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怜风摇摇头,眯眼望望灰蒙蒙的穹顶,意有所指,道:“不用了,今天的天气可不好,大雨倾盆,祸从天降,你是无所谓的,气运当头,想死都难,我不一样,见不得人,得避避!”
说着上官怜风悄无声息的化入清风,洛阳眯起眼眸,易剑三十六,对影,现在又用处了琼霄峰的万象法度,这上官怜风得收入昆仑门下,不然祖师可就睡不着觉了。
这人间有多少爱昆仑的就有多少恨昆仑的,若昆仑的法度泄露,昆仑灭亡不远矣。 如是想着,平寂八天的后山忽现流光,洞天散去,张璇拖着一卷金底法旨高高站在云霄之上。
“盛会落幕,现公布名单,请诸位自行留影与各门内道友互通有无!”
张璇传音十方,连续说了三遍,手印变换,法旨乘展开,化为一面剔透的流光,云纹衬托,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榜上。
第一名不出意料的便是昆仑,紧接着便是一道一佛,武当、灵山,看到这里洛阳不由环顾山林,循着灵玉和尚的踪迹,如果没记错的话灵山来的和尚可就这一个,身体里还有伤,竟然能夺得榜眼之位,有够厉害的。
空山鸟语,不见灵玉踪影,洛阳撇撇嘴,抬头再看,第三名是仙盟,往后是灵隐寺等数的上名号的古老宗门,前五十的位置基本没有悬念。 看罢前五十的榜单,洛阳转身向别院走去,对后五十排名的势力兴致缺缺。
答应了去云仓木喝酒,可不能爽约。
“前十势力代表前往东山洞天,届时有要事商议!”
榜单隐迹,洛阳撇撇嘴,转而奔向东山,伴着一路舞蝶,踏出一片虚空之间,前十之弟环坐内围,前十祖师坐在各派之弟后。
望了眼闭目打坐的小和尚,洛阳晃晃悠悠的走到昆仑的位置,坐在最前面,任由众人打量讨论。 七色光彩遍布虚空,各派祖师破界而来,少年祖师看看洛阳的背影,志得意满的坐下,杨天奉同样不留痕迹的望了眼洛阳,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望向玄无道。
就情势看,昆仑同仙盟势不两立,真不知道玄无道知不知道阎罗地身份,如果不知道,想来仙盟会吃个不大不小地亏。
众人落座,张钧宝飞身落入场中,洞天阵法收敛,九宫移行,八门闭锁,漫天星象罗列在虚空之上,遮尽天机。
“诸位,这位想来有很多话同我们说……”
确认天衣无缝,张钧宝从袖中取出被捆仙绳,定魂符封锁躯壳灵魂的邪修。 药谷的老头眯起眼眸,毫不犹豫的取出两瓶丹药,送到张钧宝面前,道:“先服下玉瓶的幻心魂丹再服下瓷瓶的真言药,我就不信,他什么都不说!”
张钧宝照着吩咐,取出丹药给邪修依次服下,以灵力化开药力,挥手解去捆仙锁,定魂符。
邪修眨眨眼睛,看看张钧宝,俯身跪拜,恍若傀儡。
“我来问你,你们所炼丹药做何之用?”
“回主上,我等炼的是长生药,只要按时服药可保长生不死!” 语出惊人,虚空悄寂,九位绝顶祖师几乎不约而同的望向药谷老头。
论打斗药谷可能不如在座的所有人,可若论及各类药物,九方势力加起来也不如一个药谷。
那枯瘦的老者眯起眼眸,捋了捋花白的长须,凝视着邪修,观望良久,道:“那长生药可是九极九破之药?”
“是!”
“你们最后炼制成功的药液送往何处,可是天宫?”
“这个属下不得而知……”
邪修摇摇头,毕恭毕敬的跪在原地,他就是个小喽啰,知道的少之又少,向药液最终送到那里这种绝密的确不应知晓。
会场沉寂良久,药谷祖师摇摇头,道:“除非神农鼎在邪修的掌控之中,否则不可能炼制出长生药!”
余下祖师全都变了脸色,纷纷暗中打量着邪修,修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长生不死吗?
如今长生不死的机会就摆在面前,又有那个祖师能够拒绝?
“为什么非得需要神农鼎才能炼制长生药?”
洛阳抬起头,问出所有年轻一辈的共同问题,炼药与药鼎分不开关系,可为什么长生药一定要是神农鼎呢?
药谷祖师轻笑着摇摇头,张口道:“大罗有劫,三灾、五劫,九极,为的就惩处所有想要逆天改命的生灵。”
“生灵各有命数,生下来是什么就该是是什么,所有与命数相悖的都是逆天,修行本就是逆天,过得了雷劫,一切做罢,过不了,身死道消。”
“长生药也是逆天之物,药之时必有天劫,修行免不了业障,一个人的业障雷劫便是难以登天,更何况加上所有服药人的业障,这等雷劫只能依靠法宝承受,没人能接的下,除非他是超脱此间天地的存在!”
药谷宗师耐心的讲解着,眯着眸子,看似实在同洛阳等小辈言说着长生药的问题,实则是在告诫所有人,这长生药是孽障,只要喝了,命就在别人的手中!
少年祖师眯起双眸,微微思量后问道:“这长生药若是喝了之后不喝会如何?”
话音落下,所有祖师齐齐望向邪修,所有人都在考量这个问题,世间事想得到便要失去,既然得到长生不死这种求之不得的东西,那付出的又该是什么?
邪修好奇的望望少年祖师,摇摇头,道:“为什么要不喝?长生不好吗?”
在场众人为之一愣,确实啊,但凡是服药者必然为了长生药可以放下一切,既然能够放下一切,又有谁会不按时服药呢?
杨天奉眯起眼眸,忽地想起了什么,紫正豪可是命不久矣,他可是很清楚紫云萝有多在意她这个爷爷,如此向来,她恐怕一早就知道了长生药的秘密,不惜身死来武当胡作非为恐怕为的就是得到长生药,而他,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贱人!”
暗骂一声,杨天奉眯起眼眸,将愤怒压在心底,维持着微笑,不敢露出丝毫气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