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好办多了,等若寒回来,我让他有空帮忙查查,不过查不到也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们能够回来还银子。”
李四喜嘟嘟嘴,难免有些失望。
刚进门的秦若寒听完这番话,不免很是惊讶,“你让我帮忙调查什么,尽管直说吧。”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李四喜笑着迎上去,不动声色地岔开话,“我们方才随便聊一聊。”
“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们就直说。”
秦若寒知道她在找借口,并没有再看她,而是径直看向旁边默默不语的徐青梅。
徐青梅冷不丁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有些心虚,“哎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四喜想让你帮忙调查几个人。”
“青梅!”
李四喜无奈,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直接说出来。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麻烦秦若寒做这样的事,毕竟现下调查息生丸才刻不容缓,几个姜国人罢了,在他们这儿根本不重要。
秦若寒一看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立刻柔声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不用怕麻烦我,咱们之间不讲究这个。”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在火锅店遇到了几个试图闹事吃霸王餐的姜国人,我看他们还知道丢人,其中又有孩子,便想着请他们吃饭,给点银子打发走了,呐,这是他们报答我的方式吧。”
她把黄玉拿出来,示意秦若寒看清楚。
秦若寒接过来仔细端详,半晌之后脸色突然变了。
看出他的古怪,李四喜眨了眨眼,“你也认得这东西?青梅说了,这东西只有姜国贵族才有,兴许他们还真是哪个大家族的,是不是贵族皇室就不一定了。”
秦若寒仍旧没有吭声,翻来覆去盯着黄玉看,仿佛发现了什么特别之处。
见状,李四喜和徐青梅面面相觑,也都不敢说话了。
过了半晌,她才开口试探:“若寒,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否则你也不会如此,对吧?”
“黄玉上刻他们的咒文,这确实是姜国贵族才能拥有的东西,不过这个黄玉上面的姓氏不多见,甚至在我的印象中,并没有姜国人用这个姓氏,而姜国皇族的姓氏和这个很相似,却不完全相同。”
秦若寒解释一遍,看着黄玉又陷入了沉思。
这番话听得李四喜两人很是不解。
应该没有人会冒充姜国皇族在外行事,但这块黄玉上的咒文并非皇族,更不是大家族所有,难不成是那帮人特地弄出来骗人的?
只是黄玉是真的,也挺值钱,就算拿出来骗人,万一被人大小也要遭殃,成本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思及此,李四喜立刻问道:“若寒,你觉着有没有可能真是姜国皇族?说不定他们皇族也有好几个姓氏,毕竟是稀奇古怪的姜国人,有很多姓氏也不奇怪。”
“这件事等我查查再说,黄玉先放在我这里,以免发生什么危险情况,你应付不来。”秦若寒攥紧黄玉,说着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李四喜并没有异议,也觉着这东西是麻烦,趁早查清楚好好归置起来才行。
“你们说话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秦若寒起身,来去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徐青梅忍不住感叹:“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年轻有为,你夫君这样的就是,不像淮扬,口口声声说要跟你们结盟调查息生丸,结果还不是整天无所事事没帮上忙?”
“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四喜听得有些想笑,“皇上不是交给他许多事情吗?既然他有事要办,咱们就不能强求太多,总而言之,你不要嫌弃他,他也有在好好努力的。”
“哎呀我知道,不就是吐槽一句吗?你看你吓得,真以为我要离开淮扬吗?”徐青梅轻轻笑,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四喜也跟着笑了,“傻丫头,我哪里是怕你离开淮扬?我是怕你错过了最好的人,说到底还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
“知道你对我最好!”
徐青梅挽住她的胳膊,兴致勃勃道:“我知道京城里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子,不如咱们去逛逛吧?听说里面许多好东西都是咱们没有见过的。”
“我也很久没有买胭脂水粉了,去看看吧。”
李四喜心想着偶尔去逛逛也挺好的,就当是散心了,当下起身就要跟她一起离开。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正厅,就看到飞鱼匆匆过来了。
“你怎么从府门口过来的?出去采买了吗?”李四喜好奇地望着她,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古怪。
飞鱼连忙上前,“不是的,奴婢特地过来传话,秦王府的秦宓世子求见。”
“他?”
徐青梅惊疑不定,脑子有些迷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和秦若寒不是互相看不惯吗?可以说是仇敌的程度,为何今日突然来到这里了?”
“我也不知道,让他先进来吧。”
李四喜摆摆手,示意飞鱼去请人,并没有解释他们如今的关系。
在秦若寒没有张口的时候,哪怕她和秦宓再熟悉也只能是朋友,而不能算作是家人。
不过秦宓一般不会来府里,现下突然到访,肯定是遇到了大事。
想到这里,李四喜没有犹豫,立刻对徐青梅笑道:“看来今日着实不能跟你一起去买胭脂水粉了,你再另外找个人吧。”
闻言,徐青梅撇撇嘴,却没有多说什么,“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我记住这个秦宓了,真是扫兴,下次见了他肯定要当面好好说他。”
她说完之后,便任性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李四喜无奈,连忙大声喊:“你别生气,等我明日咕找你,带你去买胭脂水粉。”
徐青梅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并没有真的生气。
看她依旧如此任性,李四喜有些哭笑不得,理了理衣襟前往正厅。
等她到了之后,飞鱼已经把秦宓带过来了。
秦宓一身月白长袍,端坐在桌边饮茶,如雪中君子清冷又遗世独立。
旁边几个伺候的丫鬟都红了脸,只有李四喜看到这张比秦若寒逊色几分的脸,并没有任何被惊艳的感觉。
“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走过去,对秦宓笑笑。
秦宓放下茶盏,起身认真看着她,“有事想请你帮忙。”
“我没听错吧?有什么事是必须由我来帮忙的?”李四喜睁大眼睛,对此很是惊讶。
秦宓轻轻一笑,淡然道:“当然是重要之事,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那得看看你让我帮什么忙,否则万一是我特别吃亏的怎么办?”
李四喜挑挑眉,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她不是害怕吃亏,只是觉得秦宓这个样子太过古怪,不像是有正经事的样子。
秦宓犹豫片刻,只好实话实说:“你帮我收留一个女子,她是我的心上人,只不过我父亲不同意。”
听完这话,周围几个丫鬟的灼灼目光瞬间黯淡。
李四喜看得想笑,却竭力憋住了,“想不到你还有喜欢的女子,是谁啊?跟我们说说。”
闻言,秦宓欲言又止,“就是在街边偶遇的一个女子,她是来京城逃难的,是南疆人,南疆那边近来不太平。”
“原来如此,那你就把她安置在这里吧,飞鱼她们都很能干,会帮你好好照顾这位姑娘。”李四喜了然,心里却有些疑惑。
南疆不太平,就算是逃难也不能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吧?京城是最繁华的地方,一路走来都要小半个月了。
这个姑娘形单影只,被秦宓看上,相貌肯定不差,去,却能够平安无事从南疆穿梭到京城,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想到这里,李四喜连忙问道:“那位姑娘跟你认识多久了?”
“六天。”秦宓毫不犹豫回答,连忙解释:“认识时间虽不长,但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你帮帮忙,等我说服父亲会过来把她接走的。”
“我知道,不过你的别院应该也很多,为何不把她安置在你的别院里?”李四喜越想越觉得古怪。
秦宓不由苦笑,“父亲反对很激烈,对她很是看不上,还是她提醒我不要安顿在别院,否则会被父亲发现,我想来想去也只能送到你这里来。”
“明白了,你安排吧,我们会善待她的。”
李四喜漫不经心地笑笑,直觉觉得有点不对劲。
等秦宓走后,她便对飞鱼摆摆手,“去让闭月两人收拾收拾偏院厢房,免得人家来了没地方住,记住,一定要收拾成最好的,缺什么就去买。”
“小姐,这位姑娘好像有点古怪,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就像是她主动要来咱们府里住着似的,只不过世子爷没有明说罢了。”飞鱼撇撇嘴,漫不经心说出心中所想。
听完她的话,李四喜不由愣住。
她方才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不过没有说出来,却没有想到飞鱼竟然也是这样想的。
“我虽觉着秦宓的表现有点不自然,却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这位姑娘平白无故为何非要来咱们府里住?我们与她素不相识。”李四喜越想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