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露台间,隔着一米半远的悬空距离,下面是泥土种植的草坪和墙角一圈盛开的荆棘蔷薇。
这里是三楼,欧式古堡的三楼,比现代建筑的三楼高度更高。
若是摔下去……
女人光着脚踩在白色雕花罗马柱的栏杆上,乌黑微卷的长与粉纱睡袍的裙摆,被晚风吹拂得恍如整个人摇摇欲坠,又似欲月下翩然仙去。
宫夜宴脸色冷下来,起身大步上前,将小心又胆大包天的女孩——
一把扯过来!
虽然动作看着粗暴,但是明歌感觉到男人一只手先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
一头撞入宫夜宴的胸膛,明歌鼻子疼得微酸了下,双瞳晕染上生理性的泪水。
头顶落下一道冷冽中带着一点儿显而易见暴躁的声音,薄怒的斥道:“你不要命了?”
“……”
明歌自他胸膛处抬起头来。
女孩白净明艳的脸蛋儿上,一双美目眼圈微红,像是被骂哭了。
宫夜宴一怔。
原本胸口盈满的翻滚着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薄薄怒气,在对上女孩一双清莹水光的瞳眸时,不知不觉的消散了大半。
语气倏然软了几分,“没怎么样你,哭什么?”
女人的眼泪,对绝大多数男人而言,是极有杀伤力的武器。
但,这个绝大多数里面,并不包括宫夜宴才是。
明歌心知肚明这一点,虽然惊讶于男人口吻起了丝微妙的变化,但她不打算以眼泪攻势这样的手段,“……才没有哭呢。”
她揉了揉彤红的鼻尖,开口说话时不免染上一丝鼻音,语气不觉含上娇懒的嗔意,道:“是你撞疼我了。”
宫夜宴,“……”
“喂,宫总,你这胸膛什么做的?”她伸出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戳了戳他,细白的指尖在黑色丝质睡袍的映衬下,更显得视觉上的黑白分明冲击,“好硬哦。”
她仰起头,素颜朝天不施粉黛的小脸儿,肌肤细白如瓷,一丝瑕疵也无,刚刚洗过澡的热气令脸颊晕上两朵桃色,双瞳闪烁着澄澈无邪的光芒。
可,偏偏这少女般的明媚无邪中,又带着一点儿袅袅勾人的薄媚。
她明明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但落在男人耳里,却多了点儿别样的韵味。
宫夜宴垂眸,瞥了眼她,声线是淡淡的哑,“拿开你的爪子,从我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