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妍在这里当服务生。
算起来,这应该是她们之间的第三次见面。
撇开初次印象,权杳觉得对方是一个热心的善良姑娘,至于第二次见面的画面就不太友好。
现在薛安楠已经被叶辞赶走,是有听叶辞说过,薛安楠已经没在帝京了。
不过薛清妍还在,而且看现在的情况,她的生活似乎还是老样子,一直疲于打工兼职。
只是几个月不见,权杳就发觉,薛清妍比起前两次,看起来莫名憔悴了不少。
眼底下的青黑色,粉底都遮不住。
权杳也没叫她,她来这里是客人,而薛清妍是在这里工作。
但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薛清妍回过头,在刹那间就和她的视线对上了。
权杳微愣,冲她露出一个笑容。
薛清妍亦是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当做没有看见。
对方那疏离冷漠的样子,让权杳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有时你不得不放弃一些人,不是你不在乎,而是他们不在乎,很遗憾没能成为你的例外和偏爱...】
就好像,她和江亦萌。
圣诞节那天,她都没有收到江亦萌的短信或者微信。
她生日那天,同样没有收到江亦萌的生日祝福。
尽管,基于这些的前提是,权杳在圣诞节那天,发过一条微信给对方。
也尽管,她在那天还更新了朋友圈动态。
可就是,没有收到对方的一句祝福,就算是一句例行公事般的复制祝福语....
都没有。
虽说生日派对,权杳没有刻意提醒,因为她抱有期待的猜想着,江亦萌是记得她的生日的。
如果说出来,或许就没有惊喜了。
但...
就是...
挺突然的。
原本以为重归于好了,结果似乎依旧没有什么改变。
生日那天,不仅没有收到对方的短信祝福,也没有一个电话,更别说惊喜了。
说到底,也就只有她,会在江亦萌生日的时候,想着要回南城,给对方来个惊喜。
事实上,惊喜变成了惊吓而已。
权杳甚至还想过,兴许那一次的回南城,想家确实才是主要因素吧,而如果她没有冲动的想要给江亦萌来个惊喜。
是否,还会是同样的结局呢....
说不清楚的东西,权杳不打算再继续深想。
因为,似乎,好像都没什么意义了。
“杳杳,等很久了吧?”
恰时,安子期的声音唤回了权杳的神,看见他扬着轻松的笑意,权杳摇了摇头,“并没有,几分钟时间不算久。”
这样说着,权杳也扬起笑容,看向了安子期,以及表情有些别扭的安子瑜。
没有话题,那就找话题。
权杳问,“表哥,这次你请了几天假?”
安子期坐下,“明天就回去,临近期末了,请假也不能请太久。”
安子瑜在一旁,垂着头,视线从一进来,几乎就没有落在权杳身上过。
“对了,等会还有其他人来吗?”要不然,安子期怎么会要一张6人长桌。
他们,只有3人。
“嗯,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大哥他们了,所以今晚也叫了他们,这会还在堵车的路上,估计还要些时间。”
说到这,安子期故意停顿了下,有些抱歉的看着权杳说,“杳杳,这次的事情,谢谢你。”
“另外,子瑜.....”
被喊了一声的安子瑜有些别扭的转过头,“抱歉。”
权杳,“?”
安子期脸色一沉,“道歉是这样道的?”
安子瑜眼神瞄了眼权杳,“抱歉,杳杳。”
安子期冷声呵斥,“对不起不会说?来之前你是怎么给我说的?你做错事情了,还有理了?”
这话,有点耳熟。
安子瑜不太情愿的面向权杳,尽量摆出一张诚挚脸,“对不起,杳杳,这次是我不对,我让你操心了。”
权杳连忙摆手,“没....没什么。”
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这个歉不道还好。
权杳扯了扯嘴角,“都是一家人,道歉就算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
有点卡词的权杳,顺口就说出了这话。
其实,她本来是想说,以后表姐你别再钻牛角尖,想法偏激什么的,这种话。
但到嘴边,还是免了。
虽然当时,她确实是挺生气的。
不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气早就消了。
真要说起来,安子瑜给她带来的气愤,还没有权琳带来的多。
连权琳她都原谅了,安子瑜,再怎么说也是亲人,原谅也没什么。
总之,以后在这方面,权杳也有了相关经验。
或许也是有着一种疏离了,亲疏之分了吧。
“对,你们是姐妹,以后相互扶持,家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对于权杳的大度,安子期很满意。
他还真怕两人又在这里杠上,吵起来,那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权杳点着头,“表哥说得没错,家人之间确实没有隔夜仇。”
“你们先聊,我打电话问问大哥他们到哪了。”
看安子期起身,朝着入口处走去,说是去打电话,也是想给两人单独的谈话空间。
然而...
权杳找不到话说。
气虽然是消了,可她也不太想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权杳保持着沉默。
安子瑜显然也知道自家胞哥的用意,嘴皮蠕动,好一阵才憋出一句话,“杳杳,那天我说话有些过分,你不要放在心上。”
权杳听着,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温水有些凉了。
安子瑜又说,“这几天我都在反省,我确实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将最坏的一面面对了亲人,却把嘴温柔的一面送给了陌生人。”
权杳听着这话,又是一阵耳熟。
咦?
这不就是权琳当时认错时候说的话吗?
权杳眨眨眼,难道表姐打算重复使用权琳的道歉方式?
这,有点怪异。
权杳开了口,“表姐,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没关系的,我已经没放在心上了,你的道歉我也接受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
安子瑜挤出一个笑容,“那就好,我就怕你一直介意在心。”
一直介意在心上的人,可不是她。
只是这话,权杳到底没有说出口。
她笑了笑,说出的话却有些刺耳。
“在来的路上,我有看到网上的最新消息,表姐,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我觉得你不应该是向我道歉,而是向你自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