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卢克这样说着，隔着头盔也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想来也不会多么的好看。
坏人应该得到救赎的机会吗？这样的问题很长时间中都在被讨论，但这种问题哪有什么标准的答案。
至于杀手鳄的那段话算不算是一个恶棍的诉求？
得到应得的东西那不该是诉求，而是规律和公平。
不然就算不上平等了。
只是这个国度到处都能见到歧视和不公平，卢克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习以为常不代表就要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想要杀了我？要是我作为一个英雄站在你的位置，我大概也想杀了我。”
杀手鳄能够感觉到卢克身上的杀意，这种东西在哥谭市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虽然那个小丑身上从来都感觉不到这种玩意。
疯子有自己的逻辑，正常人很难明白的。
杀手鳄并不避讳自己是个混蛋的事情，也清楚自己死亡才算是受害者的报偿。
但是这不是放弃活下去的理由。
“想过，但是现在我还有事要做。”
卢克从那个忍者的身上走了下来，一把掐住了忍者的后脖颈，把这个忍者提在了手中。
暂时的他还没打算直接弄死这个忍者，毕竟手合会的位置不太好找，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金并死的很彻底，这些黑帮已经乱成一团了。而手合会却没有扩大自己的地盘，而是躲藏了起来。
发现一群忍者这种事，卢克已经感觉有些意外了。
“你很幸运，因为你让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所以我不打算直接弄死你。”
卢克想要挠挠头，但是带着头盔是挠不到的。所以只是手臂动了一下，就又垂在了身体两侧。
而那个被揪住后脖颈的忍者则是被拖在了地上。
他会想起什么？
自然是想起了自己的爱人，杰西卡琼斯得到的机会一样来之不易，但是她依然和卢克他们有着差距。
这一点卢克早就明白了。
主动作恶和被动反抗之间的差距一样很大，但错就是错了，而眼前的这个家伙让他十分的为难。
杀死对方好像有点过分，放过对方也感觉不太对劲。
所以卢克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一些建议，至少他想要听听杰西卡的看法。
“我是不是该跑了？然后回到下水道之中等着你的追杀？”
杀手鳄兜帽下的表情带着嘲讽，上一次见到蝙蝠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结局。
他快习惯了。
好人和坏人在蝙蝠侠的眼中就是黑白分明的，这种事情有些可笑。
人都是复杂的，除了肤色之外怎么会黑白分明呢？人非善即恶简直比乌托邦还要离谱。
事情倒是对错鲜明的，但人永远不会。
“不是，你该祈祷下一次见到的人不是我。”
卢克说话的时候本来是打算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话没说完就立刻严肃的戒备了起来。
他感觉到了类似于扯开传送门的那种感觉。
而对方的气息不是任何一个他所熟悉的存在，更重要的是那个家伙完全没有锁定他的感觉。
不是冲着卢克来的，那就只会是冲着杀手鳄！
一顾墨绿色的火焰忽然凭空出现，火焰之中一个扎着脏辫、身上挂着骷髅挂饰的家伙走了出来。
那些骷髅让卢克十分的难受，因为那些绝对是从人类的身上得到的！
只是那个灵魂只能说是沾染了一些阴影，却没有什么让人作呕的气息。
看着那个人影胸膛上的白色骷髅标志，卢克感觉有些眼熟。
“你谁啊？惩罚者的粉丝吗！？”
卢克有些不满的说着，眼神怪异，语气有些挑衅的意味。
但没人能够隔着一个头盔看到他的眼神。
眼前的这个家伙看上去就像是弗兰克的粉丝一样，尤其是胸口那个类似于骷髅头的标志，两者的相似度挺高的。
“隔着头盔和人打招呼似乎并不礼貌，但是我并不是来讨论这个的。”
那个人影的口音有点奇怪，至少出生在美利坚的卢克听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那口音是来自海地的，巫毒教兴盛的地方。
“你好，我想问问你之前是不是杀死了一个巫毒术士？”
这个人影对着杀手鳄问着，看上去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换。
虽然卢克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一个强大的施法者。
那种诡秘的规则正在他的身上缠绕着，让卢克有些名为畏惧的情绪开始诞生。
“是的，但是他想要杀了我。”
杀手鳄已经开始寻找井盖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
眼前的人显然是和之前那个追杀他的家伙有着联系，尤其是那种气味。
找到井盖——开盖——逃跑，这就是杀手鳄第一时间的打算。
“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我想其余的东西我都能从你的灵魂之中得到。”
巫毒博士！除了他还能是谁呢？
一个强大到几乎媲美至尊法师的存在。
他说出的话让卢克心中冒起了无名火！
从灵魂之中得到？这种说法一点都不想是一个正派的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卢克有些怀疑自己对眼前这个家伙的感知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对了，我应该做个自我介绍。叫我巫毒博士就好。我来是因为发现自己兄弟死去了。”
巫毒博士依然平静的说着。
“那大概是我杀掉的，你打算复仇？”
杀手鳄冷冷的说着，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虽然此时的内心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离开哥谭市那个安全的地方。
别的不说，被蝙蝠侠给打败可没有丢了性命的风险。
“我只是想要真相，从你的灵魂之中。”
巫毒博士这样回复着杀手鳄，手指上已经冒出了一个墨绿色的火团朝着杀手鳄飞了过去。
但是却在半空中被卢克用手中的钝器直接打散了。
多管闲事是作为超级英雄最质朴的感情，也是他们的坚持。
尤其是这些闲事看上去并不公平的时候。
卢克发动了冲锋，脚步声响成了一片。地面上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但是到卢克最后的位置时，地面上已经没有脚印了。
卢克正在飞速的适应着自己的身体。
“杀人偿命有时候不适用于恶棍，虽然血亲复仇我好像没有立场阻碍。”
卢克手中的钝器上散发着灼热的怒火，挡在了杀手鳄的身前。
至于那个被留下的忍者，也在卢克的移动之中被扩散的冲击给打碎了。
这一次这种家伙不会复活的。
“我只是要看到真相，并没有打算直接复仇。”
巫毒博士有些无奈的说着，一双眼睛似乎是穿过了星际战盔看到了卢克充满怀疑的双眼一样。
他有些无奈。
拨弄灵魂算是正义的吗？卢克本来打算这样质问的。
但是却想到了先祖们说起的巫医，那些家伙一样是灵魂方面的大师。
甚至能够通过塑造自己灵魂的形状来改变外在的身形，巫医一样看上去十分的邪恶。
“如何保证？”
卢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问着。
这东西怎么保证？
卢克心中已经对自己身体先于大脑的行动感到一丝后悔了，最后悔的还是说出了那句简直愚蠢的话。
强者的话就是保证，但是内心深处却认为不能就这样简单的相信对方。
信任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但很多时候却又迟迟不会现身。
不过卢克是野蛮人，倒是不怕自己没办法维护眼前的公正。
“我该怎么保证？用灵魂起誓？这样对我来说有些冒犯，虽然你手中的那根短棍上遗留的气息来自一个远比我强大的灵魂，但是他应该已经消逝了。”
巫毒博士比想象之中的更加讲道理一些，态度也更加的平和一点。
卢克已经感觉到了眼前的人所具备的那种值得尊重的一面，但是让步这样的事情，第一步永远是最难的。
马道克告诉他最深刻的道理就是坚持自己的意志，不要让步，然后莽?的！卢克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先知的，所以直接上然后勇敢面对后果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来自一个族群。而我只是其中最年轻的一批战士。”
卢克说出了几乎是威胁的话，这番话就差直说“我上边有人”了。
“我得说，我没有恶意的！”
巫毒博士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从感受到了那属于马道克的灵魂痕迹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卢克说的那些了。
但是眼前的卢克怎么看都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恶意这种东西，可不是你随口一说就没有的。”
卢克依然固执。
“那么，我想至尊法师大概能够为我证明这一点，实在不行的话你还可以选择一个除了冒犯我之外的方式来让我证明这一点。”
巫毒博士的耐心有点耗尽的迹象。
要不是卢克明显就有后台，他怎么会说这么多的东西。
固执又有背景的正义英雄有时候比恶棍还要难缠，恶棍能够直接弄死。
而这种英雄那就只能讲道理了。
“为什么你要执着于所谓的真相？不管怎么想，你的兄弟已经死了吧？”
卢克这样说着，但是戒备也开始松懈了一点。
“他虽然不是好人，但是多少也算是中立范畴的家伙。我不觉得他会无缘无故的袭击别人。尤其是他想要的东西都能从我这里得到。”
巫毒博士的眼神看向了杀手鳄。
午夜那个家伙不会做任何无意义的厮杀，也不会冒昧的展开无利益的战斗。
巫毒博士不觉得袭击杀手鳄能够得到什么足以让午夜失去理智的东西。
这个过程有些说不通。
尤其是在午夜死了那一瞬间，灵魂都直接破碎的没有丝毫遗留。
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很不寻常。
“当时的他疯了，不会有正常人一头扎进下水道之中要和我决出生死的。”
杀手鳄看着卢克庇护着他的那个背影，直接说出了他知道的东西。
杀手鳄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被保护着的这种感觉了。尤其是保护他的人明显不怎么喜欢他。
这种事就连蝙蝠侠都没有做过。
说着杀手鳄直接把兜帽取了下来，漏出了那幅长满了鳞片的面容。
鳄鱼一样，但勉强看得出人形。
“这才是我会现身在你们面前的原因，相信我，我能够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但是那不是正确的。”
巫毒博士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和固执的卢克交谈有些费劲，但是对话目标换成杀手鳄的话那就方便多了。
“那么你要怎么对我呢？你的兄弟终归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杀手鳄有意无意的将这件事化为了自己和巫毒博士之间的矛盾，尽力的把卢克从这件事之中摘了出去。
黑暗之中即便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光辉也称得上慰藉。
杀手鳄终归还是一个人，还没有被那种诡异的“返祖”给变成完全被野性统治的存在。
“作为惩罚，我只会帮你治疗一半的疾病。你不会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也足以让你生活在人群之中。”
巫毒博士慢慢的说着。
他的话让杀手鳄的眼中有了波动。
这算是惩罚吗？
根本不算！
杀手鳄愿意舍弃一切来生活在人群之中，只要不需要再被一样的眼光看待。
“那就来吧！你的‘惩罚’我很期待！”
杀手鳄像是咆哮一样的喊着。
完全不在乎这样的过程会带来什么了。
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灵魂被别人翻阅意味着什么，他听到这样的消息几乎立刻失去了理智。
他只想要享受到一个人类应该拥有的那些东西。
杀手鳄试着将卢克拨到一边，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也没有说让卢克让开就直接就绕开了卢克走到了巫毒博士的面前。
“那么让我看看，我的兄弟在最后的时光中给我留下了什么。巫毒术士可不会死的不明不白，我们一样擅长诅咒和用灵魂留下痕迹。”
巫毒博士这样说这，双手捧起了杀手鳄带着鳞甲的面庞，双眼直视着对方的双眼！
一道幽绿的光辉将两个人链接在了一起！
这种链接有点像是恶灵骑士的审判直眼，想要杀死对方也不过是巫毒博士的一个念头而已。
但是巫毒博士终归是一个英雄，一个足以接任至尊法师尊位的强大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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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格值得信赖！
卢克则是死死的看着眼前的巫毒博士，心中则是不断的沟通着圣山之上的三先祖！
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处理的范畴了，而且眼前的这个家伙明显是一个灵魂方面的专家！
圣山上的先祖们为灵魂方面的问题可是废了不少的心思。
因为纳兹波留下的那一道蚀魂还残存着一些痕迹！
要是能够再次联系上纳兹波，那么这个世界将会在面对马萨伊尔的时候得到更加准群的情报！
这算是一个意外收获！