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马江提供了橱柜,还有桌椅,这些东西搬家不容易搬,房东提供是最好的,又用不坏,属于家庭耐用品。
桌子是不锈钢做的架子,然后铺上地板砖,边长大概有一米五,坐四个人还有空余的地方。地板砖的确不错,经过了高温,比较平整,容易清洗,看起来还行,不过,总担心会有问题,看起来不太踏实。人们真是聪明,本来是地板砖,突发奇想,做成了饭桌,这样的饭桌容易清洗,也耐腐蚀,不怕烫,也不怕冰,经过高温烧出来的陶瓷地砖,已经变得坚硬无比,唯一的致命伤是怕摔,只要预防,不会摔着,就能使用很多年。
然后,梁马江找来一个废弃的蜂窝煤煤炉,然后把炉子提了进来,在炉子上放了两块水泥砖,再在水泥砖上放了一块一平米大小的地板砖,作为放煤气灶的平台,高矮正合适。这样的桌子,还算不错,任何地方都不容易见到,如果不用了,立马可以归还,这样的地板砖还可以重新铺设在地上。 然后,尹贤仁又要求拿来一个凳子,让凳子成为放电饭煲的支架,这个也无可厚非。在一个方凳上放了一张海报纸,算是心理上好受点,看上去舒服些,其实,厨房一定会被油烟给熏黑的,这没什么好质疑的。尹贤仁做菜,舍得放油,油烟到处飘那是肯定的。不用广告单张来铺垫,恐怕增加了擦洗油渍的负担。有了广告纸,油渍可以随着广告纸一起丢掉,省了擦洗的工作环节。这个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看看大部分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该上街买菜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硬件准备好了只差材料了。
大家离开厨房,带上了门,梁马江给他一把钥匙,说:“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这一把钥匙,还有两把,不知道放到哪里,等找到了再给吧,这厨房的钥匙如果你等着用,就先配一把或两把,根据需要来吧。”
尹贤仁点点头,他有权利将钥匙给人,或者不给,都由他来决定。
这时候,尹贤仁的电话响了,说了一会儿话,他关了手机,对多哥、柯南说:“东干事邀请我们去吃饭。” 柯南一听,就知道了,这时候,是他在想要拉柯南或者尹贤仁上贼船,跟他们一起打牌,在村里,大家都很忙,没有时间陪他们,都要想办法搞钱,搞到了钱,才能拿着钱来打牌。
像梁马江两口子,不是本村的人,户口已经迁到了外地,听说在山下的平原地区落了户,家人都已经过去,在一个大型的农场工作,成了农场的职工,他妻子和儿女成了农场的职工家属。
然后,在农场过了几年,发现没有什么油水,要到退休了,才有钱赚,心灰意冷。恰在此时,听说家乡在搞新农村建设,他就出来,回到了老家。老家的村是阳山村,不是新农村示范村,他是上门的女婿,在阳山村落户,他的老家在松柏村。
松柏村已经没有他的名字,户口已经销了,他也不想迁回来,否则,等到退休的时候,他就不是职工,而是农民,谁都知道,农民的工资很低。这种差别由来已久。如果消除,需要时间。什么时候,谁知道呢?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人挪活,树挪死,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人穷则思变,也可以说成是思辨,要有变化,而且要学会思考。不进行思考是不行的,无法进步,一年一个样子,不变化,一年下来还是老样子,那有多么悲催。
实在没有办法,他就暂时不迁户口,免得农村的政策又发生变化,到时候后悔还来不及,他就稳住了,没有再说什么,暂时在松柏村居住,只是没有土地和山林。农民没有了土地,指望什么生活呢?这倒是一个难题。 好在他的哥哥梁马友在村里有山里土地,也有宅基地,并且很有本事,给他已经出嫁的妹妹,而且他的妹妹是工作人员,以他妹妹的户口还在松柏村为理由,找村里要了一块宅基地,盖起了房子,因为是两家合建,面积是两套房的面积,自然大一些,他得到了宅基地,建了宾馆,然后装修,买了一些床铺、电视啥的,宾馆该有,她都准备了的,但是,万万没想到,农家旅馆的生意很不好做,置办了东西,可是没有收回成本,还处于亏损状态。说来说去就是水的问题。后来下决心挖了一口大水池,结果又存不住水,放进去的水,都流走了。让人郁闷。到目前,这个大水池还是装不满,只能装十分之一。一用,就用完。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碜牙,感到心里拔凉拔凉的。
最关键的因素是,她的哥哥想千方设百计也要坑害他妹妹,久而久之,他妹妹就冷了心肠,本来想开个酒店帮扶一下他的哥哥,却没想到她哥哥已经被恶魔控制,极具有攻击性。想赚钱,门儿都没有。在金钱面前,亲情都不重要,人亲是假,钱亲是真的。没有钱,就没有动力。没钱,就办不成事。
但是,她有老公撑腰,他的公公就是某关键部门的负责人,同僚们也都不敢马虎,相互抬庄互粉,抱团取暖,都还是志同道合的人,看问题想问题都还有一套,同僚们对她老公毕恭毕敬的,没有仇恨,也没有过分亲昵,总之,人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某部门的负责人的裙带关系,谁敢马虎?肯定要多方照顾才行,互通有无,互相帮助。
一般来说,就像《红楼梦》里的元春,到了宫里,成了贵人,家里就要沾光,如果贵人一死,就连普通人都不如。这是一个比喻。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惨的场景出现,不过,裙带关系到处都有这是真的。没有血缘关系,也不会去帮忙,哪怕互相伤害,也不会让伤害给外人。有些伤害,带着利益。就像挨了打,后来又给糖吃,这样一个道理。小朋友都有这样的体会。这叫赏罚分明。
他的妹妹还没死,还有势力,并且有实力,赚她的钱,就是理所当然的,赚她的钱,不叫赚,她的钱也来自纳税人的收入,英雄不问出处,钱也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人,其实,也很悲催,因为是权钱一体的,自然是挨宰的对象。过去,皇帝都还有三门子穷亲戚,何况她呢?不过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借着公公和丈夫的势力,可以在县里耀武扬威的,并且有钱。这是真的。就是每年的下属单位送来的红利,就是成堆成堆的,何必要开农家乐旅馆呢?不过,谁都不嫌钱多,钱又不咬人,也不扎心扎手的,怕什么?钱就像韩信手里的兵马,多多益善。
钱是她丈夫赚取的,她就不好意思花,于是就搞了个实体,女人靠的就是这个,没有钱,什么都不是。有了钱,才真的有社会地位。
她算是认了命,谁让她有这些哥哥呢,没有帮助她,反而给她添麻烦,还赚她的钱。她的哥哥总是拿着“你的侄儿你不管吗?”来要求她做这做那的,让她苦不堪言。她也很想生在普通家庭,没有当官的公公,也没有当官的老公,自己也是普通的社会人,不想卷入官场,却没办法摆脱这一切,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嫁给官员,自己是官员,只能按照规矩来做事,没有自由,不能出类拔萃,反而要和大家一样平庸,稍有本事,就得想办法找好退路,有想法的就一定会要遭殃,这是规律,超出这个规律,就完了,这是常识,再愚蠢,也不能这样想问题,不能蠢到家了。
吃饭的事常有,但是不是每件事都值得东干事来请客才能解决问题。东干事请他们吃饭的目的,一是为了将来的项目款,二是为了私人的钱,比如打牌,就是要柯南他们中间的一个参与进来,只要参与进来,未来的时间里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赚钱了。当然,无论赚什么钱,都不能违反原则,不能触碰底线,否则,大家都会玩完。现在风声紧,不收敛一下,恐怕会累及他人,这些牵连,又不是人间空气,感觉到有,就是看不到。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他是村干事,既然是村干事,就存在一个问题,喜欢当家作主,这是职业习惯,有了职业习惯,就会带到所有的事务中,包括游戏中。这个习惯养成后,就不存在一个普遍适用的规则,而是他一人说了算,家长制就是家长说了算,错了就按照错的来做,不容置疑,都是这样。 大家都去了松树岭酒楼,吃饭是每人的需要,这个无可厚非,东干事看中的就是这个,人人都需要,就去做,必然不会得罪大家,大概都能得到好处,自然没有反对他的人,反对他的,都不会让他存在,或者不会在眼前出现。季柯南对于这样的场合,已经司空见惯,没啥稀奇的,人人都希望成功,但是人人走的路不同。季柯南也期待成功,可是成功之门一直对他紧紧关闭,不知道喊芝麻开门有没有用。季柯南没试过。在有些时候,有的地方需要试试。有可能会应声开门。谁知道呢?
因为人少,吃的也简单,一个火锅,加上两个菜,按说还可以,从节约的角度说,还行;从另一方面讲,证明东干事吝啬,不愿花钱,如果对贵重的客人,他还大方,对于长期的普通的客人,就比较一般了。作为客人,不好说什么。季柯南就不想说,看主人的,请客吃饭,主人喜欢就准备丰盛,不喜欢就简单准备,总比自己动手做饭强。
吃的是腊蹄子,很香,总觉得没有多少肉,没办法。可能会吃的就吃这个味儿,不会吃的,喜欢吃肉。
香的东西,不见得肉多;肉多的东西,不见得好吃,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味儿。
小店里充满了香味,窗外的田野,还有一些远山,显得到处充满生机,这里人少,自然环境保持得好,显得格外美。如果有诗人在此,说不定就赋诗一首或者数首,可惜这群人中没有一个诗人。诗人都到城里去了,田园诗人没有出现,季柯南想象,如果有了钱,可以到这里来养老,非常舒服。至少空气比较干净,夏天不用空调和电扇都凉快,冬天可以看雪,烤火,吃的食物也放心,适合人居。
这里的山,这里的地,都是值得观赏的,遗憾的是,在正街上,看不到水,水从地下通道流走了。显得格外比较神秘,上面一个村叫甜沟村,水从那里出来,却没有流多远,就改道了,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到了松柏村,又有了水,这个水从哪里流过来,的确不清楚,不过,看到有很多的山,柯南明白,有高峰,就有低谷,有低谷,就有很多水集中到一处,然后顺着水沟流向远方。最终水会流到哪里?最具科学性的,就是水到了清江,然后汇入长江,最终到达大海。也就是所谓的东海,最后是太平洋。不可能流到长江,再逆流而上,到汉江,然后到襄阳,再到汉水的源头。如果是这样,那才叫天翻地覆的变化。季柯南可以乘坐一叶扁舟,先顺流而下,然后再逆流而上,最终可以回到老家襄阳了。这个当然是好的。只可惜这是一个梦想。凭季柯南的工资,即使攒十年,也不够买船的。这是梦里的船,只是幻想而已。
有了省总公司的帮助,整条街的整治初建成效,特别是流水沟,基本上看不到明水,都是暗流,不显山露水的,水就排走了,真的很不错。
省总公司的工作很到位,不仅治理了流水沟,还将马路两边的人行道都铺上了石头,这样,就显得很有质感了,走在石板路上,感觉的确不一般。遇到下雨天,也不怕鞋子粘上了泥巴,无法清除。做了工作和没做工作,是不一样的,有着明显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