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她细细的感受的时候,她又并不觉得自己是喜欢他,更多的是好奇,好奇的背后又有隐隐的,阐述不明的感觉。
甩甩脑袋,宋千雨自言自语,“想啥呢!”
目光缓缓看向黑漆漆的夜空,伸出一只手,想感受感受一下外面寒冷的空气,刚伸出去,就觉得手指上,被什么冰了一下,仔细一看,竟然是下雪了。
雪片还挺大,毛茸茸的样子。
她把窗户全部打开。
上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雪花,还是她在上高中的时候,现在再看见雪花,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落雪的时候,一切会变得特别的安静。
宋千雨裹了裹羽绒被,起身扒在窗台上,往外面看。
隐隐约约的,视线中河提的边上,好像坐了个人,身量修长,长发披肩。
为了避免看错,宋千雨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那里确实坐着一个人,可惜院子里唯一的油灯,亮度微乎其微,她实在看不清坐的那个人是谁。
但心头却微微发痒。
翻身下床,飞快的穿了几件衣服,然后把新买的,很厚实的一件镶斜纹的披衣披上,戴上披衣上的帽子,从自己房间的后门出来。
雪花很大,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
气温是什么时候降到零下的,她竟然不知道。
伸手把院子里的那盏油灯取下来,放进灯笼里面,提着灯笼,往河后岸走去。
一直到走得很近了,宋千雨才逐渐看清对方。
苏邶烨坐了许久,他看到她打开窗户,看见她把手伸出来,又看见她把窗户全部打开,到现在,她走到他的身边。
随着她做的每一个动作,他的心头,仿佛有一根刺,不停的挪动。
那根刺,刺得他的心口有些疼。
尤其是当他想到何宁郡主的事,这更刺,就更加明显。
他知道,她就在他身边,正用很奇怪,很不理解,可能还在想她是不是看错了,产生了幻觉的眼神看着他。
不过,他并没有动,只是缓缓的转过头,像是已经等待许久,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宋千雨:“……”
深沉里带着些沙哑的嗓音,让宋千雨心头一颤。
他这是怎么了,像是受伤了,或者遇到挫折了。
宋千雨看看他,又看看他旁边的空位,把灯笼放在一旁,在他身边坐下。
天气这么冷,她和他坐得并不是很近,中间隔着一些空隙,即便是这样,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忍不住扭头看他,“你怎么穿这么少?”
问完后,又觉得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这个时候,她不应该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样的问题吗。
现在弄得好像,他们之前就有约定一样。
撇头看向洒向河面的雪花,等待对方的回复,等了许久,久到她以为对方可能没听见她问了什么,耳边才响起熟悉又陌生的沙哑嗓音,“你是我要等的那个人吗?”
“什么?”
宋千雨撇头看过去,她想,她一定是听错了。
可对方似乎很认真的,并没有要重复问题的意思。
顿了顿,她重新看向平静的河面,道:“如果你今天是来找我的话,那我应该就是那个你要等的人。”
这个逻辑,应该没有错。
只怕对方会说,他今天来,不是来找她的。
苏邶烨胸口起伏了一下,看着河面的目光,从扑朔质疑,到坚持肯定,他微微转动上半身,看向身边的姑娘。
此时此刻,他搞明白的一件事。
之前之所以会觉得她直勾勾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是因为他在乎,越在乎,才会越在意,一旦在意,就会牵扯出各种各样的情绪,即便是讨厌和不舒服。
“我会坚持的。”
“什么?”
听到对方说“我会坚持的”,宋千雨疑惑的转过头来。
是她的脑回路转不过来,还是他说的话,确实没有逻辑?
两人中间虽隔了一些距离,但当他们同时看向彼此的时候,对方的脸,近在咫尺,目光在空气中相会,时不时有雪花,在他们之间飘落。
宋千雨感觉到心口砰砰的跳。
这种跳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但又有一丢丢像穿越前,见到爱豆时的心跳。
周围一片安静,她清晰的看见石头少年微张的薄唇,以及消散在空气中的热气。
“你……你……刚才…….说什么?”
这么对看着,不说话,让她觉得窒息。
苏邶烨目光灼热,他缓缓贴近宋千雨,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没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件事,现在,确定了。”
宋千雨:“……”
她仿佛能看见自己长出了小犄角,两只小犄角正相互抵触在一起,神秘的石头少年,怎么说话,也神神秘秘的。
苏邶烨得到了答案,他身上,肩膀上薄薄的积雪,随之洒落。
宋千雨这才意识到,他穿得不是一般的少,这样几件薄薄的衣服,在这样的大雪夜,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你先等等,穿得也太少了,我回去给你拿见披衣,放心,新买的,还没有穿过。”
说完,拿起灯笼,小跑走开。
转过身去的她,并不知道,苏邶烨伸出长指,触碰到她被夜风吹起的长发。
回到自己屋子里面,从柜子里拿出新买的披衣,这一件很大,是她买给宋千屹的,拿着披衣再回到河边时,已经不见了石头少年的身影。
她四下走动观望,留意到雪地上留下的,离开的脚印。
歪了歪脑袋,“这个石头少年,想干嘛呀。”
此时的雪花,变得密集,落雪无声,宋千雨踩着刚才自己过来时的脚印过来。
她把衣服放进柜子里,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钻进羽绒被里面。
窗户还是开始着,河边已经没有少年的身影。
她倚着窗户呆了呆,刚才的一切又像完全没发生一样,再过一会儿,那些留下的脚印,也会全部被覆盖。
等到明天早上,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是一场梦。
……
……
后半夜,苏邶烨才回到竹屋。
回来时的样子,把顾风吓了一跳。
身上的衣服,都被雪给打湿了,“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顾风边说,边从柜子里面,拿干的衣服出来。
苏邶烨自己给自己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