小家伙把这里打理得还挺不错,虽然不整齐,但竟然还有西红柿结出来了,他探手摘了一下,擦了下尝尝:“挺甜的。”
小王樾就告诉他,这是他在书上看到的方法培植的,所以很沙很甜,外面吃不到的。
王竞尧又啃一口:“真的啊我尝尝……哎哟是和外面的不一样。”
王樾得意地笑了:“我还准备给妈妈种黄瓜,给她做面膜。”
“乖。”王竞尧摸摸他的小脑袋:‘那你继续忙,一会儿让人叫你吃饭。’
小王樾声音脆脆的:“好的爸爸。”
王竞尧就笑笑,只是转身时笑意不见了——
他快步到了楼上,林桦在家里,大概才从外面回来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他开门进去就离不开了,从后面抱住她……
良久,林桦靠在沙发上抱怨:“你只顾自己,万一有了怎么办?”
“有了就生下来。”王竞尧低头拍拍自己的衣服,看着整整齐齐的,他就笑笑:“难道王家就养不起一个孩子?”
林桦闭眸平息了一下,才喃喃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小樾就很好了,多一个孩子他未必高兴,再说我怕照顾不好。”
这些年,她确实是习惯了照顾孩子。
王竞尧细细一想:“也不怕,小樾也上学了,你也有精力了,再说小樾也喜欢妹妹,要是真有了我看最高兴的就是他。”
林桦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王竞尧正好也和她说正事儿:“儿子都五岁了,也上幼儿园了,就不要和我们在一个房间里睡了吧,万一撞见不好。”
林桦睨他一眼,好一会儿想了想,“也行,男孩子是要独立一些的。”
王竞尧是千想万想想不到她会这样好说话,顿时把她拉过来亲了又亲,当成心肝宝贝一样。
等到晚上,小王樾洗了澡澡爬到爸爸妈妈的床上等时,林桦抱起儿子,“小樾是小大人了,要不以后咱们自己睡觉?”
小王樾看看爸爸,看看妈妈,轻轻地眨一下眼睛。
王竞尧乐了:“小子你是怎么想的?”
小王樾小声说:“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其实三个人睡也挺挤的。”
说完就挺酷地抱着小被子爬下床,“我睡自己房间了。”
他自然有自己的套房,布置得也很适合小孩子,小王樾穿着连体衣服,一蹦一跳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