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抓紧了。”程牧羽放下了手机沉声说道:“刚刚得到的消息,景家和邪神教的人似乎都在调动当中,街面上多了许多伪装成普通人,去谈听情报的邪神教弟子。”
“找到了!”顾陈书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程牧羽心头一喜,打开了车里面封闭车窗的隔板,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向顾陈书指向的方向:“南延山?!” 随即,他便恍然了:“越过南延山就是云家的地盘,而且山上更便于猫小小行动,看来她已经打算做最后的努力了。”
顾陈书的脸色阴沉:“这是陷阱!景元初和黑白玉蝉一定也在南延山上!”
程牧羽也是脸色严肃:“通知附近的七组队员过来,全副武装准备应对冲突的爆发!喂?卢队吗?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了……”
夕阳完全落到了地平线下,南延山的树林中显得格外·阴森,黑黢黢的树木恍恍惚惚,就像是包围过来的鬼影。
猫小小穿行在这片树林中,但是猛然间,却停住了脚步。 “谁!”
她环顾四周,手中的短刀架在胸前,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哈哈哈哈!”景元初苍老的笑声从树林中传来,紧接着十几道白亮的光芒同时落在猫小小的身上。
十几名枪手,外加一名筑基巅峰的高手!猫小小看清了局势,心头不由得苦涩起来。
看来,今天是要凶多吉少了! 她看着周围的这些人,甚至看到了他们身上贴着的隐匿气息的法符,不由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们景家果然跟邪神教是穿一条裤子的!”
景元初无所谓:“邪神教和谷中阁,又或者是象神山,他们有什么区别?你是盗门弟子,应该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猫小小冷笑:“是啊,什么邪神教和谷中阁,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无非就是唯利是图,跟我们都没什么区别。不过这跟象神山有什么关系?难道象神山也在这件事里……”
“这就不用你知道了。”景元初抽出了自己的长刀:“反正你也要死了,交出真液壶,老夫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呸!想得美!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你拿到真液壶!”猫小小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 “开枪!”景元初立刻下令。
加了消音·器的枪声在树林中响起,但是景家的人便看到猫小小抬手在自己的胸口拍了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纸条,整个人便化为了半透明的状态。
子弹穿过猫小小虚幻的身体,甚至还打在了他们自己人的身上。
“啊!”
惨叫声顿时响起,三名景家枪手就这样被队友打倒在地。猫小小却趁着这个时候迅速穿过了包围圈的缝隙,远遁而去。 “又是顾陈书!”景元初恨得牙根儿痒痒,他哪里认不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顾陈书抵挡自己攻击的法术。
冷哼了一声,扔下这些枪手,景元初独自追了过去。没有事先的准备形成包围的态势,炼气期的枪手根本就追不上猫小小的速度,现在只能他自己来动手了。
不过……正合我意!
景元初感受着胸口已经结痂的伤口隐隐的刺痛,手中的长刀便更加寒冷了几分,就像他的双眼一样,整个人都散发出了无尽的杀意。
猫小小,顾陈书!我一定要亲手将你们碎尸万段!为老夫晋升金丹、景家晋升宗门来祭旗!
已经赶到了南延山山脚下的顾陈书也是眉头一皱,看向了半山腰的位置沉声说道:“圣言符……猫小小已经跟景元初他们碰面了,我们要快……”
正说着的时候,几道黑影却猛地从树林中冲了出来。
七组队员训练有素,迅速抬起手枪反击。几道黑影被准确命中,化为一道道的烟雾消散在空中。
月亮终于悄然从云端探出头来,让他们看清了树林中的情况。
“邪神教!”程牧羽愤恨道。
树林中站着的,正是邪神教弟子,他们的身上都统一穿着黑袍,脸上也带着面具,身上鬼气阴森,实力最弱的也是炼气后期!里面甚至还有三名筑基期。
程牧羽伸手拉开了枪栓,靠近顾陈书说:“一会儿我给你打开一条缺口,你一定要拦住景元初和黑白玉蝉,尽量拖延时间!”
一旦被景元初他们得到了真液壶,三个人便会远遁千里,到时候没有证据,七组也不可能对景元初做什么,黑白玉蝉往邪神教一躲,更是不可能找得到了。
现在的办法只有把顾陈书这个高端战力送上山去,尽量拖住他们,阻止他们带走真液壶,等待卢国良赶到。
顾陈书问:“你们行不行?”
程牧羽没有回答顾陈书的话,一抬手便朝着树林中开了两枪,战斗一触即发。七组和邪神教弟子碰撞在一起,枪声和鬼哭狼嚎响彻树林的边缘。
顾陈书见状,便知道程牧羽已经下定决心,转身便绕过了这片战场。
“飒!”
一道轻微的风声穿过树丛,两道黑影猛地跌倒在地,缠绕在他们身边的鬼火也渐渐熄灭。
顾陈书如同鬼魅一般,一步落在两个倒地的邪神教弟子身边,借助着落地的冲势微微蹲下身,随手将插在他们胸口的飞刀抽了出来。
飞刀的刀刃光滑如镜,鲜血顺着刀刃随风滴落,只留下两道喷涌着鲜血的尸体在原地。
“千里之行!空穴来风!”
两道真言加持之下,顾陈书整个人似乎都融入了林间的晚风,顺着山坡一路向上,朝着猫小小所在的位置奔去,眼光灼然。
一定要等我!
猫小小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只觉得左臂已经没有了知觉,伤口中流淌的血液都冻结在了手臂上,把皮肤和衣服冻在一起。
附霜剑,威力竟然如此恐怖!
她伸手扶了扶左臂,也幸亏她躲得快,身法又高,这才只是被擦了一下。她不由得想到顾陈书,昨天他居然没有带任何修为就中了这么一招,居然还能顶得下来。
景元初手持长刀,看着猫小小冷笑:“你身后就是断崖了,还不打算妥协吗?”
猫小小将嘴里的残血吐在一边,不由得笑道:“真特么是个老套的剧情,不过你觉得我要是往下一跳,你还能不能拿到真液壶?到时候你上哪儿找去?”
看着这丫头脸上诡异的笑容,景元初的心头一揪,厉声喝道:“你敢!”
猫小小将身上的挎包扯了下来,伸手举在了悬崖边上:“我有个屁的不敢!下面可是一条大江啊!向东到长江,然后汇入大海,到时候你就去海底捞壶好了!哈!反正我都要死,让你好过?呸!”
景元初的眼神闪动,这样的距离,他绝对拦不住。猫小小只要一松手,真液壶就真的再也跟他无缘了。
想到这里,一股血气就冲到了景元初的顶梁门上。
“将真液壶交出来,我饶你不死!”景元初劝道:“老夫说话算话,我甚至可以给你安排一辆直升机过来,到时候你可以直接远走高飞。”
“呵!你准备的直升机?鬼才会信你!”猫小小鄙夷道:“老家伙满脑子都是骚操作,可惜不会说骚话,你一张嘴我就知道你今天吃的什么屎,还想骗你奶奶我,你就只有下面那个小脑袋吧?哦,对了,你这么大岁数了,小脑袋都不顶用了估计。”
猫小小一通污言秽语把景元初都给说愣了,他作为景家老祖,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这么难听的话?
可猫小小不管这些,你要杀我?我骂你两句怎么了?我还没带上你马呢你就受不了了?
“老帮菜!”
“你……”景元初的眼神阴冷无比,心头飞快地算计,怎么样才能从猫小小的手里把真液壶给弄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微动,便看到一道黑影悄悄地从断崖的另一边摸了过来。景元初顿时脸上带笑,看着猫小小说道:“也罢!你一味想要寻死,老夫我便成全你,真液壶?不要就不要了吧!你跳啊!”
猫小小警惕地看着景元初,她可不会相信这番鬼话,老家伙为了真液壶大动干戈,现在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阴谋!一定是有阴谋!
她看着景元初闪亮的眼睛,猛然醒觉就要往后看,结果还没等转过身,她的后背上便突然被一大团鬼气撞了一下。
这团鬼气,竟然躲过了猫小小的感知,出手之前一点声息都没有……
黑玉蝉!
猫小小能够想到的人当中,只有他才会掺和到这件事里面,也只有他才有实力让猫小小无法察觉地从背后偷袭。
许晴烟说,黑玉蝉驭鬼术少而精,果然……
可是已经晚了,猫小小就这样被撞了个正着,整个人从断崖边飞了过来,刚想要甩手将真液壶扔下悬崖,一只干枯的手却已经攥在了她的手腕上。
“嘿!小丫头,你待如何?”
猫小小抬头一看景元初的那张脸,猛地一口血就啐在了他的面门上。景元初只觉得眼前一红,粘稠的液体在脸上肆意横行,顺着白胡子往下流。
他不由得勃然大怒:“贼竖子!”
手掌中冰寒之气瞬间凝聚,景元初一道附霜剑猛然落在猫小小的腹下。
猫小小只觉得就像一道冰枪把自己刺了个对穿,带着她飞出去老远,在空中翻滚了两下掉在地上,再想爬起来,已经是没有了动弹的力气。
景元初冷哼一声,抬手撕开挎包,讲真液壶拿在手里,忍不住哈哈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怒吼自山下远远而来。
“老东西!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