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一剑。
梅医雪一剑将那位自称朝霞书院的学子钉杀当场,没有任何犹豫。
梅医雪轻轻抬手,一剑钉穿那位学子的长剑轻轻飞回,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好似不曾出鞘过一般。
二楼宾客呆了呆,然后像是后知后觉般惊呼起来。
“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开始有人惊呼大声喊叫。
然后是整个二楼乱成一团。
尖叫声,呼救声,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梅医雪端坐在桌子上,轻轻小酌了一口酒,好似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你刚才杀人了,你知道吗?”赵苏盈如坐针毡,确定这位美得不像话的小姐姐对自己没有杀意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知道呀,我自己杀的人,当然知道,小朋友你这个问题好奇怪,你,脑子没问题吧!”梅医雪疑惑的道。
我去!
饶是赵苏盈脾气再好,也不禁被眼前这位的脑回路气笑,道:“你杀的是朝霞书院的人,朝霞书院甚至有一位儒师,儒家学子和天下士林不会放过你的。”
梅医雪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位赶往阎王殿报道的儒家门生,轻笑道:“就他?能代表天下士林?能代表儒家?如果真能,那我便杀尽天下读书人又何妨?”
赵苏盈膛目结舌。
佟春花则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一位,或许不是说着玩。
“跟江南一样不讲道理。”赵苏盈吐槽了一句。
“江南?”梅医雪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惊喜,继而将目光投向赵苏盈身后的佟春花,道:“你们见过他?”
佟春花正准备开口,此刻却突然见一道光芒一闪而来,如长虹一般从窗外穿梭而来。
“唉,儒家儒家,毁了这座客栈便是大仁大义了么?”梅医雪微微冷笑,整个人在此刻轻抬长剑,挡下那道虹芒。
轰隆隆!
这道虹芒猛然炸开,梅医雪最终还是不忍心,倘若这道虹芒四散,说不得这间客栈顷刻间就变为前程往事,当下长剑一抡,那道虹芒便顷刻间被震散,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也就是说,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之前那窗外穿梭而来的攻势便轻而易举的被化解。
有一老者停在大街上,抬头望着那座客栈,在这老者的身后,站在三位年轻书生打扮的学子。
梅医雪微微叹了一口气。
轻轻跃下酒楼。
“你说杀尽天下读书人?当真?”那老者目光之中露出厉色,轻喝一声。
“我倘若不拍散你的攻击,恐怕这座酒楼都会变成废墟。”梅医雪轻声道。
老者微微皱眉,片刻后道:“老朽,麋鹿书院执事。”
梅医雪不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二楼之上的佟春花,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他?”
佟春花一怔,继而开口道:“玉门关。”
“多谢!”梅医雪对二楼的佟春花说完,然后转身离去。
“姑娘擅杀儒家门生,就不打算给老朽一个交待,这就走了?”老者眸子之中闪过一丝厉色。
“你能逼我出五剑?”梅医雪顿住脚步,回过头来问道。
“总得为天下儒家门生讲一讲道理,讨一个公道。”老者继续开口。
“唉!”梅医雪转过身来,盯着这老者,轻轻摇了摇头,道:“好好做你的麋鹿书院执事,凡有新生入学,吃拿卡要捞点油水不香吗?偏偏要找死。”
话落。
长剑陡然出鞘。
但见这天地之间,一道剑气从天而降,过些凛冽的剑罡,朝着那老者当头砸下。
老者冷笑,猛然抬手。
下一刻,但见晴空万里,好似乌云密布,有灵气汇聚而来,如同金钟罩一般,将那老者罩在其间。
梅医雪轻轻摇头。
手突然往下一压。
剑气纵横。
砰!
一声巨响,那灵气汇聚而成的罡体陡然炸开,剑气落下,硬生生将那老者砸入地下,一道道长长的沟壑从长街的这一头,延伸到不知何处。
梅医雪收剑。
一剑破开云海,女子御剑而行。
三位儒家弟子从那沟壑之中将老者拉出来,但见这老者七窍流血,却是被震碎心脉而死。
“快...飞鸽传书告知书院。”一位年纪稍大的学子急忙开口。
而梅医雪,此刻已经驾驭长剑,消失在了沐阳郡的上空。
......
邙山下。
聂忍终于找到了那把偷看师妹洗澡的不正经仙剑。
但是头疼的是这把剑有主人,而且这把剑的主人,看面相,不像是会把剑交给他的易与之辈。
江南护犊子般抱着那把仙剑,望着突然出现的那个负剑少年,时刻保持着警惕。
“你是打算抢劫,还是打算抢劫?”江南眼神不善的盯着那个少年。
“我需要你那把剑,去藏剑山庄证明我的清白。”聂忍说道。
“一把剑能证明你什么清白?话说,抢劫也要编一个好听点的借口,对于抢劫这一块的相关事宜,我江某人拿捏得死死的,你的理由不够充分。”江南说道。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把剑曾经在藏剑山庄偷看我师妹们洗澡,我恰好跟踪这把剑,恰好被冤枉。”聂忍说道。
“把‘可能’去掉,我就是不信,你难道想趁我受伤,抢我的剑?再说了,一把剑能有什么坏心思,还会偷看女人洗澡?”江南防备心更重了,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看似良善的负剑少年。
“唉,我有证据。”聂忍说道。
下一刻,只见聂忍伸手在虚空之中一画,但见四周空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一般,有涟漪四荡开去。
然后,那虚空之中,呈现出一个画面。
那把不正经的仙剑剑尖朝着湖泊里那群洗澡的女子,剑身一抖一抖像是在做某种不正经的动作,而下一刻竟然朝着湖泊中央而去,绕着那群女子转圈,之后又飞到岸上,挑起那些女子的衣服,朝着聂忍飞来。
砰!
画面突然炸开,聂忍忍不住倒退了两步,口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
“事实经过就是这般,所以,我打算跟你借这把剑,去证明我的清白。”聂忍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目光哀求的对江南道。
江南皱眉,似在思索。
“你再把那个画面重放一遍,特别是这把剑绕着那些女人转圈的那一幕,我,我没看清楚。”江南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多看一下案发现场能够有助于确定这把剑是不是真的偷看了那些女子洗澡。
“噗......”
聂忍一口老血再次喷了出来,目光中透着冷峻,道:“你这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