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他说。
我一下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按理说他会停顿下,或者稍微想一下,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了。
他和我对视,声音沉沉,“想问什么,问。”
我唇抿了下,“静姐告诉我,在我和远远去洗手间之前,你被齐绥易叫走,真的是齐绥易叫你的?”
“嗯。”
我拧眉,齐绥易叫的蔺寒深,那蔺寒深是在哪见的成沁琳?
我看向蔺寒深,发现他一直在看着我,似在审视我。
对上他这样的视线,我越发觉得不对了。
“蔺寒深,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还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心里这样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我说:“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我不想猜,可以吗?”
蔺寒深抬手,指腹落在我脸上,他声音变得沉哑,“我也不想猜,所以,宁然,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脑子迷糊了。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他还在问,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摇头,“蔺寒深,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他凝着我,眼帘垂下,好一会,说:“那就等你想好了说。”
这一晚,我怎么都睡不着,总感觉不对,但我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问蔺寒深,他不说,让我自己想又想不出来。
我心里像有一个石头压着,沉甸甸的。
最后我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
两天后,我接到了杨晓的电话,杨晓问我身体怎么样。
她知道我受伤了。
我说没事,不幸中的万幸,没伤到要来,看来老天爷还不准收我。
杨晓听到我这话顿时骂我,“敢情你还希望老天爷收了你不成!”
我笑,“哪里,我就是感谢他没把我收了,让我还能拥有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只是……”
听我声音沉下去,杨晓声音紧了,“怎么了?”
我把从我醒来后蔺寒深的反常说了。
杨晓奇怪,“他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我无奈,也是,在不熟悉蔺寒深的人看来,这样的蔺寒深是再正常不过。
可对于我来说不是。
我明显的觉得他有事瞒着我,可就是不说。
我吐出一口气,还是没把那沉甸甸的感觉吐出来,只得说:“杨姐,我感觉蔺寒深有事情瞒着我。”
杨晓苦恼的说:“那个,我能不能说,蔺寒深就没有不瞒过你的时候。”
顿时我说不出来话了。
杨晓很快在电话里说:“蔺寒深这样的人,他目的明确,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不需要告诉别人他就可以做到,简单的来说,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他知道就可以了,老实说,非常的自负。”
“但有什么办法,他有自负的资本,咱们只有服从。”
这么说,确实也是,就是,“杨姐,我心里觉得不踏实。”
杨晓笑,“你是不是经历了这次特别怕失去?”
“嗯。”
她说对了。
所以才要更珍惜,更宝贝的珍藏。
“那简单的说,蔺寒深爱你吗?在乎你吗?”
“在乎,这段时间他都瘦了,那天我醒过来看见他,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看着不像他,你知道的,他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看着永远那么高大,不会倒,可那天我才感觉到他是人,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也怕失去。”
“那就对了,他爱你,在乎你,就胜过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乱想,好好把自己身体养好,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杨晓也说的没错,就是心里怎么都不安。
杨晓没听见我声音,以为我还没想通,说:“宁然,我跟你说,我比年长,我遇到的事儿不说多惊天地泣鬼神,但也是起起伏伏,大起大落,到我现在,我学到了一个道理,想简单点。”
“不要事情想复杂,想复杂了人会很累,真的。”
“你说咱们人,生下来什么都没有,走了也什么都没有,我们何苦为难自己?”
我们何苦为难自己……
是啊。
人有喜怒哀乐,月有阴晴圆缺,自己想快乐就快乐,想痛苦就痛苦,这些情绪都是我们自己在支配的,我们何不把情绪支配的简单,幸福?
“我懂了,谢谢你,杨姐。”我握紧手机,真心的说。
杨晓咯咯的笑,“这就对了,我本来想来看你的,就是这段时间忙,我……”
“没事没事,你不用来,咱们通电话就可以,你不要来这些虚礼,咱们俩不讲究这些。”
“哈哈,我还跟你讲虚礼,我就是担心你,这次听到你出事,我真的吓死了!”
我无奈,“我也没想到。”
杨晓声音平稳下来,很认真,“老实话,这一天是早晚的事,成沁琳那么不甘心,她不闹出大事来不可能,真的。”
“所以这次,成沁琳倒也再不能蹦跶了,你可以安心了。”
“真正的安心,后面等着你的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脸上浮起笑,“你说的在理。”
“好了,我要去忙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挂断电话,我坐在床上听着远方传来的海浪声,嘴角溢出笑。
早晚都有这么一天,这么一天来临,后面也就好了。
只不过,我忘了一件事。
很重要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