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被你搞大了肚子,你说,怎么办?”
“我告诉你常和原,别想用那些糊弄人的说法来糊弄我,我女儿黄花大闺女一个,现在被你毁了,你必须负责到底!”
“还说是什么上市公司的经理,我呸!就是披着一层好皮囊的狼,专骗小姑娘!”
“妈,不关和原的事,是我喜欢他的,我爱他。”
“爱?爱什么爱?你现在大着肚子了,他倒是好,拍拍屁股走人?你以后怎么办?还嫁不嫁人了?”
“妈……”
我走过去,一个长的很胖的女人双手叉腰,母夜叉似的指着常和原和胡蜜骂。
而胡蜜就捂着肚子挡在常和原面前,哭的好不伤心。
从见胡蜜第一眼开始,她给我的感觉就是柔柔弱弱的,像林黛玉一样的女孩子。
偏偏她说话细声细气,就更让人想要保护她。
现在她这番模样,便是梨花带雨,让人越发心疼。
果真常和原看她哭,心疼的抱住她,对女人说:“阿姨,我会给你答复,但现在小蜜怀着孕,医生说不能受刺激。”
“喔,不能受刺激,那我问你,你娶她吗?你娶她她就不受刺激了,这不就好了。”女人手摊开,很快的说。
常和原沉默了。
倒是胡蜜,抓着常和原的手,脸埋进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和原,我没关系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和孩子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常和原越发愧疚了,“小蜜……”
我看不下去了,平生第一次,这么厌恶一个女人。
“常经理。”我走过去,声音清亮。
所有人朝我看过来,包括常和原。
他看见我,眼睛立刻看向病房,下意识就说:“晓晓……”
我打断他,“常经理,公司刚刚给杨姐打电话,我接了,有事情找你。”
常和原立刻扶起胡蜜,“小蜜,你先去休息,我事情处理好了再来看你。”
胡蜜眼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大度的放开常和原,摇摇晃晃的走进病房。
女人却不愿意,上前抓住常和原,很凶悍的说:“什么公司?我现在就要你给我一个交代!你今天要不给我交代你别想走!”
常和原脸上浮起不耐,在他要变脸的时候胡蜜喊住女人,“妈,你再为难和原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你!”
女人气的全身发抖。
胡蜜含情脉脉的看向常和原,声音充满信任和深情,“我相信和原,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说着,孤寂单薄的走进病房,常和原看的很不是滋味。
女人没办法,恨恨的丢了句‘你给我等着’便进了病房。
走廊上的人都散开,常和原看向我,“什么事?”
我朝前面走,“去外面谈吧。”
常和原顿了下,跟了上来。
医院天台,常和原停在身后,我转身看向他,“没有公司什么事,是我想说几句话。”
常和原眉头皱着,显得很烦躁,“我知道。”
他是该烦躁,事情走到这一步,全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但就是因为是自己造成,他必须自己解决。
而为了杨晓,我必须对常和原说几句话。
“你是临深的高层,你现在的一切都来的不容易,我相信你不想自己努力得来的东西有一天被自己毁掉。”
男人走到一定的高度就会膨胀,开始尝试以前无法尝试的东西。
比如说情人。
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一点,但现实就是如此。
这世界上的人不是人人都是唐琦。
常和原没说话,但他眼里已经有了思量。
我说:“临深和别的公司不一样,很注重个人品德,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即使你很有能力,但你的行事作风不好,临深也不会在乎你这些能力,而我相信临深没有你,它照样能发展的很好。”
常和原脸色冷了。
在商场摸爬滚打几年,他也有他的气场。
但这些于我来说没有一点感觉。
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平缓,“人都会犯错,就在于你是否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
他眼里涌动的各种神色一下凝固,眼里已经有了抉择。
我转身,不再看他,“相信临深会更喜欢知错能改的人。”
常和原是聪明人,他懂的取舍。
我回到病房,杨晓的情绪已经平复,而常甜趴在床上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小声问,“睡着了?”
杨晓点头,拿过被子给常甜盖上,便要下床。
我赶紧扶住她,“医生说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杨晓摇头,“我没事。”
她坚持要下床,我没办法,只能扶着她。
杨晓说:“我们去外面说。”
“好。”
走出病房,杨晓看向四周,嘴角扯起嘲讽的笑,“都说家花不比野花香,一点都不假。”
我抿唇,说:“你打算怎么办?”
杨晓眼里的光一下暗淡了,“我能怎么办?如果没有甜甜,我离婚就是了,可有甜甜,现在又……”
我看向她的肚子。
她选择了忍。
这是我猜到了的答案,所以刚刚我对常和原说那一番话,可现在亲耳听着杨晓不甘心的妥协,我的心还是沉压压的难受。
好一会,我说:“常经理会意识到自己的错。”
杨晓呲笑,“意识到又怎么样?婚姻一旦产生裂痕,就永远都修补不了,即使我现在为了孩子选择忍气吞声,可我的心……”
她指着胸口,悲哀的笑了,“死了。”
我和杨晓站在走廊上,谁都没再说话,突然,我手机响了。
也就是这时候,杨晓看向前方。
我也看过去,常和原走过来,脸上是满满的担心,“晓晓……”
我转身离开,这里不再需要我。
走远了,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容市的。
我不大想接,但我担心是医院那边来的电话,还是接了,“喂。”
“今晚六点,名楼3106。”松松懒懒的声音传来,像很不屑和我说话。
但我却紧提了心。
因为这个声音是陆承乾的妈妈,张碧英。
我握紧手机,“您什么意思?”
张碧英在电话里不耐烦的说:“什么什么意思,让你来你就来,否则……”
“您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不来,明天你心心念念的心脏就别想着能出国。”
“你……嘟嘟嘟……”
电话被张碧英挂断,我的心一阵收缩,我立刻看向时间,下午两点二十,还有三个多小时。
张碧英她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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