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涯看着他都道歉了，也没有多计较，这么多年也是清楚他这个脾气，对谁都这样。
只是有些不甘心和不平衡罢了，明明是同等的天才，可他总是比自己快一步。
秦若寒轻咳了一声，看着窗外问道：“你们家最近的事情可有了解？”
秦涯沉默了一息才说话：“你指的是什么？”
“退亲需要给钱，然后去员外家的女儿。”
秦若寒很直接，让他很是羞愧：“我阻止不了，我也不该阻止。”
“我只是觉得以你的骄傲不该做出此等事情，若你不喜那女子，为何要如此坑人，这与你学东西相悖，不觉得很是羞耻吗？”
秦涯又沉默了，脸色更加的难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辩解，并且这事情还有何辩解。
“秦涯，你这次不过因为判错题才错过举人，你明年多将注意力放在书上，待秋天再考定能过，可你做出此等事情，不觉得很羞愧吗？”
秦若寒为了李四喜的事情，说了这么多话，可是某个人正在呼呼大睡。
秦涯看着他不解：“是什么让你突然来劝解我？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为了什么？”
秦若寒没说话，只是看向他半响，看得他都红了脸。
“你...你这样看我作甚？”
“为了什么暂且不说，先说你对于如此行为感到心安吗？那李家姑娘你难道不喜欢吗？”
“我...”秦涯低下头，当初就是喜欢才定亲的，要不然家里哪里会要他娶这样的人家，
“何必如此呢，你也不必为了前程自甘堕落，这样你还能在考试中心无旁骛吗？”
“我...”
“退亲便退了，你要娶员外家的姑娘也无可厚非，只是耽误那姑娘又要钱这可不好吧？”
“你说什么？”秦涯瞪大眼睛，他放下书就要出去：“我去寻我母亲问个清楚。”
“怎么？你不知道？”秦若寒挑眉，看来是他们家里瞒了一些东西。
“不知道，我娘说退亲李家不肯，还得问我们家要钱呢。”
秦若寒笑着摇摇头：“你竟也没有去探究，现在的李家根本不缺钱。”
秦涯叹了一口气：“我去找我母亲问个清楚。”
“等一下。”秦若寒叫住了他：“她既未告诉你，你再问便是徒增烦恼，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法子？”秦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探究。
“信物，只要信物归还，这门亲事就当作废，谁也不耽误谁。”
秦若寒的话让秦涯起了怀疑：“你不会是看上春雨了吧？”
秦若寒斜眼看他：“不是，受人所托。”
“谁能让你过来劝说我呀，我倒是好奇了，不如你告诉我，我就给你信物。”
秦涯起了八卦之心，让秦若寒反感，可看他那揶揄的样子也没有那么讨厌。
“不说，你何时如此八卦？”
“别人的事我倒是无所谓，可你这样的人我就好奇了，谁能让你放下脸面找我说这一大通。”
秦若寒轻叹一声：“以后再说吧，你怎么想的？”
秦涯沉默了好一会，他跑到窗前看着外面忙碌的母亲，又想了一会：“你让我见见春雨吧，我亲自与她把亲事退了。”
“好。”秦若寒答应了：“现在就去？”
“在玩一些的时候，别让我娘察觉了。”
“打算好了？若没钱怎么娶员外家女儿？”
“他现在挺喜欢我的，看在我的前途份上应该不难，本来也就是因为这个而提这个条件的。”秦涯说话间很是无奈，显然这些东西并不是他能拒绝的。
父母年迈，还有哥哥妹妹在那，全家人为了他的前途，做了很大的牺牲，他也不能自私的为自己想。
只是当然也不会同意他们讹诈李家的钱，所以亲事退了便好，其他的也顺其自然吧。
“也罢，随你，待会带着东西随我去吧。”
“好。”
两人在屋里谈论了一会策论，而后秦涯趁他母亲不在屋里，将信物跟红单拿了出来，跟着秦若寒去往他的家里。
这刚好李四喜睡午觉起来了，她在门口伸着懒腰，还打这哈欠，揉了揉眼睛看着院门动了。
难不成是秦若寒回来了？
还真是，不过后面还带着秦涯，她不认识。
“怎么样了？你去干嘛了？他是谁？”
一连好几个问题，秦涯看着秦若寒并未不耐烦，而是耐心的回答：“可以了，他是秦涯。”
“什么？”李四喜瞪着他：“那就是那个退亲就算了还想讹诈钱的人呀，长得人模狗样，这心里鬼心思这么多。”
秦涯无力反驳，只是这个人是谁，有些眼熟啊。
秦若寒看了她一眼，把她拉到身后：“他不知情，这次是来给你信物红单退亲。”
“真的？”
“嗯，只是想要见见你的侄女。”
“有什么可见的，你都要娶别人了，还搞了这么一出，见了不是让她更加伤心。”
李四喜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脑子里的印象因为那些事情已经变坏了，所以看他就不顺眼。
“咳咳，让他见见说明白吧。”
秦涯看着秦若寒如此顺从一个女子，而且很是亲近，听他们谈话间，这可能就是十里八乡议论的李四喜了。
他记得眼前两个人是有婚约亲事的，不过好像最近断了，不过看这两人暧昧至极，秦若寒显得特别的积极，
他可是没见过他替人办事如此的尽心尽力，一般人他都是拒绝很彻底。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李四喜饭了一个白眼，眼神里透露一股嫌弃的味道。
秦涯无奈叹气解释：“你是春雨的小姑吧，这件事情的确是我家做的不够厚道，我也只是想跟春雨说明白，免得她一直沉浸悲伤里。”
李四喜一听有道理，李春雨看着这事打击还挺大，毕竟之前因为她原身的任性再加这次又如此退亲，她又不够自信，难免自卑。
“也好，可不能说刺激的话，别让她难过了。”
秦涯点点头，他也只是将事情说明白，也希望对方理解他的无奈。
“那你们在这等着，我让春雨过来，去其他地方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
李四喜说完就像一阵风跑走了，秦若寒看着略微无奈的摇头。
秦涯看着他如此，便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放下脸面来找自己了。
“不是退婚了吗？怎么又这么上心？”
秦若寒看了他一眼，半响才回答：“该是心中明了的时间晚了。”
“你也会为情所困，倒是让人惊讶，这姑娘看着跟你挺搭。”秦涯随口这么一捧。
“我也觉得。”
秦若寒这么附和，倒是秦涯尴尬了，他觉得跟自己自恋又狂的人没话聊。
不过他的才学的确比他好。
李四喜跑回家，拉着李春雨就往外跑，也没有过多解释，路都走了一半，李春雨才把她拉停下。
“小姑，等等，你带我去哪呀？”
两个人气喘吁吁，扶着路边的树。
“去见那个秦涯，信物他待会给你。”
“见他作甚！”李春雨脸色都变了，眼神带着怨恨：“有什么可见的，都要娶别人了。”
李四喜摸了摸她的头：“你呀，别想太多了，见一面说清楚对你也好，免得一直积怨在心。”
“我哪里有积怨，我就是...”
李春雨脸憋红了，好像这么一想，还真是自己充满不甘跟怨气。
“想开点，见了再说，反正这婚是退了，钱也不用给。”
李四喜又拉着她跑，李春雨一路想着见了会说什么，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哭。
来到秦若寒门口，她退缩了还是想要回去。
“别怕，我在呢。”
“可...为什么来这呀？”李春雨好尴尬，一个自己曾经爱慕的人，一个现在要跟自己退亲的人，站在那浑身不自在呀。
“这里比较安全，免得让人看见胡说八道呢。”
李四喜一扯，就把她拉进去了。
李春雨一直低着头，因为不自在羞红了脸。
“呐，赶紧说赶紧走，别让别人瞧见了。”
秦涯看见低头不语的李春雨，心中全是愧疚，他上前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秦若寒把看戏的李四喜拉进屋，她还不情愿：“我得看着呀，万一欺负她怎么办？”
秦若寒把窗户打开刚好能看见，然后坐在书桌看书，余光又注意着李四喜。
李四喜没管他，一直盯着外面。
李春雨没说话，也不抬头，只是觉得心里很委屈又说不出来。
“要钱一事我并不知道，但是终归是因为我，我在此想你跟你们家道歉，还有信物我已经给了你小姑，亲事就此作废了。”
李春雨听完抬头瞪着他，眼眶还含泪：“你...你欺人太甚了。你们秦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小姑现在那么好秦若寒也退亲，现在你也来，还想从我家讹钱，就没有一个...一个好东西。”
她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憋了太久了，以前一直不敢这样说话，现在倒是因为李四喜胆大了不少。
秦涯愣住了，印象里的李春雨都是温柔害羞的，有事都藏着，这样泼辣的她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