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瞪大了双眼,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他想不明白,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会处心积虑的将自己从自己喜欢的环境中扯出来。
面对李希这下意识退后半步的动作,妇人又耐下性子,慢慢的说道:“小希,你别这么看着妈妈,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你说你要去国内搞音乐,你没问题,我同意了呀,但是你又去上什么高中,还跟那几个毛头孩子混在一起,你叫妈妈怎么放心?大哪里不好?肯定能让你更加精进的...小希,你要知道,妈妈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妈,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就不会这样把我骗到这边来,美其名曰参加重要的音乐会!甚至连开学都直接没有帮我报到。”李希那平时可爱又平易近人的脸上,此时充满了难过。 那妇人却几乎无视了自家儿子这几乎快要落泪的脸,情绪变得激烈起来:“所以你这是在怪妈妈吗?妈妈不想看见你的天赋被埋没!你明明,可以比你爸爸更加优秀的!对,应该怪我,怪我当初一时心软放你回去当什么偶像歌手,怪我没有在你跟那个郑墨有什么关系之前加以制止!所以你才变得这样叛逆!”
“我想有自己的人生,不可以吗?妈妈,我不是我爸的复制品!”听到那一个敏感的词汇,李希也几乎愤怒起来,他将自己昨晚精心放置好了的乐谱统统打碎,那张张的白纸如同是短暂的一场大雪,狠狠得飘落在两人得中间,筑起了一道雪白色的城墙。
“李希!你不要太任性了!这是你已经决定下来的路!李家祖上从来都是音乐世家,德高望重,你现在跟我说你想要自己的人生,那是什么人生?就是你说的当演员吗?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弄和选择吗?我怎么敢面对李家?我弄丢了一个音乐天才?”妇人显然也是被李希带动了情绪,除掉那有失常态的愤怒,竟然还透露着些许无可奈何。
“不是这样的!”李希将自家的母亲推出门外,狠狠的关上了门。
他神情恍惚的开始将自己的衣物都揉成一团塞在行李箱里。 他怎么能够忍受呢?这是十足的欺骗!
之前当他跟郑墨讨论了他在OK公司发现的一些狗仔和宋楚柔关系线索之后,他便收到了自己母亲这跨越大半个地球打过来的电话。
母亲说,想他了,想跟他一起过春节,想跟他团圆。
说实话,说不想念不感动都是假的。
所以当母亲提出第二天马上就来接他去国,顺便帮她参加一场音乐会这个要求时,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实在是太想念母亲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他母亲想要软禁他的一个手段。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久没有管过自己这方面的母亲,却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强迫让自己“封闭”起来呢?
等等,刚才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特意提到郑墨呢?为什么会加以制止? 难道母亲知道什么?
李希整理衣物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开始觉得这背后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然,门外的妇人并不知道此刻李希的内心活动,她慌极了。她从未那么激烈反抗自己的儿子,刚刚居然在她面前摔了门。
然而不论是怎么样的心慌,一想到自己心软可能会出现的哪一些后果,妇人还是硬着头皮吼出命令来:“不管你怎么想,今天的音乐会真的是非参加不可!可别想着逃,你逃不掉!”
听到这个话的李希眼睛闭了起来,他的喉咙里面压抑着成万吨的委屈。 一是这极其没有自由,被强迫的演奏。
二是,除掉他的音乐,关于他自身,他的母亲别说了解了,好像连相信,也从未给过他一分。
音乐会如期而至,由于本身是在大学里,所以整个音乐会外围的气氛并没有像段薇薇想的那么庄重,反而是透露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各种社团活动都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时不时迸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这场面,活生生的就跟S大的百年校庆一样。当然,S大的校庆的时候,段薇薇还没有上大学,没参加上。
这次虽然段薇薇是个大学生了,奈何这肩上还有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在参加活动这一头上面来说,也是基本没戏。
她可是忙极了。从一进入大的校门,她的眼睛就没有停止过四周打量。然而在人来人往中找到自己想找的那一个他,是何等的艰难。
段薇薇一路看下来,最终还是以使劲的揉眼睛加叹一口气做结尾。
但这并不代表放弃。相反,段薇薇越挫越勇,直接守在校长室前面,这一待就是两个小时。
校长回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他的门前何时多了一尊“女人打盹雕像”?
雕像感受到自己眼睛上光影的变化,也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到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脸,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陌生,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的校长。
熟悉,这还得拜郑墨一行人,强行给自己“科普”她可能会遇到的所有大人的资料。
“同学,我看你在这边一直等着我,是有什么事吗?”大的校长也很温柔,开口的那一刹那,段薇薇甚至差点梦回高中,在线听陈顺顺校长吹牛。
“-的确有事。。。。”段薇薇给校长打了一个预防针,“但是还是先进去比较好。
即便现在冬天好像说是过去了,但是时不时的寒潮还是冲刷着每一个风中瑟瑟发抖的姑娘。
进了房间,校长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直勾勾的望着段薇薇,她吞了一下口水,冒着可能会被赶出大的风险,还是颤颤巍巍的问出了声,”老师,我想知道大最近是不是收了一名年轻学生,叫李希,学音乐的?您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想象中的变故并没有发生,校长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段薇薇:“同学这么说话的话,看样子应该不是我们本校的学生吧?真的很抱歉,学生的资料我们一般不会随便透露。你拿什么理由说服我呢?”
“...校长,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有这个人,很重要的!关乎生命与自由!校长,您应该不希望看到您有任何一个学生失去自己对梦想渴望的自由吧?”段薇薇眨巴眨巴眼,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