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有那么将近十秒钟的时间里，秦淮风月包厢里寂静无声。
刚刚还在调笑起哄的众人，一个个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惊呆般的望着头破血流酒洒满身的鲁总……
鲁总被劈头盖脸砸懵了，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暴跳如雷道：“小贱人竟然敢砸我！给脸不要脸！人呢？人呢——？！”
不知谁指着大开的包厢门，弱弱的说了句，“……跑了。”
鲁总一抹脑门上的血迹，恶狠狠的命令道，“给老子追！”
*
身后保镖在追。
明歌穿着高跟鞋不占上风，拐弯进入下一条走廊时……
遇见一个女服务生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把一瓶酒塞进她手里，“姐们儿，帮个忙，我肚子疼，实在忍不住了，你帮我把这酒送到烟雨江南一下！”
说罢，那女服务生望了眼明歌胸前的工作牌，记住她的名字后，兔子似的撒开手蹿进洗手间。
明歌望了望手中的酒，眸子一亮。
正合她意！
她脚步慢下来，毕竟小小的服务生捧着一支价格六位数以上的红酒，跑起来的话就不符合常理，小心翼翼才是王道。
几个保镖追了上来。
明歌立刻低了低头，双手捧着红酒退让到一旁——
保镖们果然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只当她是送酒的服务生，与她匆匆擦肩而过，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明歌抬起头，啧了声，“来抓我呀～”
余光不小心瞥到手上的红酒，明歌微微一怔。
那个女服务生说这酒送到哪个包厢来着，好像是……烟雨江南？
明歌决定客串一回服务生。
醉仙楼她不是太熟——这个不熟不是指客人的角度，而是以服务生的角度——因此明歌花了几分钟时间，才在众多包厢中找到烟雨江南。
明歌象征性的扣了扣门，推门进去，双手捧着价格不菲的红酒，低眉顺眼的走近。
她只想平平安安的送完酒，然后找到跟她换衣服的服务生，把这套醉仙楼的工作制服还给她，跟这个是非之地say byebye。
因此，一点好奇之心都没有的，从始至终保持着低眉顺眼的姿势，将红酒放在桌上。
“把红酒打开。”略微带着点儿沙哑的烟嗓，却慵懒妩媚渗透到骨子里的声音，夹杂着那么一两分的命令，轻轻地响了起来。
这道声音……
明歌觉得有点耳熟。
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虽然充分的说明了人类强烈的好奇心可能引一系列难以预料的灾难。
但，人类是本能趋势下的生物。
害死猫的好奇心终究在这一刻占了上风，明歌边用开酒器打开软木塞，边朝某个方向抬了抬眼。
她看到了江曼云。
江曼云已经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国际范的高级美人脸，一袭深紫长裙风姿摇曳。
只瞄了一眼，明歌就收回目光，轻轻巧巧地开了红酒。
红宝石般的酒液，慢慢倒入天鹅造型的水晶醒酒器里，从视觉和听觉上来看，无疑是一场享受……
倒完，明歌按照规矩礼节性的说了句：“请各位客人慢用。”
正准备转身离开之时，被男人握住手腕，漠然的口吻含着一两分不易察觉的质问响起，“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