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我,或者死!”血痕的话就像是冰雪,冷漠的让人心寒。这几乎就是在说,来吧,做我的炮灰。
杜冷秋心中mmp。
别个招揽好汉,如宋江,那是大洒银子。如李二招揽好汉,那是靠着热情和官印。这家伙倒好,死亡威胁。
况且,这家伙长得虽俊,却是一张死人脸。
不要说杜冷秋身为现代人,平等观念深入人心。他们不会在内心认同什么人高人一等,臣服一个古代土著,简直是搞笑。
杜冷秋相信,除非是丑男这样的傻蛋,不然没人会愿意看着这傻叉的死人脸。这可不是演电影,一群无知女生只看颜值,哭着喊着要给帅哥生猴子。
故此,杜冷秋只说了一个字来回答。
“滚!”
被粗暴的拒绝,血痕的死人脸上仍旧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他抬脚上前,显然就要出手。而丑男,撕掉身上挂着的野狼的内脏肠子,也跟着举剑上前。
这两个家伙,一刚猛一至柔,互为补充,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这两个家伙联手,杜冷秋没有胜利的把握。
杜冷秋愤然叫道:“喂,武者的荣耀呢?说好的单挑呢?”
血痕居然回答了。
他淡漠的道:“这是我弟弟,对付一个人我们一起上,对付一千人我们也是一起上。”
杜冷秋愤然指责道:“那些野狼呢?为甚么也跟着一起上,难道也是你兄弟?”
血痕神态冰冷,看杜冷秋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野狼如何,关我何事?”
杜冷秋转身就走,身姿缥缈若乘云气而行。
走之前,他在背后竖起一根中指,对这种没有武德的年轻人表示谴责。
俊男和丑男大步直追。野狼群紧跟在后。
这一来,各人的轻功高低就有了明显区别。
杜冷秋练就龙游八方,轻功高绝,而俊男血痕居然可以和他不想上下,显然也是练就了不不凡的艺业。可丑男却是天生猛将,于轻功一道觉不擅长。
不需要回头,杜冷秋沿着山脊,向前狂奔。骄阳霞彩在前,树木山峰向后,狂风扑面而来,给杜冷秋一种游览天下风光的畅快感。
若非后面还有两个吊靴鬼,杜冷秋倒是有一种踏秋的闲适感。
一个小时,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杜冷秋倏然止住了脚步,凌厉转身。对面只剩下血痕一人。两人狂奔两个时辰,却连气息都没有乱。
至于丑男和群狼,早已被甩得不见踪影。
杜冷秋缓缓抬起长剑,道:“来吧!”
血痕脸上露出残酷的狞笑,“你以为单独面对我,就可以活下去,真是天真。”
他身形一晃,骤然前扑,血红色长衣使得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的魅影,眨眼间已攻到身前。
血痕双拳一错,连环轰击。
每一拳,都轰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音爆轰鸣。杜冷秋冷笑,长剑一引一刺,恍若长弓引箭,从此人双拳缝隙之间,直突而入,刺向咽喉。
血痕双拳蓦然化掌,一合。
如同两扇磨盘,夹住了长剑。血痕的死人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一个剑客没了剑,岂不是就像是卖艺的的没了猴子耍。
杜冷秋另外一只手向腰间一抹,流光双刃瞬间在手,分射血痕胸膛与咽喉。
血痕置另外一把匕首于不顾,陡然张口一咬,竟咬住了射向咽喉的那一把匕首。而另外一柄匕首,射在他血色长衣上,居然只穿透了一寸左右便难以为继,可见这长衣的不凡。要知道流光双刃可不是普通兵器,它们刺穿喷火熊的熊皮就像是穿透一张薄纸。
两击不中,杜冷秋却是不动声色,手中借力,右腿,似鱼尾般灵动而起,翩然划拨虚空,直奔血痕肋下而去。
一式三击。
此时,血痕可说是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中。但他丝毫不乱,双掌并非放开北冥剑,而是带动北冥移动,肘部如枪,砸中了杜冷秋右腿。
若是常规武功,这一式也就算是击退。
然而,这一招却是青龙摆尾,在血痕击中腿部的刹那。腿部以他肘部为支点倏然一折,速度变的更快,而此时,青龙虚影浮现在杜冷秋背后。
血痕大惊失色。
他看杜冷秋执剑,且北冥一看便知绝非普通货色,故而以为杜冷秋是剑客。他本来还在鄙视杜冷秋剑法平常,可此时杜冷秋腿部绝招一出,血痕便知上当。
他最强的双手,竟被一柄最无用的长剑限制,这是何等可怕的失误。
血痕狂吼一声,双掌陡然松开长剑,身形向前猛撞,而其双手握拳,轰然砸向杜冷秋心脏。双拳一前一后,却都是快若闪电。
他这一进身,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杜冷秋威力最大的青龙摆尾,又解放了最强的双拳,可谓是一举两得。
战局倏然变幻,双方时而你占上风,时而我占上风,但却以此时最为凶险。
刹那间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杜冷秋大惊失色,随即眼眸中露出决绝的神色,他长剑横抹,直切血痕的脖颈。那里没有任何防护,若是斩中,必然是斩首的结局。
血痕眼眸中却是万般嘲讽。
他的拳头横贯万古,等闲一击,百丈高的山石应手而岁。而这一招他必然先行击中杜冷秋。而一旦他拳头击中对手,对方必然筋断骨折浑身破碎而死。
那么杜冷秋这一剑自然就再无威胁。
生死争斗就是如此,权衡利弊得失。只看谁先拿到先手,便可累积胜势。胜势不断累积,最终引发山崩海裂的效果,最终获胜。
而这一战搏杀,血痕相信,他终将获胜。
“轰!”
血痕的双拳已击中了杜冷秋。黑色的长衣瞬间化作漫天飞絮,白玉般的拳头砸中了杜冷秋的胸膛。
“嗯,不对。”
血痕大惊失色。原本应该有的柔软的血肉,坚硬的骨骼,此时全都没有,所有的就是虚空。
杜冷秋的身体竟不是血肉之躯。
“我要死了!”
这个念头冲入血痕的脑袋,毫无理由,但却真实无比。
他不甘心,他还有无数的神功绝技没有施展,他还有显赫的家门没有报出来,他还有无数的雄心壮志等待着去实现,他还有……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
“嗤!”
这是剑刃斩断脊椎的声音,一个念头窜入血痕的脑海,我,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