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在成沁琳找到我之前,我已经带着远远离开。
没想到,并不是。
在蔺重遇通知我去西雅图的头一天,我去买菜。
我一个人,我没带远远。
自从知道成沁琳可能会查我后,我便去学校给远远办了休学手续,让他在家里。
在蔺重遇通知我之前,我们都在家。
而且为了避免意外,我出去都是一个人。
这样的话,即使成沁琳找到我,也不会发现远远。
今天我也是。
只是我没想到,我买了菜出来会被一群飞车党围住。
他们手上拿着棍棒叫嚣着,机车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很刺耳。
这个点不早不晚,三点多。
夏天的三点多,街上人少,且看见这一幕都躲的远远的。
我握紧塑料袋,抿唇看着围着我转的人。
他们是外国人,头发五颜六色,穿的也是重金属T恤,嘴里吹着口哨,驱动着车子不断围着我转圈。
我看着他们,头很快晕了。
我赶紧闭眼。
也就是这时候,一股凌厉的风朝我袭来。
我下意识提起袋子打趣,袋子里的菜瞬间被棍棒打散。
我也被这股力带的摔倒在地上,虎口隐隐作痛。
我睁开眼睛,抿唇看着叫嚣的越来越厉害的人,然后猛的拿起手上的菜朝他们撒去。
他们极快的用棍棒打散,但还是挡住他们视线,机车碰撞到一起。
顿时他们乱了,有的摔在地上,有的站起来,拿着棍棒朝我打过来。
我赶紧抓起来地上的东西扔去,尽管这样,我的手还是被打了一下。
“啊!”
我不知道对方用了多大的力,但那一下打下来,我的骨头像被打碎。
我捂住受伤的手臂,冷汗涔涔。
而这时,一个铁棍直冲我面门而来。
我睁大眼,便要朝旁边滚,但一只脚从斜地里飞过来。
我闭眼。
这次我是怎么都逃不了了。
不想,砰——
我睁开眼睛,穿着衬衫的蔺重遇挡在我面前,他拳脚生风,朝机车党打去。
他每一招都狠,快,机车党不敌,而且警车来了,他们没再继续,骑着车呼啸离开。
蔺重遇赶紧查看我,“怎么样?”
我痛的说不出话,汗水跟着额头流。
警察下来,查看我的伤势,很快派人去追。
蔺重遇见我痛的不行,赶紧抱起我上车。
他刚发动车子,一辆豪车便从旁边呼啸而过,带起一股厉风。
蔺重遇看一眼那车子,沉了脸,发动车子,极速驶去医院。
“宁然,忍忍。”他安慰我,声音多了丝急。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很快血在我嘴里漫开,我意识模糊。
等我被蔺重遇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意识昏沉了,隐约的听见医生说:“骨裂,需要住院。”
住院。
我现在哪里能住院,这飞机党来的莫名其妙,除了成沁琳,还能是谁。
我要离开,现在就要离开。
可我敌不过我的意识,很快昏睡过去。
不知道这一睡睡了多久,或许并不久,因为我一直在做噩梦。
我醒来的时候听见蔺重遇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漠,“你让我越来越陌生了。”
“不要逼我出手。”
“三年前,这次,只一样我就能让你罢手。”
“是你自己罢手,还是我让你罢手,你自己选。”
“我变了?”
“沁琳,你摸着心问问自己,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消磨我们最后的一点情分。”
“……”
蔺重遇站在阳台外,即使挂断电话,他也没进来。
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好久,我闭眼。
过了很久,蔺重遇进来,我睁开眼睛,对上他微讶的一双眼。
我说:“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见我神色平静,不像是刚醒,蔺重遇便猜到他刚刚说的话我听到了。
他点头,拿过凳子坐到床前。
我没看他,转头看着虚空,“你和成沁琳是什么关系?”
成蔺两家的事我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蔺寒深和蔺重遇的关系为什么不好,更不知道当初蔺品玉对我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但现在,我想我懂了。
蔺重遇和蔺寒深和成沁琳,她们是一个三角形。
在我没有参与的年岁里,她们发生了许多事。
直到现在。
“世家关系。”蔺重遇声音恢复到平时的沉稳,只是多了丝沉。
“你和成沁琳曾经有过感情,是吗?”我转头看向蔺重遇。
他眼中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压抑,这压抑里有怒,有怨,还有嘲讽。
“没有。”
没有?
我不相信。
但蔺重遇的神色不像骗人,反倒像他被骗了,被骗了很多年。
我嘴唇张了张,缓过喉咙的干涩,说:“我听成沁琳说过一句话,她说,蔺寒深就是因为那件事才会和我在一起,和我结婚,蔺寒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伤心。”
“我想知道,那件事是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