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夜色下,两人还在缠斗。徐聪渐渐接受现实,这样吊着封川强行飞的话,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单单平白无故损耗自己的体力与精力。
混蛋!
徐聪心有不甘,却只能摇摆早就酸疼的臂膀,慢节奏飞向地面。 哼~
封川已经缓过神来了。他沸腾体内锐气,双目炯炯盯着亡命之徒的面罩,仿佛要看穿面罩,弄清楚究竟是谁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现在距离地面还有多远?
封川估量着,他等待落地那个瞬间,迅猛对亡命之徒发起反攻。
而徐聪同样在打小算盘,看着月光挥洒的地面,徐聪准备挑一个好时机,用最大力量,将封川狠狠砸在地面。 最好让封川后脑勺着地,如此说不定能产生强烈打击效果。
“死吧!”徐聪大吼着给自己增添力量。那刚才还扇动的两只手臂,突然按在封川左右肩膀,同时徐聪整个身体暴戾朝地面压去,定要将封川狠狠砸落。
封川早就防着这一招,他右脚向后,试探着地面究竟在哪儿。与此同时,锐气也已经朝右脚足底奔涌而去。
“哒~”
当脚跟触到地面的那个瞬间,封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翻身体。他依然摔得够呛,但首先砸在地面的右肩和右侧腰腹,绝非最为脆弱的后脑勺受冲撞。 “看我不弄死你!”
徐聪以为自己将要得逞,嘴里冷冷放出狠话。谁料封川凭右脚脚跟为支撑,眨眼逆转了局面。
“梆!”
原本正好落在封川身上的徐聪,此刻也反身摔惨。不过他摔的是左肩与腰腹,和封川恰恰面对着面。
两人还没来得及起身,封川便握紧拳头,狠狠砸向徐聪面门。 徐聪怎敢怠慢,松开手指连续性朝后滚了几滚。同时他单手撑地,仿若弹簧般站了起来。
封川拍着肩膀尘土,傲然起身。他悄悄用出望气术,观察面前的亡命之徒,然而并未察觉任何历经修炼的锐气痕迹。
怪了。
还以为偷袭这亡命之徒乃某个会飞的高等纹时……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能飞,但空中搏杀和刚才躲避拳头攻击的时候,并无高等纹时该有的那种强大。 “你是谁?”封川猜不出亡命之徒的身份,干脆直接问道。
“我是要杀你的人。”徐聪冷言。此刻他心中庆幸,庆幸自己戴上面罩也用了变声器,这样万一今夜弄不死封川的话,还能从长计议另想办法。
“要杀我的人不会这么没气质,戴上那么丑的一个面罩。”封川用出激将法。
“哈哈哈哈哈!”徐聪突然仰天大笑,“你听我的声音就晓得我是谁。”
哦?
封川抿嘴,脑海中急速回忆。很快封川就确定,亡命之徒的声音没印象。难道自己记忆出现偏差,难道忽略了某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那天向晋出现之前,封川就是个普普通通大学生而已,哪来什么仇人?
“你小子记不得我吗?”徐聪咄咄逼人。他就是靠这招,来扰乱封川心思,从而获得可乘之机。
“我想我还是直接杀你,然后再从另几个绑匪那里,弄清楚你的身份。”封川想到个办法。
“这话可就说反,应该是我杀你,然后再杀另几个绑匪,以及程清颜灭口。”徐聪凶神恶煞地提高音量。
言毕,徐聪仿若恶狼奔袭,右手掌刀直劈封川。
“来得好!”
封川原地站稳,摆开架势等待徐聪靠近。
今晚月光还算比较明亮,夜色中隐约看得见对方的攻击动作。就在掌刀将要劈在眉心之时,封川迅捷朝后退开,凛冽的掌刀,劈空。
徐聪没有任何停顿,紧跟着侧身甩腿。那鞭腿仿若粗硬的树干,撞向封川。他瞄都未瞄,单凭感觉发起攻击。
封川不敢轻敌,双手交叉挡在胸口。
“嘭!”
鞭腿恰好抽在交叉的手腕上,封川手腕朝内一收,顺势退出半步然后站稳。他旋即使用望气术,然而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历经修炼的锐气痕迹。
相反,面前这亡命之徒,锐气竟乃白色!
——毫无修炼潜力的纯白颜色。
他究竟是什么人?
并非纹时,难道他乃时空兽或穿越者?可时空兽、穿越者,总该散发着时空能量啊。所有时空能量这玩意,明明比锐气更容易被纹时察觉捕捉。
封川纳闷抬头,看着戴面具的亡命之徒。他如何晓得,面具下竟然为徐聪那张邪恶的脸,而徐聪突然变强的原因,就是因为时空能量聚合产生的时空兽!
只是那时空兽已经被富二代徐聪完美融合,外界很难察觉到。
徐聪咬咬牙,今夜绑架程清颜,首先为了杀死封川,其次为了从封川嘴里,弄清楚自己为何会变这样。他跨上半步,凶狠发问:“你凭什么这样强大?”
呃~
这个问题可让封川始料未及。皱皱眉头,封川将问题抛回去:“在我看来,你会飞才叫奇怪吧。”
“虽然飞起来的感觉很好,但蜕变过程绝非我想要的啊!”徐聪足底一踏,身体高高腾起,重拳从上往下狠砸封川。
封川催动锐气,单拳迎向徐聪。
“嘭!”
一招硬碰硬,封川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空中徐聪则向后弹开,退却半步,勉强稳住身形。
“看来你并没有想象那样强横。”封川嘴角轻撇,准备速战速决。
“因为我刚才只是试探,还没有用全力了。”徐聪凶神恶煞。
……
两人酣战时,财哥也提心吊胆地跑下二十五层楼梯。财哥乃特种兵退役,所以也并非什么弱鸡菜鸟,他下楼梯的速度,还行。
夜色下,财哥很快摸索到封川与徐聪一起坠落的地点。隐隐约约,财哥看见两人稳稳站在地面上。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财哥收身,连大气都不敢出。
靠!
从二十五层高空坠落的封川和徐聪,不仅能站稳,而且还能打架。财哥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揉揉眼睛,确认眼前画面丝毫不假。
他捂着嘴唇差点叫出声。
尔后,像只受惊的兔子那样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