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头戏还在金国五路军马上,二十万金兵绕过了辽国的防线直入腹地,像五股旋风一般,但凡遇见辽人便一路砍杀,直杀得辽国军民抱头鼠窜,纷纷逃入大山之中;太阳还未落山,便轻松杀到了中京和上京城外。
中京城东,辽国主将兀颜光带兀颜延寿、琼妖纳延、寇镇远、耶律得荣、耶律得华、耶律得忠、只儿拂郎、乌利可安、曲利出清等十几名辽国大将、十二万辽国精锐迎敌,被完颜阿骨打、完颜斜也、完颜阇母三路军马围攻,又有降将耶律余暏为先锋,辽军措手不及,刚一开始便阵型大乱。
兀颜光是辽国当代的奇人,不仅武艺顶尖,而且精通阵法,一手太乙混天像阵无人能破,因此被辽国上下所倚重;可惜的是,布阵需要时间,可金国人偏偏采用了偷袭的形式,兀颜光根本没机会布置阵法,才瞬间落入了被动。
阵法没机会用,那就只能靠武力,兀颜光在战场上分兵派将,与金人战在一处;但此时辽军已乱,兀颜光也就只能靠辽国这些最勇猛的大将扳回士气,所以他专挑金人将领挑战。
这一场大战,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辽军中兀颜光、兀颜延寿、耶律得荣、耶律得华、耶律得忠、只儿拂郎被杀,琼妖纳延、寇镇远逃走,乌利可安、曲利出清被捉投降,十二万辽军战死五万,逃走四万,三万人投降。
不过,金人也吃了大亏,十一万人马折了四万,完颜斡鲁古、完颜撒离、完颜忠、完颜昂战死,其余众将尽皆带伤;但有了三万降卒补充军力,气势倒一点也没降。
耶律淳、萧干等人在城墙上见辽军败势,不由又气又急,但又不敢出战,只是让人调集城内的所有人马上城防守;一边又派人向宋军求援,但前去求援的信使全都在半道上被完颜娄室埋伏的人马截杀。
宋辽神山县冲突之后,辽国在神山县就象征性的只派了2000人驻守,宋国也只象征性的派了3000人驻守,加在一起也就只有5000人;完颜娄室带着从辽国高官手中得到的辽国军事布防图,轻轻松松拿下了辽国在神山县的2000守军。
远处的宋军听到了动静,立刻紧张起来;但左等右等都没见人杀过来,便以为只是辽军换防。
但他们还是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右北平城。这是许贯忠的要求,无论是大异常还是小异常,但凡发生了异常,必须第一时刻向右北平城禀报。
另外,中京城内,陈箍桶也派出了十几只信鸽传递消息,但刚飞出中京城,就被金人派出的海东青捕杀,仍然没能传递出切实的消息。
右北平城的宋军知道金人突然围困辽国中京的消息,还是从辽国败兵的嘴中得知;将近四万辽军战场逃命,几乎全都向西而逃,他们经过了神山县,被完颜娄室扼守道路埋伏杀了一阵;但因为正值夜里,四万溃兵仍有一万多人负伤逃到了宋军神山县大营,把中京大战的消息告知了宋军守将辛永宗;经验丰富的辛永宗一边派人飞马向右北平城禀报,一边将辽国败兵看守起来以防里面有奸细,同时又积极备战,等待金兵到来。
作为天武军九路大军的主将之一,辛永宗知道一些大宋的机密信息,包括金国早晚要攻打辽国的事;而他被派到这里驻守,一半是为了防备辽国,另一半就是随时探听中京城的消息。
一刻钟后,天武第九军的大将关师古、董先、张令徽、刘舜仁、杨可是、高世宣全部到齐,三万大军进入神山大营,辛永宗的心渐渐稳了下来。
天武第九军的3万大军早就满编,按照许贯忠的军令,由辛永宗、翟兴两人带领3000人常驻神山大营,其他将领带领剩下的27000人驻守在神山县与右北平城之间的军营里,随时准备支援神山大营。
漆黑的夜色仿佛一只巨大的猛兽,给了地面上的渺小人类以惊恐。
草原上的大雪并没有波及到这里,这里的夜仍旧是又黑又冷。
哗哗哗——
凌乱的铁甲撞击的声音传来,使得正在严阵以待的辛永宗等大将内心一沉。
“听这声音,虽然杂乱但并不凌乱,显然不是辽国败兵;而且甲胄声响的范围过大,估计人数至少过万!”
辛永宗向身边的关师古等人说道,饶是他身经百战,此刻话语里也少不了紧张。
“但是许太尉已经下了严令,神山大营绝不能丢!”关师古随即提醒众人,“再说,神山大营被咱们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有咱们3万人在这,只要对方没有大量的火雷火油之类的东西,再多的兵马一个时辰之内也休想攻破。只要咱们能撑过一个时辰,右北平城的15万兵马绝对能到!”
“关将军说的没错!虽然咱们已经好久没有经历战场,也是第一次与金人作战,但只要我们不做逃兵,想来也没什么可怕的。”杨可是在旁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得不说, 赵桓把主力作战部队的大将从石碣榜人换做普通人,最大的冒险就在于:大宋普通将军以前动不动就带队逃跑,很多将军甚至只是听到敌军要打过来就已经准备逃命。
只要有一个人逃,很快整支军队就会溃散;大宋之所以吃了那么多败仗,就是这个原因。
禁军人数最多,但不愿意打仗,如之奈何?
也就在这一年里,赵桓登基之后太尉换成了许贯忠,大宋的高层将领都换成了不怕死的石碣榜人,战事本身又不多,这种临阵逃脱的情况才没有再发生。
军法说的很清楚,只要临阵逃脱,必斩,且全家拉去做徭役!
但若是战死,则好处多多。
所以,现在的宋军能死,但不能逃。
“别说这些废话了!”辛永宗瞪了杨可视一眼,“既然吃了这碗饭,我辈就应当以马革裹尸为荣,谁再敢祸乱军心,小心项上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