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耶律敖卢斡和洞仙文安抵达燕州,面见了大宋年轻的太尉许贯忠,敲定了宋辽之间新的盟约。
宋辽从此以来州(榆关外,今秦皇岛东)、北安州(今承德)、奉圣州、丰州、云内州的外围为界,互为同盟兄弟,抵抗共同的敌人金人。
宋国派遣十万神武军入榆关,主动攻打金国;辽国不干涉宋国重修长城和关卡。
燕云十六州的百姓自主选择回归辽国或者就在大宋,两国均不得阻碍干涉。
辽国承认西夏的全部领土归宋国所有,允许宋国在上京道(蒙古大草原)招募精锐骑兵抵抗金国,但不得有害于辽国。
金佛就放在中京,归辽国所有;宋辽各自准备各自的粮草辎重以攻打金国,因战争获得的战利品和土地亦归各自所有,但金国占领的辽国土地人仍归辽国所有。
为体现两国的真诚,辽国派皇长子德王耶律敖鲁斡出使大宋东京,宋国派康王赵构出使大辽中京。
五日后,大宋十万神武军抵达榆关,大宋海军天威军和青龙军同时抵达辽东,榆关外的金人害怕被宋军内外夹击,紧急撤走;随后神武军北上,与辽国大军回合内外夹击围困辽国中京的金兵,金人和耶律余暏退走,中京之围暂时解除。
神武军随后立刻返回榆关驻守,辽军则乘机北上围困上京,上京内的故辽人偷偷开了城门,上京遂被辽国收服,天祚帝派耶律淳为上京留守。
金国畏惧辽宋两国兵威,暂时撤兵退走,辽国终于得到喘息之机,耶律延禧也终于能够在辽国贵族面前昂首挺胸,为自己临危不惧、壮士断腕而自傲。
但每个人都知道,金兵绝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要卷土重来。
……
“官府欺负人了!我的家产啊!几辈子的积累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蜀中,超级富商江家宅子里传出呼天抢地的声音,紧接着刘光世带着四千人马押送着江家的男女老少两千多口人从大宅院里走了出来,几个女人一边哭一边骂,一边被禁军的军士们鞭打着,很多人都不敢再发声。
钱财重要,命更重要,关键是那鞭子打在身上生疼,让人从骨子里生出恐惧。
再往后,就是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粮食、衣被等物被大车拉走,从大门外隐约可见大宅院里仍旧堆积如山。
白虎军大将刘光世、六扇门总捕史进、国士邓元觉、皇家商号副总管兼商部侍郎蒋敬、益州七司的属官等十几号人从里面走了出了。
面对远远围观的上万号百姓,蒋敬取出一份状子,站在高处开始宣读,刘光世、史进等人都自觉在两边维持秩序,人群迅速禁起声来。
“各位乡亲,大家关心的事都在这份状子上,请安静听我宣读。”
“经查实,益州江家,数代人一直以经商为务,积累家产无数;然自大宋建国至今,江家为巧取豪夺,贿赂地方官府逼死人命至少三百三十起,强买强**人家破人亡至少两百一十起……江家卖米,一斗只有半斗,且方圆五条街其他米商不得开门营业;江家卖酒,一升只给半升;江家卖布,一匹少了三成……其官商勾结无恶不作,今已尽数查实,多有人证物证。”
“现据朝廷律法宣判:江家四千七百一十八口人,拆为二十队,分别迁移至关西、陇西、岭南、南中等地,永不得回蜀;江家家财、商铺、宅院合计约八千余万贯,全部冲抵益州赋税,益州可免税赋三年零八个月;江家米粮合计四十万石,全部用于赈济益州良民;江家田亩合计近八万倾,尽数收归朝廷,租给无地百姓,不得买卖,且免租五年,五年后按一成半总租继续租种……”
蒋敬一边读,一边注意到了面前的数万百姓欣喜若狂的表情。
“我的天哪!这……这是真的?江家的家产这算是都分给咱们百姓了?”
有人用近似哭喊的声音发问,随后蒋敬大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上万百姓几乎人人都开始哭喊起来,整个益州三年多不用交税,还有粮食可发,有史以来哪个朝代发生过这样的好事?
更何况,这还是只查抄了江家一家带来的福音,若是把益州那些巨商全部查一遍,那岂不是益州近百年都不用再交税?
至于说是不是所有富商都有问题,那根本就不用想,但凡江家这种在当地跺跺脚整片大地都要颤三颤的大家族,绝对没一个干净的!
至于说抄家流放的刑罚是不是太重了,他们会关心这个问题吗?
不会!公平永远都是相对的,只不过以前向富贵人家倾斜,现在反过来了而已。
百姓们几乎全都跪在了地上,向着蒋敬等人跪拜。
“朝廷圣明!”
“谁敢再说朝廷不仁、再说朝廷与民争利,我们万万不会再信!”
“是啊!咱们应该拼命协助大人们办事,谁敢惹事闹事,咱们先第一个不答应!”
“没错!”
……
蒋敬等人见此情景, 相视一眼会心而笑。
尤其是刘光世,他有才能,只是当初犯了错,处在了现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如今正是他表现的机会,他必须要牢牢抓住,以期能再次进入官家的视线内。
当然,也有很多人见状脸色发白、偷偷逃离现场的,他们必须要及早应对,拼死也要逃过这一劫。
类似的情景不仅发生在益州,整个大宋天下的各个角落都在上演。
大量的财富被收归朝廷,再分散各处用于基础建设和国防,朝廷的声望在民间也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东京。
除了李纲、闻焕章、耿南仲等寥寥几人,像赵鼎、张孝纯、胡舜陟、陈公辅、唐恪、李光、吕颐浩、吴敏、徐处仁、刘韐这些大臣全都一边倒的反对赵桓的此项命令,虽然他们不得不执行。
“如此竭泽而渔,日后还有谁愿意努力生产?只怕天下人都要比着贫穷、等着吃大户了!大宋也要越来越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