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吓得立马原地立正。
夏方圆感叹:“果然能治得住墨墨得人只有詹老师了。”
“这位就是你妈妈说的詹老师啊?霍,果真年少有为!”郑文毅听闻夏方圆得话,立马也反应过来来人,真心实意得夸赞道。 “墨墨爸爸谬赞了。”
“哎哟,你们怎么都在大门口站着啊,我家可不需要那么多门神!快来快来,进屋暖暖,准备吃饭啦!”成红女士听闻外面得动静便出来吆喝着,硬生生得把眼前这恭维拘谨得男人们都使唤到大圆桌前。
夏方圆可机灵得很,露出他得职业笑容便跟着成红女士进了厨房一边帮忙端菜,一边巴拉巴拉得搁那儿聊天,那小嘴巴抹了蜜似的,把成红女士夸得那笑声就没断过。
真是难得得棋逢对手。
郑墨感叹道。收眼回到这张餐桌上,自己得爸爸果然跟詹木青在进行他今年得学习情况讨论呢,讨论的可谓是热火朝天。就连郑书也偶尔要加入进去评价一下。 也不必如此吧,就那么一两次家长会,郑墨就华丽变身成友谊的桥梁了吗?
怎么就 他一个坐如针毡。
厨房那边的战场显然不适合他,他只好对这个“成熟男人”的话局有了跃跃欲试想要加入的心,但几次三番都插不上话。
郑墨大无语。
幸好,他们聊着聊着,就从学习上聊到詹木青的专业上,甚至聊着聊着聊到了郑文毅所擅长的戏剧文学领域。 郑文毅很是意外:“我原本以为詹老师不会去研究这方面的学问,没想到也如此博学。”
还没等詹木青回答,郑墨立马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总算是接到了话头:“爸,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詹老师对这个圈子还是有一定接触的!”
“哦?怎么说?”郑文毅对此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旁边詹木青心里的白眼简直要翻往天际,郑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奈何毕竟在长辈面前,詹木青也只能微笑回答:“未曾接触,只是曾经因为个人原因有去了解过一点这个行业。”
“什么就个人原因了,詹老师,你爸爸的辉煌时刻就这么被你抹去了嘛?爸,实际上詹老师的爸爸也跟你一起演过戏的。”郑墨拍拍詹木青的肩,轻松接话。 话音刚落,詹木青的表情有些僵硬,甚至有些脸色发青。郑书见此状况立马就踹了郑墨一脚,拉起郑墨离席,回首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郑墨还欠了我资料,你们先聊。”
郑墨被拉到另外一间房间时还一脸懵逼:“干嘛?我欠你什么了?话可不要乱说。”
郑书冷冷道:“这句话送给你,话可不要乱说。你没见到你的詹老师并不想提起这事吗?”
“我看他这么久了也愿意接触我的生活...我以为他不在意了啊...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没什么吗...”郑墨也反应过来,但是依然不理解。
“那是你以为而已。进了圈子这么久,连看眼色都不会?” 郑墨被郑书批评的脑袋一直耷拉着,显得有些委屈。对于他来讲,这是他所不知道的詹木青的一面啊,也是他能够加入的成熟男人的话题啊。
郑书见郑墨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只好说:“算了,如果父亲在现场的话,他应该也能更加了解他那个可能不一样的父亲吧。”
房子的另一边,郑文毅见着突然的变故,詹木青僵硬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几分:“詹老师,你别太在意,郑墨这孩子就是说话比较直,没什么坏心眼,你若觉得不舒服,我们便不谈这个便是。”
郑文毅的话温柔又有力量,那厚重的安全感让詹木青心中那久封却不小心被郑墨抬到阳光下的那一扇禁忌之门,有了松动的痕迹。
夏方圆端着菜美滋滋的正准备吆喝,被郑书一把薅到旁边的房间。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成红女士随即也跟着进来,一脸迷惑道:“怎么着?出去吃饭呐?”
“等等吧,父亲可能跟詹木青有话想讲。”郑书道。
成红女士心领神会,趴在自家走廊的墙上就开始专心聆听。
“... ...”见到这个行为的郑书有些无语。
算了算了,难道在家这几十年,他还不了解他母亲吗?只能忍着。
詹木青当然也不知道那边即将打断他心路讲述的事情了,还在不停的沉默着。
郑文毅见他没有再说下去,本想转移个话题,没想到詹木青却突然开了口:“墨墨爸爸,或许现在我这个角色更应该叫您郑叔叔。您还记得《在梦间》吗?”
郑文毅一愣:“这个又怎么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当年人质死亡的那个剧情吗?”
郑文毅万万没想到詹木青会提到这个,还真的是突然回想了一下,“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是我还是有一点记忆的。本来原来的剧本里人质是被我所扮演的警察救了,但是当时导演强行改了一下这里的结局。虽然我对贾导的人持保留意见,但是他的艺术实在是没得挑。太悲壮了。”
这位已经算是业界前辈的老演员回忆起当时年轻时候的拍戏时光,突然感叹万千。他又慢慢回忆道:""说实话,当时这段剧情让我差点出不了戏。我直到现在也无法想象一个被囚禁了那么久被长期支配自由的人质,到最后当人帮他把罪恶的根和依托斩断时,他的内心是多么崩溃。我很佩服那个演人质的演员,后来每当我辗转反侧再想起那一张绝望与疯狂的脸时,我都忍不住想再去联系寻找一下这位老师...可是他...天妒英才...”
说着说着郑文毅有些悲从中来,眼眶里竟有些许眼泪。
见到郑文毅这个反应,詹木青显然也没料到,“郑叔,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当年那一个人的事还比较了解?”
郑文毅清了清喉咙,摇摇头,“都是作孽啊。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到现在也没办法面对贾知亭,也是这个原因。但...毕竟我现在也算是隐退了,嚼人舌根子的事,也不太方便再讲啦。”
“您...您能告诉我吗?”詹木青恳求道,“实际上,之前我问您的这段戏,那个演人质的演员,正是我的父亲....但他的离开,我到现在都很模糊。”
郑文毅眼神一震,“竟然你是....哎,看样子这也是天注定了。”
他缓缓的拉起詹木青的手,讲述之前又安慰到詹木青,“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