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棫和刘太妃正在屋里秘密商议,门外突然传来小太监大声参拜的声音:
“奴才拜见贵妃娘娘!益王正在里面和刘太妃说话,奴才这就进去通禀!”
“唉唉……贵妃娘娘!请容奴才通禀……唉?为什么要抓我?奴才犯了什么错……”
随后外面便传来掌嘴和惨叫的声音,刘慧娘、陈丽卿带着一百女卫冲进了房内,正好堵住刘太妃和赵棫。
赵棫脸色有些发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刘太妃反而深吸口气上前了两步,面带怒容向着陈丽卿质问:
“慧贵妃、丽贵妃,为何如此急匆匆闯入益王的寝宫?整个延福宫都是太上皇的地方,即便官家要来也得打声招呼吧?”
听了刘太妃的话,刘慧娘眉头一皱,脸色更冷。
她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整个大宋提起慧贵妃都没有不怕的,怎么可能被刘太妃唬住。
当下刘慧娘道:“刘太妃!奉官家旨意,十岁以上的皇子都暂且搬到大庆宫居住,以更好的增长才能,日后为大宋江山效力。”
“同时,官家对今天益王的对答很不满意,认为益王过于不思进取只图安逸,所以命我等前来仔细查问,究竟是什么人蛊惑了益王,一旦发现罪魁祸首必将严惩!”
刘慧娘说完,赵棫鼻尖上已经有冷汗不断滴落,刘太妃也明显惊慌起来。
他们两个都没想到,赵桓的反应会如此迅速;更没想到赵桓出手如此狠辣,竟然要直接查问益王!
这下惨了!
一旦被赵桓发现端倪,赵棫焉能还有命在?恐怕刘太妃和他的三个儿子也会受到牵连。
由不得他们不怕!
但刘太妃想了想自己在老官家那里受到的宠爱,又想到刘慧娘和陈丽卿没进宫之前的身份,渐渐又恢复了些底气,向着刘慧娘反问道:
“慧贵妃,你这话就不对了!”
“我大宋立国上百年,可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皇子因为不思进取而受到过惩罚,更没听说过太上皇还在的时候、由皇兄处罚皇弟的,你们这样太不把太上皇放在眼里了!”
“本宫现在要带着益王去拜见太上皇,一切应当由太上皇定夺!”
说完,拉着赵棫就要出去。
不想却被陈丽卿带着女卫挡住。
“你们要做什么?”刘太妃见状大喊道,“我是太上皇的宠妃,官家见了我也要叫一声母妃的,自然也是你们的母妃,你们竟敢挡着我的去路?简直太大胆了!”
“你们如此张狂,我要去见太上皇评评理,看看这大宋还有没有尊卑上下!”
说完,再次向门外挤去;陈丽卿噌一下直接拔出了青醇剑。
“你……你……你还敢杀我不成?”
刘太妃吓了一跳,大声嚷嚷道:“这里是延福宫,你们敢在延福宫里拔剑?还当你们是做土匪那会儿吗?简直太放肆了!天理难容!”
“闭嘴!”
陈丽卿冷喝一声,把青醇剑架在了刘太妃的脖子上,刘太妃立刻全身哆嗦着再也不敢言语。
“我对你们没有一点耐心!”
陈丽卿冷声道。
“在我这里只有官家,任何人敢违逆官家的旨意,我都会送她一剑!”
“包括刘太妃你在内,你和赵棫身边的所有人必须老老实实接受查问,否则我便会把你们带到诏狱。”
“在诏狱,你不是太妃,他也不是皇子,你们就是两个囚犯,我随时都有打杀你们的权利!”
“所以不要用太上皇来压我们,不服从,倒霉的最终一定是你们自己!”
噗通——
陈丽卿满含杀意的话瞬间击溃了刘太妃内心所有的依仗,她两腿一软再难支撑自己的身体,瘫倒在陈丽卿面前。
赵棫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两只眼睛在陈丽卿和刘慧娘脸上来回跳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然而他所有的表现都被刘慧娘尽收眼底,也让刘慧娘对他更加反感。
赵棫已经十四岁,只比刘慧娘小三岁,绝不可能什么都不懂;如今面对如此维护他的刘太妃摔倒在地,此人竟然丝毫不理会,可见他骨子里藏着什么样的人品。
不知感恩!
一个不知感恩的人,对他再好也不会有任何回报。
这种人心里只有自己,别人一旦得罪了他,他们就会往死里痛恨对方。
绝对留不得!
但在杀他之前,一定要先拿到赵桓想要的答案,以免斩草不除根。
“来人!把刘太妃扶起来坐下,再把益王带到其他房间分头查问!”
刘慧娘对女卫门说道。
“再把服侍刘太妃和益王的所有下人全都分开审问,任何人胆敢撒谎或者隐瞒不报,可以随意用刑——就把我们当土匪那会儿用来审问人的招数全都拿出来!”
这无疑是在报复刘太妃刚才那句“还当是你们做土匪那会儿”的话,刘太妃和赵棫一听,吓得内心狂跳不已。
刘慧娘继续说道:“官家对益王的成长很关心,今天务必要找到究竟是谁在背后蛊惑益王不思进取,否则便把他们通通打入死牢!”
她又转头冷冰冰地对着刘太妃补充:“当然,刘太妃除外,毕竟还有三个小皇子要养!”
“不!”
刘太妃听到“三个小皇子”五个字,整个人立刻崩溃,跪倒在地爬向刘慧娘,抱着刘慧娘的双腿不住哀求:“慧贵妃!我错了!所有的错都是我犯的, 求你们不要伤害楒儿他们!他们都还不到五岁,什么都不知道……”
赵棫见状,也绝望你看向刘慧娘,面如死灰。
“把刘太妃扶起来!”
刘慧娘道:“你是太妃我是贵妃,辈分在这放着,你这样子让人家看见又要说我不知尊卑上下!不妥!请太妃起身!”
两名女卫把刘太妃扶到一边坐下,又有两人把赵棫带出了房间。
刘慧娘对着刘太妃坐下,神情平静地说道:“太妃也不必紧张,只要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你和三位小皇子都会好好的富贵到老!”
“现在我来问你来答,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好好好!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赵棫是三个月前突然去向我问安的,我当时还很奇怪,明明以前她从来都对我不理不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