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1章 没有明天的我们

目录:我的治愈系游戏| 作者:历史军事| 类别:历史军事

    “保护三十位孩子,绝对不能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死亡!”

    韩非感觉自己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他握紧了手,可对方还是消散在了他的世界里。

    睁开眼睛,脸颊上挂着一道泪痕,难以言说的悲伤充斥在心间,他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    消毒水的气味飘入鼻腔,韩非觉得身体很痛,那种痛苦由内向外传递,好像要拆分他的精神和肉体。

    打量四周,韩非躺在校医务室的病床上,他好像回到了现实当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是哪?”

    记忆破碎成片,漂散在脑海当中,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记起自己的名字。

    “韩非.......”    一点点从病床上坐起,韩非穿着很普通的衣裤,他的口袋里放着一包劣质香烟和一张皱皱巴巴的班级考核表。

    不等韩非再继续查看,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高跟鞋和地面碰撞,那清脆的声音离得很远都能听到。

    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十分普通的女人进入屋内,她看到韩非清醒过来后,直接坐到了韩非旁边:“高诚老师,我不建议你再继续来这里上课了,你的身体状况很差,人格也频临崩溃,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她说着将一份检查报告递给了韩非,那上面写的文字让韩非有些难以理解。

    “姓名:高诚。”    “男,28岁,七班负责人。”

    “拥有基础贪欲人格,崩坏程度百分之三十一,疑似还拥有未查明隐藏人格。”

    “精神污染指数三十九,即将进入危险线!”

    “先天人格存在缺陷,重度抑郁,间歇性狂躁。”

    “建议:该教师已不适合继续担任责任人,三日内病情如若无明显好转,请离校园。”    韩非的大脑中不断传来剧痛,他抓着那份检查报告:“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世界怎么了?”

    “难以接受现实,主观上拒绝接受一切,这也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不过,我没想到如此坚强的你也会倒在精神污染之下。”女校医叹了口气,将医务室的窗帘拉开:“距离新沪陷落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你心目中美好的童年注定只能成为回忆,它永远消失,你再也见不到了。”

    女校医的每句话好像都在暗示着甚么,韩非也很努力的去思考,他顺着女人站立的方向看去,目光凝固在了窗外的城市上。

    厚重的乌云遮住了天空,城市边缘修筑起高高的围墙,一栋栋熟悉的建筑门窗被木板封死,整座城市都没有生机,显得压抑、沉闷、死气沉沉。

    看着失魂落魄的韩非,女校医微微摇头,将一瓶药放在桌上,然后离开了。    “新沪陷落?外面的城市就是新沪?”韩非呆呆的坐在病床上,他一点点拼凑着脑海中的记忆,花了很长时间才想起了一些东西。

    “狂笑和三十个孩子使用篡神强行进入了花园主人的神龛记忆世界,他们燃烧了所有记忆,但跟随着他们一起的我却没有失忆。”

    韩非再次看向窗外,他内心无比的疑惑:“已经死亡的神灵,他们的神龛记忆世界大多是过去。仍存在的不可言说,他们的记忆神龛世界难道是他们所期望的某一种未来?”

    将女校医留下的药瓶装进口袋,韩非穿上鞋子走出了医务室。

    他现在是在一所学校当中,这片区域没有被木板封死,校园内部和现实中的学校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三十个孩子不能有任何一个死亡.....”

    扶着墙壁移动,韩非回忆这检查报告上的信息:“我是七班的负责人,七班在哪里?”

    韩非走在长廊上,两边的教室里还有学生在上课,他们认真倾听着老师的声音。

    “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格,这是一个人一生价值的结晶,也是你们抵御精神污染的关键。”

    “想要杀死那些未知的东西,你们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坚守本心,绝对不能被它们动摇!”

    “这座城市有三分之二的区域被鬼怪占据,那些用木板封死的大楼里全部住着鬼!我们需要一栋楼一栋楼的清除,最终将他们完全赶出去!在这个过程中也许有人会牺牲,但我想要你们记住,死亡并不是终点,你们越害怕,痛苦和绝望就越会将你们死死缠绕!”

    “这个时代最珍贵的东西叫做希望,而你们就是希望!”

    老师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悲凉,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在撒谎,但他必须要这么去说。

    “新沪城内所有被封禁的建筑大概分为五类,难度最低的白楼,里面可能存在死者的遗憾和普通等级执念;难度中等的红楼,里面躲藏着怨念和沾染恨意的物品;接着是难度更高的死楼,也被叫做黑楼,进入就代表着必死,假若你们看见漆黑的死楼,一定要远离!”

    “除了以上三种外,还有两类特殊的封禁建筑,一种是还未探查清楚的诡楼,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还有一种是禁楼,不要问原因,禁楼不能讨论,也严禁任何人靠近!”

    “你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孤儿,很多人也因为灾厄的影响患上了各种各样特殊的疾病,世界对你们很不公平,如果你们想要改变这糟糕的处境,探索那些被封禁的建筑是容易的一条路。”

    “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可以清理干净一栋楼,那将获得这片区域所有人的尊敬,当然就算是最简单的白楼对你们来说也太过困难,这就当做是我对你们的美好的期望吧。”

    “除了清理干净整栋楼外,从封禁建筑内带出沾染有恨意和诅咒的物品也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那些物品也将被我们收集加工成对付鬼怪的武器。”

    那位老师说完后摸了摸自己的眼镜,镜片上模糊浮现出了一个被吊死学生的轮廓:“按照学校要求,再过三天,你们将第一次独自外出探查建筑,希望你们能有所收获,也希望到时候我们班上的座位不要有任何空缺。”

    老师随后又讲了很多东西,这也让韩非对花园主人的记忆神龛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片记忆神龛世界不同于韩非之前经历的任何一个,花园主人还活着,他的神龛记忆世界代表着他对未来的执念,如果没有外来力量干涉,这鬼城也许就是新沪二十二年后的模样。

    “下课!”

    教室门被推开,那位戴着眼镜的男老师走出教室,他看到站在门外的韩非后很是惊讶:“高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刚才在走廊突然感觉很不舒服,所以就靠着墙壁休息了一会。”韩非现在确实很虚弱。

    “哎,真不知道你在那栋诡楼里遇到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你的精神污染指数从七一下飙升到三十九。”男老师替韩非感到惋惜,不过他没有任何靠近韩非的打算,精神污染三十九似乎是一个很可怕的数值:“校长找我有事,我先过去了。”

    戴眼镜的年轻男老师叫做马井,他胸前的工作证上显示,他是三班的负责人。

    不过这并不是韩非在意的重点,他记忆当中新沪曾有一位变态杀人魔的名字也叫做马井,对方的脸还被大鬼刻印在鬼牌之上。

    下课铃声响了半天,可走廊上却没有一个学生出来玩,所有人都呆在教室当中,不敢随意外出。

    顺着走廊,韩非来到了教学楼二层,他在经过一个空荡荡被封死的教室后,终于找到了自己负责的七班。

    推门进入,这些孩子的脸既熟悉又陌生,他们好像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又好像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一、二......二十九、三十。”

    七班正好三十个学生,不多不少,和系统要求的一样,可韩非的眼神却有些复杂:“班上一共只有三十个孩子,那跟随三十个孩子一起进入神龛世界的狂笑呢?”

    仅仅只是想到这个问题,韩非就感到无法呼吸,他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但是胸口仍旧无比憋闷。

    “老师,要不你先去休息,我们上自习。”

    韩非只看过那些孩子的血影轮廓,他还无法把每位学生的脸和编号对照,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接触。

    “我没事。”韩非拿起粉笔,把马井老师讲过的那些东西,选取重要的部分写在了黑板上。

    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他就准备尽一切力量保证三十个孩子全部活下去。

    大脑晕晕沉沉,越是思考,精神污染扩散的似乎就越快,他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个怪物在不断成长,慢慢吞噬着他的内心,摧毁他的人格。

    在写下最后一条有用的信息后,韩非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的世界有一半被阴影吞没。

    “老师,你该吃药了。”一个学生不知何时走到了讲台边缘,他从韩非口袋里拿出那瓶药,仔细看了两眼后,从中倒出了一片散发着恶臭的药片。

    这药瓶是女校医留下的,韩非不确定对方的药有没有问题,他没有选择吃药,而是让大家先上自习,他准备等获得更多的信息后,再尝试这世界的东西。

    等韩非走出教室后,刚才笑眯眯的学生换上了另外一种表情,他扫了一眼韩非的板书,接着自己站在讲台中央。

    “你们看到窗外的城市了吗?我虽然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某些常理还记得,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们不属于这个诡异的地方。”那名学生拿起写有自己名字的作业本:“本子上写的名字是周琦,可我对这名字没有丝毫印象,我只记得一个编号——数字五。”

    班上每一位学生都有自己的名字,但他们对那名字无比陌生,反而是各自的数字编号让他们怎么都无法忘记。

    “总结下已有的线索,我们来到这个存在鬼怪的城市,成为了孤儿学院的学生,这里的老师表面上把我们当做希望,实际上应该只是将我们当做了随时可以舍弃的工具。”五号周琦擦去了黑板上自习,写上了自救两个字:“你们怎么觉得呢?”

    “我的想法可能比你更悲观一点。”一个失去了双腿的学生坐在班级角落:“这所学校的学生不是孤儿,就是患有疾病的怪胎,全都是被抛弃的孩子。你再往窗外看,校园周围明明有封禁建筑存在,但依旧聚集了很多活人,那鬼怪不打扰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他叠了一架纸飞机扔向窗外,可飞机还没飞出多远就被雨水打湿,落在了教学楼前面的泥地上。

    “估计我们连工具都算不上,只是供奉给鬼怪的口粮罢了。”失去双腿的男学生挪动身体,面朝班级的其他同学:“老师说三天后就是我们第一次独自外出探查,这三天可能就是我们最后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