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恪把禾皛秐扶起来。
“还好吗,皛秐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了,我可以走。” 百里恪还是蹲下来,把禾皛秐背在背上。
百里恪的后背结实而有力量,禾皛秐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很会照顾人。
禾皛秐又想起轩辕璟那句“要不要当我嫂子。”
只要百里恪说出来,或许我会同意的。禾皛秐想。
别胡思乱想了。她把脸埋在百里恪后背上,人家是什么家庭成分?暀朝陛下,你是什么?轩辕璟的灵宠,白天还会变成老虎,觊觎百里恪,你何德何能啊。 “皛秐,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头疼?”
百里恪发现了禾皛秐的小动作。
“没有,百里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出门在外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百里哥,你真是个好人。” “没有啊,男人照顾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才不会,轩辕璟那家伙也是性别男,他干过一件人事吗?”
百里恪轻轻笑了一下。
“皛秐,那是你还不了解他。”
“我不想了解,他那个人就是恶趣味,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随时随地都欠抽。”想起轩辕璟那张臭嘴来,禾皛秐就恨的牙痒痒。 “皛秐,有一天你会发现,轩辕璟他很靠谱,也非常值得信赖。”
“百里哥,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
“哦?那我觉得皛秐你也不错。”
“百里哥,你跟轩辕璟那家伙学坏了。”
“皛秐,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才不是,轩辕璟他就是坏蛋。”
百里恪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在他印象里,别人听不进去的时候,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所有人都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野心,非得撞到了,切切实实撞疼了,才会想起你当初的告诫来。
世上会甜言蜜语的人很多,可那些人都只是说说而已,并不走心,真正对你好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百里恪走了很久,这条路长到似乎真的没有尽头。
禾皛秐奇怪道:“百里哥,姁家村从地表来看,统共也没有多大,这么走,咱们早就出村了吧。”
百里恪说,“我感觉我们还在村里,刚才我有一种直觉,这路似乎不是往前走的,我们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
“不会吧。”突然觉得脊背凉嗖嗖的。
“百里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禾皛秐只是想说点什么让自己精神放松一下。
百里恪说:“皛秐,……”
“嗯。”禾皛秐洗耳恭听。
“我可能不适合成亲,也不适合成家”。
这是在隐晦地拒绝我吗?
禾皛秐说:“哦,我知道了。”直接拒绝挺好的,总比暧昧不清培养备胎的好。
“皛秐,我觉得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禾皛秐一抬头,看见前方有个影子在晃动。
“百里哥,那里有个人吗?”
百里恪停下来,“皛秐,什么样子的人?”
“百里哥,他就站在你面前啊,是个女人,扎着麻花辫子,穿一身红衣服,四十岁上下。”
百里恪刚想说没看到,突然觉得心口好疼。
禾皛秐从百里恪背上跳下来,拼命拽开那女人的手,那女人手上一把簪子扎进了百里恪胸膛。
“血玉簪?这东西不是碎裂后被老鼍拿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女人力气极大,禾皛秐搏斗不过,被她壁咚在墙上。
禾皛秐渴望恋爱时被壁咚,但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和个不明不白的鬼怪。
禾皛秐看百里恪的眼神,发现他似乎真的看不见这红衣女人。
禾皛秐挣扎中突然一声巨响,这女人被炸碎四分五裂,是百里恪的隔山打牛。
禾皛秐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皛秐,怎么样了?”
“百里哥,为什么我能看见她?一个女人,她用血玉簪扎了你。”
禾皛秐从百里恪身上找刚才的伤口,竟然消失了,禾皛秐去摸地下刚才那女人掉落的簪子,竟然也不见了。
禾皛秐一回头,发现满地尸体碎渣也变得干干净净。
“皛秐,别怕,可能是壁画带来的幻觉。”百里恪蹲下,又要背禾皛秐。
“小心。”那女人出现在百里恪身后,面目狰狞,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咒骂的话,她手上有高高举起那把尖锐的簪子。
禾皛秐推开百里恪,朝着那女人踢出一脚。
“为什么坏我好事?”那女人说。
“你是谁?无冤无仇为何要伤害百里哥?”
看在百里恪眼里,确是禾皛秐神经质一样在对着空气说话。
百里恪说:“皛秐,闭上眼睛,不要想也不要看。”
“百里哥,她是真的,她刚才想要伤害你。”
百里恪说:“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幻术,前朝墓葬中常有,用来对付盗墓贼的。”
禾皛秐选择相信百里恪。
百里恪的手臂握住禾皛秐肩膀。
她闭上眼睛,起初还是禁不住胡思乱想,后来百里恪干脆把禾皛秐抱在怀中。
“皛秐,没事了,有我在。”
禾皛秐终于信了,如果那女人真的存在,这么半天,她应该早就下手了。
“百里哥,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中幻觉?”
百里哥解下自己的腰带,缠绕在禾皛秐眼睛上。
“因为你心思单纯。”
刚才那幻觉太过于真实了,禾皛秐看到那女人嘴里有四颗金牙,是上下四颗门牙。
百里恪重新把禾皛秐背起来。
“百里哥,有什么丧葬习俗是给故去的人换上金牙吗?”
百里恪说,“晽朝大户人家有这个传统,寓意来世含着金子出生,一生富贵”。
“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四颗金牙,而且这四颗牙特别大,地包天,像是土拨鼠。”
“皛秐,别再想了。”
“哦。”被幻觉一闹,禾皛秐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被拒绝的事。
百里哥,不管你是不是拒绝我,我还是喜欢你。禾皛秐还是第一次这么确定,她心里有了个男人。这男人每一个表情动作都牵动着她的心,他什么都好,在禾皛秐心里是近乎完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