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时空。
徐文若站在一座灯光璀璨的舞台之上,舞台顶部白炽的光线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徐文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舞台四周围满了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有些人扛着摄像机对准了他,但是更多的镜头却是给到了对面。
舞台的正对面是一个装扮十分华丽的评论席,其间有五个座位,座位之上的几人都在望着他,只是徐文若能够感受到,这几人看他的眼神颇有些怪异,仿佛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徐文若一时间脑子有点蒙,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作为一位深受九年义务教育熏陶的人,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惊慌失措,任何离经叛道的举动都有可能给他带来很多麻烦,就像是课堂上老师提问时,不要做出任何举动或者跟他有眼神交流。
舞台上的徐文若不动声色,默默的打量着周围的情景,同时在内心深处渐渐涌起哲学三连。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嘛? 只是脑海中的记忆十分繁杂,徐文若一时半会儿无法进行梳理,而就在这时,对面评论席坐在中间位置的中年男子说话了。
此时整个舞台的摄像机和聚光灯都对准了他,在这一瞬间,他就成为整个舞台上当之无愧的焦点。
“徐文若选手。”
“嗯。”
徐文若恭敬的接话,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反常,同时他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面开口之人。 看似三四十岁的年纪,由于妆容和保养的原因,具体的年龄可能更大,只是徐文若看不出准确的年龄。
头上的黑发浓密但是不长,被打理成干净利落的碎发,配合棱角分明的五官,整个人显得非常有精神。
只是一双眼睛透露出来的神情显得非常活泼灵动,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再配上身穿的黑色皮夹克,更是显得异于常人,卓尔不群。
“你刚刚的表演……怎么说呢,的确是与众不同,我很喜欢,可是我希望后面能够看到你真正的实力,我们这个舞台上需要的实力,好吗?”
这位评委导师说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表情抽搐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我会加油的。”
“嗯,我相信你可以,其他导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文若的回答非常精简,言多必失,这是他在课堂上摸爬滚打学会的人生道理,在这一刻,徐文若乖巧得像是一个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等中间的导师点评完毕之后,坐在中年评委的一位青年导师先是看了其他几人两眼。
一番眼神交流之后,见其他人都没有点评的意思,这位青年导师才面带微笑的看着徐文若。 “相比于你刚刚那些奇怪的才艺,我其实更注重的是你的音色,说真的,让我感到非常惊艳。”
徐文若对这位青年导师的第一印象就是声音清澈动人,再加上他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让徐文若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这位青年导师身上散发着一股宁静亲和的气质,说话十分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深情》是一首广为流传的歌曲,但是想要把它唱得动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刚刚听完你的演唱,不得不说,唱功还很稚嫩,可是这也无法掩饰你独特的音色,就如同黑夜里的一道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是你的天赋,我非常看好你,加油!”
“谢谢,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听完导师的夸奖,徐文若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在礼节上,徐文若一生不弱于人,曾经的他,每年都是三好学生的有力竞争者,可惜在校内优秀作文评选上被曝出,《我的校长父亲》一文内容与事实严重不符,被记大过,从此一蹶不振,徐文若从此与奖项绝缘。
徐文若没有在舞台上多待,就在导演的吩咐中下场了,其他的几位导师并没有对徐文若进行逐一点评。
原因非常简单,此时徐文若只是一个无名之辈,节目组并不会在他的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想明白了这一点,徐文若心里松了一口气,在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他需要做的是低调行事,并不适合处于太多的人的视线中,适应自己的身份才是徐文若最紧要的任务。
没错,经过这么久的观察之后,徐文若已经大致了解了自己的情况,毫无疑问,如果不是做梦的话,他的确是穿越了,作为一名在网上冲浪多年的网民来说,这并不是多难接受的事情。
前世的徐文若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着普通的生活,在普通的一天,普通的家里,正吃着普通的火锅,听着普通的歌,突然就穿越了。
徐文若是一个洒脱的人,既来之,则安之,前世普通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前尘往事成云烟,消散在徐文若眼前。
走下舞台,看到台下没什么人,徐文若随便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只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居然还拿着一个乐器,而且是非同凡响的乐器,红木制作的管身,整体呈圆锥状,乐器的最下方呈碗口状。
如果徐文若没有猜错的话,这绝对是一把唢呐,望着手中的乐器,徐文若心中涌起一股慕名的熟悉感,仿佛随手就能演奏一曲。
徐文若或许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些评委导师看自己的眼神会这么奇怪了,应该是他在台上用唢呐给评委导师们吹了一场大戏。
脑海中的记忆涌现,验证了他的猜测,之前徐文若的确在舞台上用唢呐给导师们吹了一出《百鸟朝凤》。
《百鸟朝凤》非德高望重之人受不起,主要在大悲大喜的场合吹奏,当时舞台上这些评委当时心里想的什么徐文若不知道,反正现在他回想起刚刚的场景,第一感觉就是后悔。
随着徐文若的联想,脑海中关于唢呐的记忆逐渐浮现出来。
其实徐文若会的乐器非常多,徐文若母亲邓心雨女士在京城的一家民乐团工作,她的儿子徐文若,从小就耳濡目染,什么唢呐跟洞箫,诶,什么琵琶和古筝,他都耍的有模有样。
至于说为什么选择唢呐这种乐器,徐文若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缕记忆:
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家具的配置也十分简陋,屋子看着有些空旷,徐文若坐在沙发上,他的对面一位二十出头的女人,面容十分精致,淡淡的妆容难以掩饰天生丽质,此时她正在仔细的叮嘱徐文若。
“下个月的选秀,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知道吗?出名要趁早,像你这么有才华,一定不要埋没了。”
“好好准备一下,既然你会这么多乐器,如果评委导师给机会,就一定要好好表现,选一个能够震慑全场的乐器,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影响,这对你接下来的路很关键。”
“文若,我相信你一定能够绽放出属于你自己的光芒,加油啊!”
“震慑全场……印象深刻。”记忆中的徐文若喃喃自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