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幅绣品,实在是难得一见。”
“行针步线之时,一点都不见僵硬,实在是高啊!”
已经有人对着姜音完成的绣品窃窃私语,这上面不过绣着一朵小小的花而已,但是却足以窥见其中的功功力。 到现在为止,姜音的排名自然是靠前的。
薛越欣攥紧了拳头,姜音到现在都还好好的坐在这里证明那个药,没有对她产生影响。
刚才季芊芊的手段,姜音也反而利用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姜音真的能嫁给谢澄。
想到这里,薛越欣更是焦燥,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每一轮的比试间隙,都有让她们休息的时间。 姜音刚刚凝神静气,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投注在了绣品之中,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手腕酸痛不已,连忙活动了一下。
想让姜音落败,薛越欣想来也只有一个办法了,除非她不再参加,否则很难把她给拉下来。
薛越欣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她来到院墙边上,摘下一片树叶,放到唇边用力一吹。
随即,从院外跳进一人。
“见过公主。”他跪在地上立刻行礼。 “我要的东西,赶快拿给我。”
“是。”手下一口答应,从自己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
此时,谢澄终于得以脱身。
纳妾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谢澄虽然被父亲控制行动,但是也知道最近这几天府里并不安静。
他从房间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去寻找姜音,这样荒唐的纳妾,他不可能承认,也不可能让姜音再继续参与下去。 姜音此时正坐着,周围的喧嚣和说笑她并不在意,只关心着自己的计划。
谢之衡的所作所为姜音看不透,她也不知道为何谢之衡非要让她参加。
只是绝对不能让他如意就对了。
“音儿,你果然在这里,赶快和我走。”
姜音突然听到有人开口,而且还是熟悉的声音,随着他的力量,一抬头就看到谢澄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们二人已经有好几日没见了,只是没想到这次的相见,会在这个时间以及这个地点。
“别发呆了,我们赶快走。”看到姜音不说话,谢澄急着把她拽了起来。
姜音心中万般情绪都被焦急的谢澄彻底打破,她随着这力量站了起来,又踉跄一下,连忙收回自己的手。
谢澄一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疑惑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
“我不能跟你走。”姜音摇了摇头。
“为什么?”谢澄满心不解。
具体的原因,姜音没办法告诉他,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
谢澄又急又气,想要上前直接带走她,但是已经来不及。
府里的家丁现在已经追了上来,一左一右拉住了谢之衡。
“少爷,还是跟我们回去吧,如果继续待下去,老爷会生气的。”
谢澄本来还想挣扎,但是听到谢之衡之后,这挣扎的力道就弱了下来。
“我在这看完总行吧?”谢澄的眼神已经很凶狠了。
家丁们身体一颤,也不敢太过于为抗谢之衡的命令,谢之衡选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牢牢的锁定在姜音身上。
这里的波折,自然又引来了众人的窃窃私语。
姜音的目光从这些女子身上一一划过,最后重新落座。
谢澄的到来和离去都很快,她们下一轮的笔试也要开始了。
既然已经考过女红,这一轮考的就是画了。
每一个女子面前都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这一次季芊芊不在姜音的身边,不过她也没有放松警惕。
薛越欣看到前因后果,心中又酸又涩,还带着一点嫉妒,再看向姜音的时候,目光中满满都是凶狠。
这一轮绘画可以让她们自由发挥。
在场的小姐之中有善于绘画的,现在拿起了笔,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笑意。
薛越欣在姜音的身边,偷偷拿出了墨汁,她往姜音这边靠,装作不经意摔了出去。
薛越欣穿着长裙,走路会碰到也是正常的,猝不及防摔倒之后,她不小心碰到桌上的墨汁。
漆黑的砚台被翻倒,墨汁直接洒在了旁边的纸上,上面原本已经有画了一半的图,如今全都被黑色的墨汁给浸染,根本没办法再看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薛越欣摔在地上,膝盖还隐隐作痛。
但是她第一时间看到姜音被毁掉的画,心中别提有多痛快。
“真是对不起,我刚才走路没注意到,怎么会把你的画给毁了呢?这可怎么办?”
薛越欣站了起来立刻认错,说话时语气急促,眼神中都有了点点泪花。
姜音刚才已经闪开,所以这墨汁并没有沾到她的身上,可画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太可惜了,这画都已经画了一半。”
“是啊,现在重新做画,时间上还来得及吗?”
“且不说这时间来得及或者是来不及,她手中的材料就不够了吧。”
众人都被这突发的意外给惊到了,语气之中不免有些可惜和愕然,其他女子见状也更加小心,生怕自己的画跟着被毁了。
“怎么办?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薛越欣连连点头道歉,但是低头时唇角却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没关系。”姜音冷漠的摇了摇头。
周围人的晚期和赞叹她现在并不关注,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画。
画虽然被毁了,可是这突然飞溅起来的墨汁,形成了不规则的图案,如果好好加工的话,未尝不是另外一个出路。
姜音的脑海之中立刻出现了一副蓝图,她在心中做了筹划之后,抓起了旁边的笔。
“还要继续吗?”
“这样都能坚持?”
窃窃私语的人群,看着姜音的动作。
薛越欣站在一边,心中暗自得意,姜音应该是装模作样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汁落在纸上,被晕染重新勾勒出轮廓。
当最后一点时间耗尽之后,姜音的最后一笔也画完了。
她放下了手里的笔抬起了头,而桌上的这幅画,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幅山水图。
刚刚的墨汁,现在变成了巍峨又险峻的山崖,寥寥几笔就把这种气势,勾勒的淋漓尽致。
谢澄坐在下面慢慢松了口气,但也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