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为何要对我温柔

目录:在前夫他心口上撒盐| 作者:宝姑娘| 类别:都市言情

    “这真的是全部了,我连首饰都被余若若弄走了,我也不可能为了房子跟他打官司,我没那么多时间了。”我说,“姐,对不起,我不能尽孝了。”

    穆安安推了一下我的手,说:“这点钱你自己留着吧,你还得治病。”

    “梁听南那是骗你的,我的病根本就没得治,吃药花不了多少钱。”我说,“钱给你,就当是我求你,姐。”

    穆安安却盯住了我的眼睛,说:“你先答应我,我拿了这钱,你不会寻死。”

    “我不会。”我认真地看着她,说:“我要现在把钱给你,是因为信托的事被拖延了这么久,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的。我把钱给你,你给爸爸转院,别让他们找到爸爸,等我跟他离了婚,我再去找你。”

    穆安安这才接过卡,说:“要不要我去跟繁华谈谈,让他跟你离婚。然后你就搬来我家,让阿知来照顾你。”

    我点头,说:“我自己跟他谈……你的身体好了些么?”

    穆安安点头,说:“一点小伤没事的……繁念肯定都告诉你了吧?”

    我说:“一开始我有点气,但她跟我说,说你主要是怕我出事。对不起……姐姐。我给家里惹了这么多事……”

    穆安安弯起了眼睛,用手摩挲着我的脸,说:“别说对不起,你都快没了,要是能把你的命换回来,姐姐宁可你再惹点事。虽然姐姐总说你,可想到你要没了,姐姐心里还是疼……”

    她说到这儿,用力地抱住了我。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抱紧她的身子,流泪。

    穆安安将我送回医院门口,刚一进大门,我就被繁华的保镖围住了。

    很快,繁华便从电梯里出来,跑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满脸惶急地问:“你跑哪儿去了?”

    不等我说话,又搂紧了我。

    但很快又放开了,皱着眉头问:“怎么这么浓的烟味儿?”

    我没说话。

    此刻面对他,我只觉得十分陌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繁华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扭头问保镖:“谁把她送回来的?”

    保镖说:“是穆安安大小姐。”

    繁华神色稍缓,又伸手搂住了我,柔声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别怕,这次我一定把那个人调查出来。”

    我没说话。

    繁华松开手,说:“上去看看你爸爸吧。”

    我摇头,说:“我已经看过了。”

    我没办法面对我爸爸。

    繁华是我招来的。

    是我的愚蠢造成了这一切。

    甚至公司出事以后,也是我,分文不要地将公司送给了繁华,可谓是做足了全套。

    我没办法面对我爸爸。

    繁华伸手欲抚我的脸,我下意识地一躲,他便说:“那咱们这就回去。”

    我和繁华一起回了家。

    此时正值中午,李嫂刚刚布好了菜。

    繁华搂着我,让我坐到餐桌边,或许他已经看出了什么,神情显得有点忐忑。

    我沉默地吃着饭,如同嚼蜡。

    繁华默默地夹了一块鱼,摘净鱼刺,放到了我的碟子里。

    我推开那块鱼,不想回忆任何与他有关的、与快乐沾边的画面。

    繁华便没有再动。

    吃了一会儿,我开始感觉头皮隐隐有些发紧,知道是要犯病了,便放假筷子站起身,回到了卧室。

    正要关门,繁华已经跟了进来,手掌按住了门板。

    我用力地推门,他却露出了微笑,神态轻松地撑着。

    不多时,我便没了力气,头也开始晕了,便松开了手,转身朝床边走去。

    繁华随后跟了进来,锁上了门,坐到了我的身旁。

    我没办法撵走他,便原地不动地坐着,也不想说话。

    不多时,繁华伸手搂住我的身子,神色充满柔情:“对不起。”

    果然是知道了,我垂头避开他的目光。

    “保镖是我二姐调走的。”繁华说,“之前去找你时,她在本地没什么人手,是我大意了。”

    我还是没说话,头开始晕了。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刘婶也在,不会再有事了。”他温柔地说着,握住了我的手,扣住了我的五指,“周平说你不想签合同,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

    “是不是他为难你了?”他问,“说难听的话了?”

    我抬头看向他。

    他的神情真温柔,在过去的三年里,在他得到穆氏之前,他从未这样温柔地对待过我。

    为何现在要对我温柔呢?

    肯定是为了方便玩弄我。

    毕竟在他眼里,我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先是利用我对他的感情害了我家、套走穆氏,接着对我这个人物尽其用,占尽便宜,然后这个月月底,就去跟莫小姐订婚……

    我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害怕情绪太过激动被繁华看出来。

    头晕得厉害,我也支撑不住,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繁华兀自抱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颚,吻了过来。

    我没力气推搡,强忍着呕吐的念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待他再松口时,我甚至已经有些不清醒,只隐约地知道自己被他平放到了床上。

    脸颊上传来温热,是他的手。

    耳边嗡嗡作响,我知道是繁华在说话,但我听不清。

    我并不困,只是头晕得越来越厉害。

    支持不住爬起来吐了一回,才发现繁华已经不在房间。

    吐过之后我清醒了几分,找出药来吃了,然后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猩红的落日。

    眩晕渐渐褪去,我逐渐变得清醒。

    坐起身,来到书房。

    打开书柜,拿出相册。

    第一页,是我刚出生时的。

    我爸爸、我妈妈还有穆安安,以及那个被我爸爸抱在怀里的、小小的我。

    他们生我时,一定不知道,会生出一个这样祸害家里的孽种。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渐渐地,我妈妈没了,渐渐地,因为嫁人,穆安安也没了。

    照片上总是我爸爸和我。

    在我的相机里,我爸爸永远是最慈祥的,和他办公室那些企业家照片一点都不一样。

    在我爸爸的相机里,我也好像比其他时候漂亮可爱几分。

    真想他啊。

    如果他就此不能醒来,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