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2章 不知所云

目录:文艺时代的人生直播| 作者:王望舒| 类别:其他类型

    一场宴席,就像一场重要的会议,吃饭是借口,办事才是真的。

    酒桌上能办的事,不会到办公室,同样,大部分在办公室能办的事都是小事,在酒桌上办的事,才是大事。一般不会在办公室里办,能在办公室里办的,就不拿到餐桌上来解决。这是一个底线。

    董旭柱很精明,打牌的时候就是专心打牌,谁输谁赢都及时结清,绝不拖欠,这也是作风问题。如果耍赖,还没达到一定的级别,如果不耍赖,也能证明为人不错,不是很自私,起码比耍赖要强得多。    东干事也早已看出他不安好心,专心打牌,不为钱财所动,就不是好干部,证明,这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要是在其位,必谋其政,对东干事来说,他也不构成威胁。

    柯南对冯菲菲不构成威胁,因柯南没有当官的意识,宋三皮有这个想法,结果被逼辞职。

    任何地方,都不能有这个思想。凡事按照规矩来,不要痴心妄想。在外人看来,柯南可能没有什么野心,但是冯菲菲要害他也容易。因为冯菲菲总要找替罪羊,好洗刷自己的身上的污点,洗白之后,她还是干净的,看来是光辉耀眼的星星。柯南只是倒霉的彗星一闪而过。

    东干事的目的是想解决创业园区饮水量的不足,董旭柱是想要将气站保留,有了气站,他和他老婆就有了一份收入,可以有效缓解一下经济上的压力。如果不搞气站,就没这个收入,等于间接地受到了损失。况且气站又没有占用基本农田。

    再说气站的位置在一所废弃的小学校里,不需要审批,直接有效利用就行了。    小学校里的人都没有了,小学生们有的搬到了父母打工的城市,有的搬到了其他小学。乡村的小学合并的多,废弃不用的也多,有的学校成了附近农民的草房,就是堆放杂草的地方,或者堆放柴禾木头的的地方,有的成了羊圈,有的成了鸡圈,还有的成了村的临时办公室,各种利用都有,就是没有教室了。

    这些建筑来历各式各样,学校成了永远的心痛。学校一般都建在最好的土地上,审批也快,就是没钱。通过几方努力,筹款有效,加上社会捐助,基金会的无偿援助,学校如雨后春笋一般迅速长起来了。学校的建设速度超过了人的出生速度。

    后来非常奇怪,学校的人越来越少,全部年级的都有,然后四个年级,到三个年级,到最后一两个年级,教师也流失严重,有的学校,教师比学生还多,没办法,只有调整,关闭一些小学,合并到其他小学里面,课程也做了调整。

    荒废一些小学校舍,非常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恢复昔日的辉煌。

    董旭柱将旧校舍改造成罐气站,周围没有居民,大概距离气站一千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家里无人居住,搬到集中区去住了,听说有了气站,距离自己家近,就要求给点补偿,要不然就要打官司。董旭柱也为这件事烦恼。    他找到东干事说了这事,这次吃饭又提了,东干事答应给解决。

    这人刚好就在“大白鱼”旁边,买了三层楼,住在最里面,靠近山。

    “你不用担心,他住三层楼,老宅基地要收回来。”东干事说。

    “怎么说?”

    “就是说,做做工作,老房子要拆,宅基地要开垦成可耕地,就是一户不能拥有两处宅基地。”东干事说。    “那我就明白了。”董旭柱说,仿佛顿时明白一般。

    “亏你还是民兵连连长,又是调解中心的,又是治安保卫的,这个都不懂,咋在搞工作?”东干事说。

    “没办法,给别人剃头的,自己的头找人来剃,这是没办法的事。自己骑着驴子还在找驴子,到底驴子跑哪儿了?这真是笑话。见笑了见笑了,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董旭柱说。

    “你还不好意思?这点小事就难倒你了?我相信你能解决。”东干事说。

    “这个要回避一下吧?我在气站呢。他要是告到县里咋办?我是有理说不清,和我有关系,我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你说得对,我倒没想到过这个,你被狗咬了,不可能去咬狗,狗要咬你,你就跑,跑不了,再准备打狗,要早点准备好打狗棍,遇到不识好人心的狗,就要痛打,打几次,就长记性了。”东干事说。

    “这个我明白了,我就是采取这个方法,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犯人。”董旭柱说。

    “你开玩笑吧?怎么把游击战的要诀都背出来了?你去,直接对他说,就说我说的,宅基地要收回。房子要拆,如果担心房子被炸,那更好,不需要请人拆了。”东干事说。

    “这个说法很妙,真是高,这样一说,对方肯定无话可说。”董旭柱说。

    “你也变通说,我只是建议。你想想看,他无非是想要点钱,你不能给他钱,你可以给他优惠,他就会让步。”东干事说。

    “什么优惠?”

    “你可以提供一些机会给他,比如说,气站的花草需要人打理,你可以让他进去工作,给他发工资,他肯定高兴,补偿也不会好,你也省得请外人去打扫卫生,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可以笼络人心,他是你的工人,也就不会告你,你也会平安无事。工资多少,先不说,这个工资,也不是你来发。”东干事说。

    “那要谁来发?”

    “谁给你发工资?”

    “分公司秘书。”董旭柱说。

    “是的,他给你发工资,也会给别人发工资。这个别人,就是气站的打杂人员。每个气站都有杂工。你到处收空坛子,装了气,送给用户,哪里有时间去打扫卫生?你做不了,你媳妇也够呛,千金大小姐,啥都干不了。”东干事说。

    “是的,她适合值班,有人来送气,就接待一下,还有零散户自己来灌气的,也接待一下,简单的操作她会,复杂点的就要喊我回来弄。”董旭柱说。

    “是的,你想想看,长期在这里工作,多少都了解一些人心,谁都喜欢贪小便宜,谁都不愿意分享自己吃的大亏。”东干事说。

    “是的,都怕丑。”董旭柱说。

    “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怕丑,怕丑的会更多的丑事,不怕的,反而没有丑事。”东干事说。

    “跟着东干事能学到不少的东西。感谢干事的栽培!来,来,来,喝,喝,喝!”董旭柱说着,举起了一次性杯子,里面满满一杯白酒,他举起杯,一饮而尽。

    喝酒还是实在,柯南心想,他喝酒后能骑摩托车本身就是一项技能,不是某技校毕业的,就不是好师傅。他可能是师傅中的师傅,这个家伙简直不把酒当回事,要征服酒的意思。酒多得是,随便喝,喝到尽兴,只要身体受得了。

    董旭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比较严重,就是没有告诉他老婆自己的行踪,在干啥,和谁在一起,想到这里,就像武松景阳冈遇到大虫一般,酒顿时醒了一半,他立马借故,不管不顾外面冷飕飕的风,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寒风,在风中打电话给他老婆。

    他老婆一听电话,立马让他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要么就别说。

    “你说你喝酒,和谁在一起喝酒?说!”他老婆在电话里教训他。

    “和东干事,东干事,懂吗?”董旭柱说,眼睛瞟了一眼门,看是否门开了一条缝儿,是否有人偷听。

    “和他在一起干什么?打牌?”他老婆继续追问道。

    “对,打牌。”

    “输了还是赢了?要是输了,今天别睡床上。要是赢了,可以,另外给你零花钱。”

    “输了。”董旭柱说。

    “输了?输了多少?老实交代。”他老婆逼问道。

    “输了不少。”

    “到底输了多少?”

    “输了二百五十元。”

    “你真是一个二百五。”他老婆在电话那头骂道。

    “这是社交必须要花的费用,你懂吗?”董旭柱说。

    “我不管那么多,你输了钱还有理吗?那你今天晚上睡沙发。没说的。”他老婆说。

    “老婆,你听我解释。”

    “不听,你的解释等于放屁。”他老婆说。

    “好吧,我不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哪里,在干啥,免得你牵挂。”董旭柱说。

    “少来这一套。是不是没钱花了?”他老婆问。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对我十分了解,对,没钱了,这一来牌,一请客,就没钱了。”董旭柱说。

    “不是给你钱了吗?怎么了?不够?”他老婆问。

    “是的,还没结账呢,不知道吃饭消费了多少。手头方便,就给我微信转点钱,好不好,老婆?”董旭柱说,口气很轻,像是乞丐在乞讨一般,十分可怜。

    “那好,算你还有良心,我给你转一千,如果不够,你再说。”

    “够,够,够,谢谢老婆大人,我回去后一定表现好,放心,放心。”董旭柱连连道谢说,像是对帮了他大忙的陌生人一样客客气气。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经过我同意的,去和老东家(东干事)一起玩一起吃饭的,我倒忘了,冤枉你了!”董旭柱的老婆说。

    “没事,你贵人多忘事,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您事情太多,操心了,不像我,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真的对不起。”董旭柱说。

    他在说的时候,略带哭腔。这个是喝酒之后的正常反应,不少人喝了酒,感到不太舒服,借着眼泪,可以排解内心烦忧和不适。

    没有谁会愿意拿身体开玩笑,只是没有人说,和人打交道,烟酒茶必不可少,如果少了这三样,就不能得到更多的力量。这个力量,就是支持的力量,朋友之间或者其他人与人之间需要的就是这种力量,来相互扶持,才能共同进步。

    他打完电话,回了房间,打了几个喷嚏,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味道,好在烟雾缭绕,酒气冲天,加上火锅翻滚着散发出来的香气,将房间里的空气弄得五花八门非常丰富。大家吃好喝好,都差不多该散场了,东干事问:“怎么样?再来两盘?”

    这个两盘就是几盘或者几十盘都说不定,董旭柱心里直犯嘀咕,媳妇说了给钱,咋还不到账呢?

    “怎么样?董主任?董站长?”凌少寒问。

    “这个,这个,这个好说,好说。”董旭柱说。

    “咋就结结巴巴起来了?给个痛快话说。”东干事说。

    “我,我。”董旭柱说。

    他正想说,手机响了,是来红包的提示音,他打开一看,心里有了数,就喜笑颜开地说:“我没问题,好吧,来就来,要玩就玩个痛快。”

    “哎呀,不错,刚才在低谷,现在在高峰,原来有了钱了吧?”东干事笑着问。

    “你咋知道的?”董旭柱说。

    “我咋知道?我听到了红包到账的声音了。你不知道我是干啥的吗?废话少说,开始架势起来搞啊!”东干事说。

    果不其然,他撸起袖子,可惜撸不上去,穿的太厚,他说:“真是老姜最辣,看得出,你和年轻人一样喜欢收发红包吧?”

    “哪里哪里,我只收不发,不会发,收会收。”东干事说。

    “你这是什么操作?难道说你的网络有问题,或者手机有问题?”董旭柱问,充满了好奇。

    “这个好解释,就是我不会发,不知道怎样操作,都是后生娃娃们发给我红包。”东干事说。

    “那如果遇到过年给压岁钱怎么办?”董旭柱问。

    “这个简单,让我老婆提前到信用社取钱,装进红包,就这样准备好了,等娃娃们来拜年就发一个。”东干事说。

    “真是聪明啊!我咋没想到?”董旭柱说。

    “这个很简单的,人们出门不带现金,都有手机,买东西用手机支付,方便快捷。”东干事说。

    “想不到东干事真的与时俱进,真的很好!看来,东干事带我们村奔小康,不在话下。真是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没错没错。”董旭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