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沁琳?
倒不是。
但和成沁琳有一半的关系。
只是陈树的这句话让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蔺寒深和成沁琳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秘密。
我的心缩紧,低头捧着杯子喝了口水,“和她有关系,但不是最主要的。”
陈树微讶,但很快想到什么,笑道,“看来你现在的重心已经换了地方。”
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我说:“没有一个母亲能在孩子被带走后还能心静如水。”
陈树嘴角的笑收了收,透明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宁然,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寒深。”
我点头。
我要了解他,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陈树见我神色,也猜到我的想法,想了想说:“还记得寒深第一次带你来京城的时候吗?”
话题一下跳到很远,但我也只是顿了下便点头,“记得。”
陈树眼神变深,“当时你突然不见,寒深找了你很久,你知道吧?”
我握紧杯子,“之前不知道,后面我知道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寒深失态。”陈树的声音微沉。
我一下抬头,愕然的看着他。
杨晓跟我说蔺寒深找我差点把京城和容市翻了个底朝天的时候我是震惊的,也是欢喜的。
因为他在乎我。
但现在陈树这句话告诉我蔺寒深很在乎我。
这样的在乎瞬间就抚平了我心上的伤口。
陈树眯眼看向阳台,声音里带了笑,“其实不要说你,有时候我都不了解寒深。”
“尤其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寒深出国,他的性子就变得乖张了,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又是那一年。
我说:“你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事都和那一年有关,可就是没有人告诉我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切都面目全非。
我希望能有个人给我答案。
可偏偏,他们都不知道。
我紧盯着陈树,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哪知,陈树无奈摊手,“我也不知道。”
是什么样的事,连陈树都不知道?
我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那件事让蔺寒深很受伤。
他是个受害者,所以他性格才会变。
“宁然,其实你不用在乎以前,这人是往前看的,不管以前怎么样,都无法改变以前已成定局的事,你要看的是现在和未来。”陈树见我不说话,但看我神色,猜到我心里所想,所以多我说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懂,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问题是,以前的人还是那个人,她再次出现,这怎么办呢?
就像陆承乾,他差点就毁了我和蔺寒深的感情。
过了好久,我问,“陈律师,成沁琳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树皱眉,用一句话陈述,“一个像画里走出来的完美女人。”
我又喝了口水,没再说话。
陈树也没再说。
似乎我们都陷入了思考,回忆。
忽的,陈树说:“杨晓说过她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我收回思绪,看向陈树,发现他眼里有了紧张。
我一顿,“没有。”
刚说完,门便被敲响。
杨晓回来了?
刚想着,陈树就先一步站起来,去打开门。
“宁然,我给你买了……”杨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很快,她声音变冷,“你怎么在这?”
“我,我找来的。”
“我不是说过不要找我吗?”
我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我走过去,杨晓推开陈树,然后把陈树推出去,把门关上。
陈树撑着门,“杨晓,你听我说。”
杨晓用力关门,“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就这样。”
杨晓手脚并用,终于把门关上。
我站在那,看着杨晓,这两人不对。
杨晓接触到我直勾勾的眼睛,眼睛下意识闪躲,“那个我给你买了烤鸭,这边最地道的,还有狗不理包子,你还没吃过吧,快尝尝。”
杨晓躲过我视线,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我跟着她,来到她身旁,继续看着她。
杨晓忍不下去了,摆手,“好了,我说,成了吧?”
老实说,我还真挺好奇的。
陈树刚刚的表情,眼神,都在告诉我,他对杨晓有感情。
而杨晓对陈树的态度和语气也让我感觉到她对陈树不一样。
坐到旁边,撑着下巴,眼都不眨的看着她。
“你瞧你这样,哪里还有什么伤心,难过,简直就是个八卦女!”杨晓被我看的一巴掌拍在我脸上。
当然,没用多大力。
我扬唇,“杨姐,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遇到好的就要抓住。陈律师不错。”
人心里要有信念。
只要有了信念,不管再大的苦痛也受得住。
就像我现在,孩子不在身边,但我知道他现在很好,爱人不在身边,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便不是一无所有。
杨晓眼里露出真实的感情,想要却不敢要。
“宁然,你跟我不一样,我有孩子,我的第一个男人不是陈树。”
我想起陈树看杨晓的眼神,“你觉得陈树在乎?”
“他不在乎,但他家人在乎!”
“当初我说你和蔺寒深可能,那是因为你一直就只有蔺寒深这个男人,你没有和陆承乾有过肌肤之亲,你没有给陆承乾生过孩子,也没有因为他流产,至始至终你就只有蔺寒深。”
“可以说,你们那个结婚证离婚证就是一张纸,没什么实际意义。”
“可我不是,我第一个男人就是常和原,我有个女儿,我流产了,并且我很难再有生育,你觉得陈家会要一个这样的女人做陈家媳妇?”
“而且陈家就陈树一个,独苗,我们不可能的。”
“既然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开始。”
决绝的语气让我知道杨晓对陈树的感情,却也知道她的决心。
同时,她亦理智。
只是,爱能控制吗?
就像我和蔺寒深,明知道他对成沁琳可能还有感情,我还是控制不住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